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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高能,先皮一下/总在危险边缘反复沙雕(31)+番外

她刚才跟宿管说那番话,其实是觉得这宿管有些可疑,她对自杀的李小清以及天台,似乎有些反应过度。

不过再想想那出闹剧,这也有可能只是她霸道的性格使然,或许她真是校长的哪方亲戚。

学校所有宿舍楼的灯都已经熄了,他们七楼自然也不例外,但节目组还给他们配了台灯。

她打开小台灯,起身看着空荡荡的寝室。

靠近洗手间的那间床铺是李小清的。

她跟钱悦之前都是选择住在靠门的床铺上,很避讳那张床,所以也没有仔细看过李小清的铺位。现在她跟李小清也算是朋友,知道她不会害自己,倒不再如刚开始那么害怕了。

李小清死后,这寝室没再住过人,经过了十年,除了日积月累的灰尘,再无其他。

她想了想,缓缓地爬上了梯子,坐在了李小清冷冰冰的床板上。

这梯子估计年久失修,螺丝松动,上去的时候微微晃动,还有床板也嘎吱嘎吱作响。

放眼望去,果然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坐了一会儿,又爬了下去,然后在李小清的书桌前停下,扫视了一下,架子上都空荡荡的,其他人的书桌与衣柜上会贴些贴纸,只有她的干干净净。

衣柜的门也有些歪斜,合页有些毛病。

其实解彗现在对衣柜有些恐惧,不过还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打开门看了看,里头同样是空空如也,只有淡淡的木头香扑鼻。

她坐在李小清的椅子上,发现她的椅子也好像有一角缺了一点,坐上去摇摇晃晃的。

她的这个床位,问题还真是多。

解彗有点想笑,又笑不太出来。

她叹了一声,蹲下身,想给那缺了一角的椅子腿垫些东西保持平衡,四下里寻找,目光在书桌底下停住。

书桌靠墙,带了个抽屉,底下是空的,而抽屉与墙角的缝隙里,夹着一张照片,应该该是原本放在抽屉里,拿书的时候不小心顶了出去,便陷进了与墙的缝隙里。

她伸长了手将照片抽了出来,发现是一张灰蒙蒙的班级合照。

她饶有兴致地蹲在地上,用袖子擦了擦照片上的灰,人像逐渐清晰。这应该是班级出游时照的,没有人穿校服,姿势也很休闲。

她一眼就找到了黎书,因为他就站在照片最中间,面如冠玉,右手拿着一只笔,笑着看向镜头,左边一个特别高的男生搭着他的肩。

那个时候他在班上一定很受欢迎,背后那排的女生有好多都在偷看他。

十年过去,其他人大概早已变了模样,认不出来了,但他倒是跟现在差别不大。

目光逡巡整张照片,她终于找到了李小清,站在最角落的暗处里,果然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冷清样子,嘴角也微微耷拉着,看起来这张照片拍得不情不愿的。

她将照片翻到背面,却见到了一行小字:十二月一日与同学们一起参加社会实践。

最后画了一个小小的,嘴角飞扬的笑脸。

她缓缓将照片放下,又拿起看了一眼,在看到黎书的时候,视线扫过了他旁边的高个男生。

这样异常的身高,让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校工,细细看去,两人的五官又似乎确实有些重叠。

她狐疑地仔细辨认,并不能完全肯定。

解彗思索了一番,将照片收进了口袋。

第二天一大早,解彗起床打开窗往外看,总算是个久违的大晴天。

摄像机来的时候,解彗正趴在窗台上望天感慨。

其他嘉宾已经制定好了今天的计划,急急地从她门前走过。

自从解彗口碑逆转,还扬言要学二胡,他们就也开始卷了起来。

“你还不走?”钱悦看了她一眼,突然打探道:“想好今天要干什么了吗?”

解彗看着天空,点点头:“想好了,眼下就有件很要紧的事。之前阴雨天不能干,现在终于可以干了。”

钱悦立刻停下了脚步。

她的经纪人前两天跟她通话时还叮嘱过,让她多关注一下解彗的动态,尤其是觉得奇怪的,能学的就学学,现在整档节目就TM诡异地属解彗的镜头最多,抢是抢不来了,但是学到了说不定还能分一杯羹。

所以虽然因为萧百画的事,她打心眼里看不惯解彗,但还是单方面决定暂时不跟她计较了。

她在门口踌躇了一下,假装检查包里的东西,实则用眼角盯着解彗的一举一动。

只见解彗重新爬上了床,将大大的两床被子拖了下来。

“你这是在干什么啊?”钱悦没忍住问道。

解彗将被子抗在肩上,走到阳台,费力地搭在晾衣杆上:“晒被子啊。”

边说边拍拍打打。

“哈?”

“好久没有晒被子了。”解彗慢悠悠地说。

钱悦荒唐地笑出了声:“你说的要紧的事,就是在这闹、鬼的宿舍里晒被子?”

解彗垂下眼奇怪地看她:“闹鬼的宿舍为什么不能晒被子?”

她抬头,目光悠远:“夜晚吸收月华,难免有些阴气过重,在白天,太阳是阳气最重的,在这东面的阳台,用贴身之物汲取清晨初升的日息,晚上一边吸取月华,一边汲取日息,也就抵消了阴气,让四肢百骸都充满阳光的力量。”

虽然听不懂,但还真是该死的有道理。

钱悦匆匆忙忙走回去晒被子了。

跟拍解彗的摄像小哥小声问了一句:“你晒被子,还有这么多讲究?”

“不是啊,”解彗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晚上觉得冷了就晒嘛。”

“……”

其他嘉宾正在努力让拍摄变得刺激,解彗白天却没干什么,本来想找黎书问问照片上的人,得知他不在,便只是找人打探了一下校职工宿舍的位置。

原来离小树林不远,那遛弯溜过去确实很正常。

“哎,那你们这打扫校园卫生的分配,是每人固定一块地方,还是轮值?”

“不是固定,是流动的。”

“哦,谢谢。”

拍摄结束后,其他人打算去食堂聚餐,解彗婉拒了:“我阳台晒的被子还没收呢。”

钱悦也一拍脑袋:“我也晒了被子。”

其他人怪异地看着两人。

解彗却热心道:“那你别回去了,我顺带帮你一起收了吧。”

“那好吧。”钱悦咬了咬嘴唇,“嗯……谢谢你了啊。”

解彗独自回了宿舍楼。

走在楼梯上,迎面走来一个人,在头顶投下了一大片阴影,她下意识靠边让路,同时回头看。

“咦。”

下来的是打扫卫生的校工。

真是巧了。

校工也看见了她,同样惊喜地笑了笑。

“你除了负责学校卫生,还要打扫宿舍吗?”解彗问。

“那倒不是,”他朝一楼的方向努了努嘴,“还不是那个麻烦的宿管,前两天跟学校举报,说有学生违规上天台,把天台的锁都给搞坏了,所以学校领导让我上去看看,换个锁。哎呀,其实这有什么嘛,小孩子好奇心都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