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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承欢(96)+番外

身子里像被灌了铅, 任由沈欢扯开他的外衫,手伸进衣衫里侧, 隔着中衣, 紧紧抱住他取暖。

沈欢侧脸贴在他的脖颈处,紧挨着他的皮肤,只有这里最热,再后面, 有中衣挡着。不够,热量依旧不够。

浑身上下每一处, 冷的好似有细细密密的小针不断的扎着, 本能促使着她,想要去寻索更多的热量。

少女因发烧而滚烫的手,攀上项竹的衣领,将他中衣的领子扯开。中衣的带子亦被她越拽越松,最终崩裂,项竹坚实的上身露在外头。

沈欢手伸进他的中衣里,紧紧将他抱着, 脸埋进他的怀里,双唇轻微的挨在项竹的胸膛上,热量源源不断的传来,沈欢逐渐踏实下来。

项竹早已放弃了抵抗,恍如木头一般傻坐着,任由沈欢扯他的衣服,任由她钻进自己怀里。

心跳,如鼓如雷,冲散了他脑中所有念头,唯剩一片将人抽空的白。

许安在一旁看着,震惊丝毫不亚于项竹。得亏是三爷义女,若是旁的女子,都这样了,三爷不娶都不行。

与他的身子紧紧相贴,密不可分,那种被细针扎一般的寒冷,挨着他的那一侧,感觉好受了很多,可是背后依旧觉得冷。

高烧迷糊的沈欢,含含糊糊的呓语道:“冷……义父……欢儿冷……”

她的声音,摇摇欲坠,好似轻轻一碰便会破碎的泡沫,化作一阵心疼,流入项竹泛空的心间。

他看着怀中的沈欢,心一横,将身后的被子一把扯过,裹在沈欢身上,用手臂将她箍紧。

许安在一旁看着项竹这般抱着沈欢,且他衣服全部敞开。许安抿紧双唇,忍住笑意。他虽然知道现在笑不合适,奈何他忍不住,因为三爷敞着衣服抱着姑娘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正在奶娃娃的娘。

妥不妥当?合不合适?这些念头在他抱住沈欢的刹那,在脑中流转了千百遍。即便他清楚的知道答案,不妥当,亦不合适,却没有拒绝的能力。

他根本不忍心看小姑娘难受,更无法做到,将高烧吸冷的她推开。

项竹抱着她,双目微微合起,一声轻叹。总归是身边最亲近的人,他们只有彼此,再怎么避嫌,也终有避不开的时候。

正在这时,芬儿和成璧熬好姜汤回来,走进卧室的那一刹那,俩人皆是微微一愣,然后红透了脸将头垂下。

许安到底是跟了项竹多年的人,忙走上前,用身子遮住俩人的视线,嘱咐道:“姜汤放在桌子上,你俩出去吧。”

俩人头都不敢抬,走到桌前将熬好的姜汤放下,继续低着头往外走。

快走到门口时,项竹忽然说道:“今晚的事若是传出去,我便叫她永远开不了口。”

芬儿和成璧身子一震,忙加快脚步走出了沈欢的卧室。

许安将姜汤倒出两碗,端到塌边,将一碗递给项竹:“三爷,您也喝一碗,驱驱寒。”

项竹接过:“我的你放矮柜上,先晾晾。”

说着,项竹用勺子舀了姜汤,吹一吹,凑到唇边试了温度,见温度适宜,方送到沈欢唇边,温声哄道:“欢儿,来,张口。”

沈欢迷迷糊糊的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的开口,项竹将一勺姜汤喂给了她,辛辣的流过舌尖,沈欢微微蹙眉。

项竹又舀起一勺,试过温度喂过去,沈欢却不愿再张口,项竹只好接着哄她,就这般连哄带喂,沈欢终于喝下了一整碗姜汤。

项竹将空碗递给许安,端过矮柜上放温的姜汤,一口饮尽,将碗放回。

他取下沈欢额上棉巾,递给许安,许安会意,在凉水中浸了,然后拧成半干递给项竹,项府复又将棉巾折好,敷在沈欢额上。

看着沈欢潮红的小脸,项竹心中愈发心疼。他又让许安取了一块棉巾,沾了水,将沈欢的手拉出来,在手心里擦拭降温。

去请大夫的小厮,不久后回来,给项竹回话,说是除夕之夜,找遍了金陵城,大夫都找不到。

项竹闻言,只得又让人去熬姜汤,自己不断用凉水给沈欢降温。

一夜的不眠不休,天快亮时,沈欢的体热,方才降了下来,项竹悬着的心,总算落地。

沈欢在项竹怀里沉沉睡去,项竹将她从怀中拉起来,小心的放在榻上。

拉过被子给她掩好,又在上面加了一床薄被。

项竹系好自己的衣服,在她身边落座。榻上的沈欢,早已褪去了他记忆中小女孩的模样,少女初长成的面容呈现在他的眼前,脸上还带着一点点婴儿肥。

趁她睡着,项竹伸手,轻抚她的鬓发,心头忽就生出丝丝失落。欢儿小时候,他能无所顾忌的抱着她,牵着她的手,带着小雀一般的她到处游玩,还能亲亲她,现如今,却是都不能了。

项竹一直在屋里陪着她,直到日出东山。

大年初一日出时,本是项竹给准备给小姑娘大红包的日子,可是迎来的却是院外的一片嘈杂。

项竹闻声蹙眉,这时,许安紧着走进来,面上神色紧张:“三爷,您快出去看看,伯爷带着大爷他们来了,已经进了正室。”

项竹看看沈欢,冷声道:“知道了。”

说罢,他起身往地笼里加了几块炭,出了沈欢的房间,往正室而去。

正室里,项肃德、项名、项晴岚已经落座,各自的身边站着两个侍从。

项竹如常请安:“父亲。大哥。”

项肃德唔了一声,指尖在桌面上轻叩,沉声道:“谦修,昨晚的事,想来你也见了。你的义女,绊倒你哥哥房中人,伤了我项家子嗣。我只给你说一句话,赶沈欢出府,从今往后,生死与你无关!”

昨晚欢儿究竟有没有绊过方氏,项竹并没有瞧见,但是,他相信,欢儿绝不可能做这种事。姑且不说欢儿与方氏并无过节,更要紧的是,欢儿和他一样,对项家人避之不及,怎会有意招惹?日日养在身边的人,他怎会不清楚欢儿的性子?

项竹懒得跟项肃德等人多费口舌,反正解释他们也不会听。

看着项肃德高高在上的模样,项竹低眉笑笑,项肃德还当他是当年那个任他们左右的庶子?哼,可笑!

项竹抬眼看向项肃德,面含得体的笑意,不卑不亢道:“若是父亲执意赶欢儿出府,我也无话可说!只是,倘若欢儿离开,从这月起,我便断了每月送到府里的银子。”

几人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惊惧,同时朝项竹看来,眸中隐带怒火,却不敢发作。

项肃德一口气憋在心里,这几年,依靠项竹每月送来的银两,府里添置了不少下人,而且跟好几家商铺定了补给,宣纸、吃食、衣料,都会定时送来。

倘若项竹断了这笔钱,姑且不说府里现在这么多下人,人人每日都有三顿饭的开销。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些年的衣食住行都拔高了一个档次,若忽然断了,整个项府的生活便会彻底乱套。

项肃德看着面带笑意的项竹,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无力感,他竟一句话,便让他们陷入了被动局面,根本不敢逼他,这个儿子,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