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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承欢(167)+番外

难道,之前他死了,欢儿也死了,这些都只是一场梦?

念及此,项竹连忙掀开下榻,顾不得穿外衣,穿着中衣中裤便跑了出去,直奔西厢房。

许安在院里看见三爷只穿着中衣就跑了出来,神色还那般慌张,委实吓了一跳。

三爷可是从来没有这般衣衫不整过?担忧之下,他连忙跟了上去。

来到西厢门口,项竹一把推开西厢房的门。

门上落下灰尘,屋里摆着全是不用的杂物。项竹的心一下子便凉了,欢儿呢?

心跌入千尺冰潭,为什么西厢房会是她住进来之前的样子?她人去了哪里?

莫不是……在汀兰院?

对,汀兰院!

想着,项竹转身便往院门外跑去,许安在身后急得大喊:“三爷,你不能这么出去啊。”

许安忙跑进屋,随手扯了一件外衣,紧着跟了上去,出了院门,隐隐看见三爷去了汀兰院的方向,连忙朝着那边跑去。

等他到的时候,项竹握着汀兰院大门上已经生锈的锁子,颓然跪倒在地,身子不住的颤抖。

他忙上去将衣服披在项竹肩头,着急的问道:“三爷,您怎么了?”

项竹闻言,茫然的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许安心底一惊,三爷这满脸泪水是怎么回事?他可从未见过素来要强的三爷落过泪。

项竹开口向他颤声问道:“欢儿呢?”

许安闻言不解:“欢儿是谁?”

许安这句话出口,彻底将项竹心中的那点执念打破。

他不认识?他居然不认识?项竹眸中的神色愈发空洞,颓然的一笑,难道,之前的那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可是,为何这般真实?

许安看着项竹这般,万分担心,三爷这个样子,今日还能启程吗?要不要先让等在门外马匹送回马厩去?

想着,许安问道:“三爷,您今日怎么了?您不是,要启程去怀安沈家,看望恩人吗?那……今日还走不走?”

项竹闻言,忙抬头看向许安,眸中闪着着耀的光芒,他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抓住许安的胳膊,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复又问道:“你说我要去哪儿?”

三爷这是撞邪了嘛?许安愣了半晌,结结巴巴的回道:“怀安沈家啊。”

项竹忙回头看看尘封的汀兰院,似乎意识到什么,目光复又回到许安身上,方才没留意,现在看起来,许安似乎年轻了不少。

他紧着又问许安:“我今年多大年纪?”

许安:“……”三爷怕是真撞邪了!

许安狐疑的看着项竹,回道:“您今年二十啊。三爷,您没事儿吧?”

二十?

项竹松开许安的手,脑子里一团乱,怎么一觉醒来,他又变回二十岁了?

他看着地面反应了片刻,面上的神色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可是内心深处,却翻着惊涛骇浪。

不管什么缘故,现在看来,他一觉醒来,确实回到了九年前!

欢儿尚在烟阳,他尚未收她做义女,而他也没有成亲,没有中毒,欢儿亦好生生的活着。

一切,都还来得及!

想着,他对许安说道:“不去怀安,去烟阳!你随我回修竹院。有事情交代你。”

说罢,拉一拉肩上的衣服,大步往修竹院走去。

前世,他先去的怀安沈宅,可是到了才知沈家已经败落,恩人已经亡故,几经打听,才知道欢儿在她烟阳姨母那儿,等他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杨显卖去了刘家。

他身为庶子,在嫡子袭爵前,不能出府,但是前世,他们相继死在项府,死在高姝画、项帛等人的手里。

这一次,他怎么还会让欢儿跟着他来着乌烟瘴气之地?

想着,项竹对许安吩咐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在金陵给我找一处宅子,地处繁华一些的,买下来,然后着手改建修正。钱从云水楼账上挪,越快越好。”

许安点头应下。

说起云水楼,项竹忽地想起一桩事来,前世云水楼被何氏项名等人设计夺取,还给他扣了个觊觎嫡子财产的恶名,这一次,他怎会如他们所愿?

想着,项竹接着吩咐:“将我书架上上锁的那个匣子,送到云水楼。还有,告诉掌柜,除了你和我本人,其余任何人,哪怕是有我私章,也绝不能挪钱!”

许安看看项竹,点头应下。

刚吩咐完,项竹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假如他不让他们偷取到地契,是可以避免一祸,但是,以前世他们那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肯定还会有后续的坑等着他。

项竹拧眉想了想,不如做一张假地契,等事情败露之时,正好趁此时机,与项肃德断绝父子关系,这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府。

说话间,已经回到修竹院,项竹先去了书房,伪造了一张假地契,放在书架的一摞书下头,而真的,自是送去云水楼保管。

昨晚这件事,他紧着回房换了衣服,行李许安早已收拾好放在了马匹上,项竹穿戴妥当,便出了门。

门外,萧朗玉骑着马已经等了一会儿,前几日谦修说要去怀安,他忙不迭的说要同去,留在金陵无趣,借这个机会跟他出去转转。

一见项竹出来,萧朗玉冲他一挑眉,笑道:“听说怀安的糯米酒酿很出名,这次去可得好好尝尝。”

项竹跨上马,他上下打量一番手臂健全的萧朗玉,唇角漫上一丝笑意,这一次,他一定会帮他度过那一劫。

项竹收回目光,朗声道:“不去怀安,去烟阳!”

说着,松开缰绳,夹一下马肚子,向城外走去。萧朗玉一听不去怀安,心里难免失望,他可是做了不少功课的,怎么这就不去了?

忙架上跟上他,不解的寻问:“你不是要去报恩吗?怎么又不去了?”

项竹哦了一声,回道:“今早刚得的消息,沈家出了事,恩人已经亡故,他们的独女,被人卖去烟阳做了人家的童养媳,我得去找她。”

萧朗玉闻言,神色间满是厌恶:“谁这么狠?欺负人家小姑娘无父无母是不是?”

项竹冷笑一下,岔开话题道:“快些吧,省的小姑娘受罪!”

待出了金陵城门,他们手中长鞭一扬,快马绝尘而去。

到了烟阳,项竹按照前世的记忆,找到了刘员外家。

他和萧朗玉下了马,上前叩响了刘家的大门。

笨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开启,一个衣着尚可的妇人打开了门。

她看着眼前两个陌生的男人,眯着眼上下打量一番:“你们是?”

此人是刘夫人,项竹认得。他清冷的目光落在刘夫人脸上,抽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立在刘夫人面前:“前几日你们买了个童养媳,我要带她走!”

刘夫人看着眼前白纸黑字的银票,眼里精光直冒,这可是五十两啊,她五两买来的丫头,居然值这个数!

她本想着,让这个丫头给自家傻儿子做童养媳,奈何前天买回来,就一直哭闹,根本不是个乖顺的,狠狠打了一顿关了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