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娇宠承欢(130)+番外

项竹闻言,冷笑一下,看向项肃德:“我还有事,你们自己用吧。”

说着,他将圣旨交给项肃德,毕竟是圣旨,须得在府内正室供着。项肃德小心的接过,然后,项竹没再进府,带着许安上了马车,直奔萧府。

此时此刻,项竹满心里都是沈欢。

项肃德看着项竹离去,心里头后悔万分,早知有今日,这些年,就应该对项竹好一点,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素来看重的颜面,最后,会是这个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儿子,给挣了回来。

项肃德何氏等人回到正室,望着摆在正室厅内,几箱子金灿灿的百两黄金,满眼里都是喜爱和嫉妒。

奈何这些都是御赐,项竹不发话,他们连碰都不敢碰,只能眼睁睁的看个眼热。

项竹坐在马车里,抚摸着袖口上的字,心里头叹慨万分。

过去,他一直固执的认为,欢儿辩不清男女之情与仰止依赖的差别,直到如今他才明白……欢儿一直都很清楚,而那个辩不清的人,是他!

想着,他望着袖口,唇角挂上一丝笑意。心里头又有些犯难,等见了她,该怎么说?是委婉一点,还是直接一点?

委婉说的话,就先把圣旨的事说了,直接的话,就说嫁我!

想到此,项竹脑中过了下那个场景,发现若真是这么说,无论委婉还是直接,都是万分的尴尬。

他不由俯身,十指插进头发里,再度抬头时,眉宇间满是愁意。

那晚情急之下,将她关在耳室里,她在门内着急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项竹微微蹙眉,不行,还是得先道歉……等她原谅了自己,然后再说别的……

委婉的说不行,直接说吧……他委实有些开不了口,实在不行,就学她暗示,这样比较容易开口……

之前欢儿百般暗示他的时候,他还没觉得有什么,这回轮到自己开口了,才觉出她之前的不容易。

要对自己爱的人,说出这些话,该付出何等的勇气?所幸有她表明心意在先,她若不说,可能自己这辈子,都开不了口,会永远将这份感情藏在心底。

这么一想,反倒是欢儿成全了他!想着,他唇角复又挂上深邃的笑意。

一路上,项竹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连自己都不由觉得好笑,快三十的人了,面对感情,还不如小姑娘胆子大……哎……

正胡思乱想着,马车微微一震,停了下来,许安从外面掀起帘子:“三爷,萧府到了。”

项竹嗯了一声,从车里下来。萧府大门映入眼帘,许是近乡情更怯,他忽然有些不敢上前,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跳。

一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义女,终要变成妻子与他相处,刹那间,当真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恍然如梦。

守在萧府门前的家丁,见着项竹,忙迎了出来:“给项三爷请安,我这就进去通报。”

项竹含笑点头,家丁转身进了萧府。不消片刻,萧朗玉随家丁走了出来。

萧朗玉一身墨色长袍,将他衬得愈发有英气,只是他神色有些凝重,并无刚加官进爵的喜悦。

项竹见到他,不由笑了,露出一排皓齿,两手交叠在前,挑眉恭贺道:“恭喜萧中郎将,荣升裨将军!”

萧朗玉微微笑笑,伸手拍一下他的臂膀,将手收回:“你那边圣旨也应该下了,同喜。”

项竹笑着点点头,紧着问道:“欢儿呢?这几日,在你这里可还好?”

萧朗玉微微抿唇,将目光移去别处,神色有些躲闪,他微叹一声,对项竹说道:“有个要紧事,你先随我来。”

说着萧朗玉转身进了府,项竹不解的跟上,边走边问:“什么要紧事儿?”

萧朗玉目视前方:“到了你就知道。”

项竹愈发的不解,只能跟着萧朗玉继续走,一直走到项府后院的角落,一间住下人的小室前。

萧朗玉将门推开,示意项竹进来,项竹一进屋,萧朗玉便将门关上。

这时,项竹才注意到,小室的椅子上,居然还绑着一人,嘴里塞着白布,一见他便开始呜呜的哭,眼神里满是恐惧。

细看之下,发现那人竟然是修竹院的芬儿。

项竹更加不解,蹙眉问萧朗玉:“芬儿?她怎么在这里?”

萧朗玉走上前,给芬儿松了绑,又将她口中白布取出扔去一旁,一把撕住她肩头上的衣服,将她提到了项竹面前。

萧朗玉松手,早已吓得两腿发软的芬儿,‘噗通’一声,软倒在项竹面前,口中呜咽之声不绝。

萧朗玉侧头看着地上的芬儿,冷声道:“让她自己说!”

在萧府里被关了七日的芬儿,此时早已神思奔溃,她伸手拉住项竹的衣摆,语无伦次的哭喊道:

“三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我鬼迷心窍……可是高小姐说,那只是泻药,让我放在姑娘饭菜里……我以为她只是想让姑娘吃吃苦头,我不知道她给我的是毒.药啊……三爷,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死姑娘……三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说罢,芬儿连连磕头,额头触地,‘哐哐’砸地的声音异常清晰。

“你说什么?”恍如有一盆冷水从项竹头顶浇下,整个人彻底僵住,一时间四肢发麻,好似不是自己的,而他的心,就像被刀剜了一般的疼!

这一刻,他多希望自己是听错了!

项竹猛然蹲下,伸手一把撕起芬儿的肩头的衣衫,将她从地上拉起,厉声道:“说!一五一十的说!”

眼前素来俊逸清雅的三爷,恍如玉面罗刹,芬儿哪里见过项竹这般模样,生生给吓得失了禁。

害死了姑娘,她这条命也算是到头了,但是她不敢不说,于是哭着将来龙去脉都交代了。半年前高姝画如何找上她,中秋之夜如何叫她引开沈欢,又如何叫她下药的事,统统说了出来。

听完一切,项竹松开芬儿,从地上起来,刹那间只觉得天旋地转。他还是不太信,不太信欢儿会就这样离开他。

他转头问萧朗玉,声音有些缥缈不实:“欢儿呢?”

萧朗玉见项竹这般失魂的模样,忽地有些不忍心,但是他答应了沈欢,也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性格,不逼他一下,他怕是很难跨出那一步,他委实也不想沈欢说的那些前世重演!

想到此,萧朗玉狠一狠心,对项竹道:“谦修……节哀……高姝画下的是雷公藤,毒性大,发作快,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萧朗玉的每一个字,都像从千里之外传来,却都又清晰的化作利刃,一刀,一刀的将他的心割裂,只听他呓语般的问道:“她在哪儿?”

萧朗玉见项竹有些站不稳,伸手扶住他的手臂:“我带你去。”

萧朗玉重新叫人将芬儿绑了,带了项竹出去。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走了什么路,项竹一点印象都没有,待他再次回过神来时,已是站在了山间野外的一处新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