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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夫人变了(53)

林清见点点头:“要么逃亡,要么接着杀。左右这种蠹虫,多死一个都是好事。大不了最后铛锒入狱,至少我做了该做的事,问心无愧!”

晏君复笑,眼底尽是宠溺,他对林清见道:“用不着这么破釜沉舟,别担心,我有法子。”

林清见抬眼问道:“什么法子?”

晏君复狡黠一笑:“等我明日进宫,见过皇兄后再说。”

林清见低眉,半晌后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帮我,但是世子,我……”

“停停停……”晏君复打断她,接着道:“我帮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我不会挟恩让你嫁我,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可是无功不受禄。”林清见看向他的眼睛,认真道:“日后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提便是。”

晏君复神色愈发温和,深邃的笑意漫过唇边,缓缓点头,眼睛也跟着缓慢而眨,轻声道:“好……”

他如今才十六岁的小夫人,真挚的叫人心疼,还别说,真有江湖人侠肝义胆,重情重义那个味道。

等林清见吃完饭,晏君复收了碗筷,对她道:“你不必太过忧心你父亲,他怎么也是正一品大员,有的是法子应付傅家。你先在祠堂呆两天,等我消息便是。”

这般大的事情,林清见也不知晏君复能有什么法子,说实在她有些不信任,但依旧很感谢这份心,点头道:“好,世子慢走。”

“我没说要走啊。”晏君复将食盒放去了一边,拖着腮看着她。好不容易能和他夫人单独呆一会儿,就这么走岂不可惜?

林清见闻言蹙眉,急道:“你是外男,不能和我独处一室!”

晏君复指了指食盒:“吃我饭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外男?”

林清见瞪了晏君复一眼,就知道他无事献慇勤,总得讨些什么回去。

晏君复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在后宅里呆着?”

这话当真是戳到了林清见的痛处,莫名又想起林清心,无奈道:“看林清心活得,真是辛苦。可不想又如何?都回来了,我就算不想在后宅呆着,我也找不到别的出路啊。”

晏君复还不知自己的计划能不能都成,便先没提,只道:“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你记着自己的想法便是,日后有机会,可一定要抓住喽。”

林清见冲他抿唇一笑,点了点头。不得不承认,这陈留王世子,说话当真有水平,每次在她低谷和迷茫的时候,他往往一两句话,就能让她豁然开朗。

兴许当时在孔雀寨时,他并不是因为脑子有病才被她耍的团团转,大抵真的如他所说,知晓她真实的身份,所以没有怀疑她。

晏君复又和林清见聊了一会儿,见子时已过,便将祠堂里几个蒲团拼凑在一起,对林清见道:“我小时候被我父王罚跪祠堂,夜里就是这么睡的,别担心,明早早点起来复原就行。”

林清见看着忙活的晏君复,居然觉得他还挺贴心。

林清见点头应下,晏君复起身取过食盒,对她道:“我回去安排你哥哥房里的人,给你送些热水过来,你把身上的血洗一洗,还有衣服,要不要送?”

林清见确实需要热水,她道:“送热水就成,衣服先别换了吧,省的爹见我换了衣服,以为我跑出去了,来气。”她可不敢再刺激爹爹。

晏君复应下,关上门悄悄溜走。

林清见目送晏君复出去,不多时有婢女送热水过来,她便将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沾上的血迹全部擦洗干净,方才在晏君复拼好的蒲团上睡下。

晏君复回去就睡了一小会,早早起来就去宫门外等着,宫门一开,便立马通报进宫。

第37章

晏君复进宫,豫章帝才起,正在用早膳。

豫章帝示意他起来,指一指对面的椅子,道:“怎么这么早过来?一起用些?”

晏君复拒绝:“皇兄,臣弟有要事告知。”

晏君复知道等下豫章帝还要早朝,便紧着将余家的事,还有傅砚名被林清见所杀的事告知。

豫章帝听完眼睛都瞪大了,放下筷子,诧异道:“林大学士刚找回来的那个女儿,把傅指挥使的儿子杀了?”

晏君复点头:“对,就昨天。想来等下早朝,傅家便要告状。”

豫章帝还未从晏君复方才所言一事中回过神来,感叹道:“林时温这女儿,心当真是少见的正,魄力也惊人。”

豫章帝随即蹙眉道:“傅家这些年来行事愈发嚣张,朕也看不顺眼很久了,但傅相……”

豫章帝看向晏君复,随后道:“我知你护人心切,但眼下还不是动傅相的时候。”

豫章帝眉心紧缩,沉思片刻,对晏君复道:“余家的事,本就是傅砚名行止有亏。但傅家必会以林清见动用私刑,枉顾律法为由,以此来状告判其杀人罪。若林时温要护这个女儿,八成会弹劾傅家这些年来所有言行有亏之事。这二人怕是要斗上一阵子……”

同为一品大员,他的朝堂怕是要起风了。

晏君复道:“多半如此,若是放任这二人斗下去,这件事,怕是三两个月都出不来结果,两人皆为一品大员,若始终在这件事上争执不下,恐会伤及朝廷根本。皇兄,容臣弟说句僭越的话,傅相掣肘您多年,如今林清见斩杀傅砚名,看似闯下大祸,但却将纯臣和傅相彻底推上不死不休的对立面,何不借此东风,彻底将傅相铲除?”

豫章帝闻言眉心锁的更紧,重叹一声道:“朕何尝不想?但是如今朝中纯臣少,大多依附几位辅政大臣。尤其是傅相公,殿前都指挥事的兵力都在他手上,朕便是想动他,也得防他狗急跳墙。”

豫章帝烦的不得了,这些年他和傅相公之间,一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都在等对方暴露底线。

豫章帝接着道:“眼下朕可用的将军,皆在京城外驻兵,京中无朕的心腹武将。一旦朕调兵,傅相必会有所警觉,只怕到时兵未调来,先逼得傅相公来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

晏君复早就知道皇帝的这些顾忌,前世他顾忌的也是这些。但是他已经有解决的办法,晏君复道:“皇兄,林大人这些年不结党不营私,一直在默默支持陛下,但明面上,从未与傅相公等人生龃龉。这次傅砚名被杀一事,生生将林大人推上傅相公的对立面,林大人又是正一品大员,纯臣之首,纯臣和权臣之间这场仗,这次势必得打起来。”

晏君复接着分析:“若此事容他二人长久博弈,一旦林大人稍见落败,等他的必定是贬官外放,到时无异于陛下又被傅相削去一条臂膀。依臣弟拙见,若不然,这次就借这股纯臣弹劾权臣的东风,顺势罢相!”

豫章帝眸中一惊,看向晏君复,他显然是没想过棋行此招。

豫章帝不由屏住呼吸,在殿中走了几圈,随后唤来门外的太监,吩咐道:“去知会百官,朕偶感风寒,今日早朝免了。”

待太监行礼出去,豫章帝看向晏君复,眸中已燃起灼灼烈焰:“你有什么法子,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