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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夫人变了(4)

康郡守心下叹气,怕是王孙贵族来这里历练,给履历镶金罢了。

康郡守对晏君覆没报希望,寻思好生招待,选几个地方去找找,便送他回去。

怎知晏君复一进郡守府,便拒了他的宴请,直接去了兵备房,查看起地图和汉阳郡的沙盘。

康郡守只能耐心的在一旁陪着。

晏君复边看边问,半个时辰后,锁定了汉阳郡北面,渭水分支散渡河上游,银岗山附近。

晏君复指着地图上的点,道:“这里,命众将士修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出发。”

康郡守有点儿被晏君复这雷厉风行的样子震住,不由道:“此地河水湍急,地形复杂,且地势起伏极大,世子确定是去此地吗?”

晏君复点头:“就是这儿,劳烦郡守派几个人带路。”

康郡守应下,下去点人。毕竟是陈留王世子,康郡守不敢大意,选了衙门里身手最好的几个,带路的同时,让他们保证晏君复安全。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我的封面美工太太还没做好,现在这封面好丑呀~

第3章

晏君复在郡守提供的房间里,小睡一个半时辰,待醒来后,便重套银甲,挎剑提枪,带兵出门,即刻往银岗山而去。

晏君复拒了康郡守陪同前往的请求,毕竟文官一步三喘的带着麻烦,只带了康郡守安排的衙役出门。

汉阳郡地势起伏大,忽而平坦,忽而一落千丈,入目甚是壮观,再往西便是羌人的地盘。

等到了散渡河畔,因地势而飞流之下的湍急河水,在耳畔摧出震耳的声响。

晏君复勒马在河边,□□骏马蹄子不安分的原地乱踏,风卷着河落激起的水雾,扑面而来皆是凉意。

晏君复一双精厉的眼,密密扫过河对岸的银岗山,寻着前世的记忆,找寻那入孔雀寨营地的入口。

然,寻了半晌,未见传闻中那狭隘夹缝。

晏君复便带着人,沿河缓步而行。对面的山头各自错落,大片的锋利岩石撑出山体,望之更显险峻。

晏君复就这般带着人,沿河找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在傍晚时分,见到了传闻中两山细小的夹缝。

晏君复见此,精厉的眼微眯。这夹缝委实隐蔽,堪堪够一人一马通过。若不是他早已留心,怕是很难在河对岸发现。

找到入口,晏君复唤来探子,指了指那两山夹缝,吩咐道:“扎皮筏,渡河,先去探一探。仔细别被发现,找到寨门,记路便回。”

三名探子应下,即刻扎皮筏,腰间缠麻绳做牵引,找了处河流平缓之地,渡河而去。

晏君复见三名探子进了夹缝,留了人在河边接应,方才带领众将士找隐蔽之地修整。

晏君复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抓着半块饼,有一口无一口的就冷水啃着,目光望着地面,若有所思。

若避过回到过去一事不谈,林清见和他说和离,不过也就是十几日前的事。

他不明白这八年来,为什么每次想要沟通,都无从下口。每次想和她交流,但一对上她的态度,就每每说不到点子上。

即便是变着法儿的提,带你出去玩儿,你要让自己轻松些,大可多做些鲜亮些的衣服……她还是都给他一一否了。

那天参加宴会回来,喝了酒,说话确实过了些,但也委实是他真心所想。

他真就不明白,即便过去在孔雀寨的日子,给她留下阴影,让她养成唯唯诺诺的性子,但嫁给他之后,从未让她受过委屈,王府里日子过得富贵又安逸,怎么就是抚不平她的阴影,打不开她的心扉?

晏君复轻叹一声,思来想去,也就只剩下一个缘由,她天生便是那样的性子。

三岁被奶娘绑.架,自此失散离家。之后便在孔雀寨,在那罗刹女手底下讨生活,想来一步都不敢行将踏错,才养成那样谨小慎微,恭敬守礼的性子。

“唉……”晏君复轻叹一声,他心疼林清见的经历,但试过一次之后,他确实也对此感到无力了。

到了这个年纪,他已不似年少时那般锋利自信,觉得什么事,只要努力,就能做到。他已然接受,这世间有很多事,即便你心疼,你同情,但确实无力改变这个事实。

将她救出来,早日脱离苦海,是他能为她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到了戌时,探子还未有回来的迹象,晏君复便叫将士们抽空先休息,但不许扎营,自己则靠着一棵树,浅闭上眼睛。

一直到夜里丑时,在河岸接应的人,方才带着三名探子回来。

晏君复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便立时睁眼,起身,待探子到他面前,行礼后,问道:“如何?”

探子道:“回禀世子,那夹缝一路进去,便是一片茂密的荆棘林,乍一看根本无路,人完全无法通行。我等查探了许久,方才发觉那片荆棘林,只有前面一排是真树,后面皆是以特殊秘法风干的假林。其中充斥的杂草灌木,更是种植入盆中而埋于地下,随时可挖可挪。”

晏君复听着微微眯眼,难怪孔雀寨藏了那么些年,当真是隐蔽。

晏君复冲那探子一挑下巴:“接着说。”

探子便道:“我等便从石壁下挖了一条路进去,直到穿过整片荆棘林,方才见开阔的山道。山道上留有车辙印,马蹄印,一看便是往来有人,我等小心着一路上前,终在群山中一座矮峰上,找到了孔雀寨。”

康郡守派来带路的衙役一听,当即站起了身子,颇有些惊诧的看了看晏君复。康郡守不是说陪着走走便是吗?怎么还真被这位世子给找着了?这位世子,看来有点儿本事。

晏君复点点头,将所有将士都唤醒来,沉声下令:“出发。”

众将士趁夜色,连夜扎皮筏过河,陆续进入夹缝,将那片荆棘林踩平,一路骁勇无阻。

清晨的第一缕光,爬上银岗群山的峰头,将向东的一面,染得灿金夺目。

孔雀寨的哨兵已然见到晏君复的军队,神色大惊,立时回寨通报,孔雀寨即刻进入战备状态。

晏君复带人来到了孔雀寨寨门前,巨大的沉重的木门,背光而立,显得深沉厚重。寨墙上削尖的木头,和那哨台上弯弓搭箭的弓箭手,在地上拉出好长的影子,影影绰绰的落在晏君复的军队上。

晏君复抬手,身后一排弩.兵便已搭箭上弩,对准墙上哨兵。

晏君复抽剑在手,厉声道:“陈留王世子晏君复,持圣上手谕,亲来剿匪。尔等早已暴露,开门投降,或可争取宽大处理。若负隅顽抗,休怪我今日踏平孔雀寨。”

孔雀寨众人闻言,听出晏君复必攻的决心,便知今日必有一场死战,只靠防守,怕是不行。而且孔雀寨隐蔽多年,一朝被发觉,四周怕是早已埋伏了许多官兵。

晏君复正欲下令开攻,却忽见那沉重的木门,拉开一条细缝,背后的晨光从那细缝中漏了出来,恍若在黑暗中开启的珠宝匣,流出金色的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