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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春染绣榻(46)

“王爷。”贺兰春手抵在季卿的肩头,轻轻的唤了一声。

季卿轻“唔”一声,却没有理会贺兰春抵在他肩头可叫人忽略的力道,他手扣在她的脑后,倾身吻了下去,将她娇嫩的唇口允的宛若朱霞一般。

贺兰春细细的喘息着,她长发并未全部绾起,一半的青丝散在了身后,垂及臀咅阝,妖妖娆娆的散在了榻上。

季卿眼中蕴了淡淡的笑意,手指漫不经心的描绘着她精致的脸庞,从远山般细长而舒扬的眉到桃花一般艳潋的眼,拇指在她晕染着淡淡胭脂色的眼角轻轻摩挲着,让她的妆容晕散了开来,眼尾晕开的晕红更显衬得那双眼妩媚多情。

“王爷可要用膳?”贺兰春细声细气的问着,用莹白通透的小脸轻轻的蹭了噌季卿的掌心。

她这样的惹人怜爱,叫季卿不觉轻笑出声,用低沉的声音道:“是有些饿了。”

贺兰春闻言便道:“那我叫人布膳。”

她话刚刚出口便如一朵娇柔的花被压在了榻上,季卿双臂撑在她两侧,含笑的目光中隐隐带有打量的意味,似乎在研究到底该从哪下口才好。

贺兰春嘴唇动了动,在季卿渐渐灼热的目光下套在雪白锦袜下的脚趾忍不住缩了缩,她刚刚一动便叫季卿抓住了脚踝,随意的撤下了松散的锦袜,露出一只玉雪可爱的脚来,她的足生的甚美,精巧的指甲上涂着艳色的蔻丹,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叫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掌心把玩。

“别动。”季卿低声说,声音中带着忍耐之色。

贺兰春咬着唇,只觉得季卿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脸上十分的灼人,忍不住别过头去,不过片刻又将脸扭了过来,目光落在了季卿的唇瓣上,咬了咬唇,眼中盈满了笑意。

季卿的嘴唇染上了几许她唇上的胭脂,他本是英武男子,此时这般自是显得有些好笑,季卿见她眼中莫名盈着笑意,不明就里的挑了挑眉梢。

贺兰春伸出纤细的手指在他唇瓣上摩挲了一下,然后将沾了胭脂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娇笑出声。

季卿一怔,随即明白他唇上的胭脂从何而来,他伸出拇指蹭了蹭唇瓣,又用舌尖轻轻舌忝了下唇角,下一瞬便将贺兰春欢快的笑声堵回了唇中。

☆、第42章 第 42 章

贺兰春与季卿应了那句锦帏情浓,渐闻声颤,而疏桐院内,魏氏却是整整摔碎了一套茶具方才稍稍平息了火气。

“嬷嬷仔细伤了手,叫下人来收拾便是了。”魏氏见徐嬷嬷弯腰拾着地上的碎瓷,不由皱眉道。

徐嬷嬷却是抬头一笑,道:“不打紧,老奴一会就收拾妥当了。”

魏氏如何不知徐嬷嬷的心思,不过是怕叫人知晓她与王爷又生了口角罢了,可她又有何惧,她所倚靠的从来都不是中山王妃这个身份,支撑她骄傲的是她的姓氏。

徐嬷嬷将地上的碎瓷收拾好后,用水净了手,才温声劝解魏氏道:“王爷说什么您听着便是了,何必又要与他起了争执呢

!王爷的性子您是知晓的,您退让一步,王爷也会将这件事揭过。”

“嬷嬷不必说了,我若是退让了便好似他说的话是实情一般,反倒显得魏家心虚。”魏氏冷声说道,眼中带了阴鸷之色,恨声道:“我瞧这桩事怕是有心人做的套,好端端的七妹妹怎就成了恭帝的宠姬。”

徐嬷嬷轻叹一声:“是呀!上次王府来人时也未曾露了口风。”

“这就是怪异之处了。”魏氏冷笑道。

“那您打算怎么办?总不好与王爷这般僵持着。”徐嬷嬷轻声询问,她了解魏氏的性子,知她绝不会让步,可这般僵持下去,可不就伤了夫妻感情,长久以往更会叫旁人得意。

魏氏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勾了下嘴角,道:“父亲下个月过寿,我已有三年未曾回京,正好趁此机会回京一趟。”

徐嬷嬷愣了下,道:“就怕老王妃不肯放人。”

魏氏是中山王府的当家主母,府里自然是离不得她的,若老王妃有心为难她,自是会以此为借口拦下她回京之事。

魏氏哼笑一声,眼中带了几分讥讽之色:“不放?她又什么东西。”

“王妃,您慎言。”徐嬷嬷吓了一跳,恨不得伸手捂住她的嘴。

魏氏却是不惧,她又怕什么呢!她低低的笑着,笑声中满是苦涩。

“嬷嬷说,父王可真的会打着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过了一会,魏氏如此问道,季卿的话到底还是在她心里埋下了阴影。

徐嬷嬷又敢断言,她迟疑了一会,才道:“王爷与王妃惯来疼爱您,便是真有什么变动也会顾及您的。”

“顾及我吗?”魏氏喃喃而道:“但愿吧!”

疏桐院发生的事虽有掩饰,可这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墙,第二日到底还是叫老王妃知晓了。

若说她不喜贺兰春是因她的姓氏,她不喜魏氏便是不愿有一个高门出身的儿媳压在她头上了,自古以后后面不是东风压西风便是西风压东风,自魏氏进门后,她便将老王妃压的喘不过气来,一手揽了后院的大权不说,更是数次对她有不敬,并无半分为人儿媳的小心翼翼,这些总总叫老王妃对魏氏难以生出喜爱来。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高门的媳妇哪里是这般好娶的,谁家的妻子敢对丈夫不敬,也就只有我们府里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抬进门的这些个没有一个叫我省心的。”老王妃抚着胸口,苍老的面容上浮现着怒色。

陈嬷嬷闻言忙劝道:“不过是几句口角,王爷已是给了王妃难堪,想来她也是知错了。”她是当年老王妃带来的陪嫁侍女中的一个,曾为了护老王妃伤了后背,自此便自请自梳,一直留在老王妃身边服侍,与老王妃的情分自是不同,她说的话也能叫老王妃听进心里去。

老王妃冷哼一声,火气倒是消了一些,道:“什么难堪不难堪的,我瞧着怕也未必是景略的本意,他近来叫庭知山房那狐媚子勾得都要丢了魂。”

“贺兰侧妃生的娇美,便是老奴瞧见了都愿意多看几眼,更何况是王爷了,一时新鲜也是有的。”陈嬷嬷温声说道,平心而论,男人哪个又不喜欢绝色呢!李侧妃虽是生的娇艳,可若颜色到底是还稍逊贺兰侧妃一筹,她那样娇滴滴的美人,王爷又怎会不爱。

“不过是家传学罢了,她贺兰一族的女娘惯来狐媚,骂一句红颜祸水都是轻的。”老王妃皱眉说道,眼中带着厌烦之色,呷了一口茶后,又问道:“云琴叫魏氏给了贺兰氏?”

陈嬷嬷请“嗯”一声:“那丫头现如今在外院服侍呢!”

“瞧瞧,魏氏就不是个贤惠的,当初我说抬了云琴服侍景略,可她倒好,我刚露了口风她便抬了王氏,到如今这一主一仆也没能给中山王府开枝散叶,可见就是个没福气的,那个贺兰氏也是一样,进府没多久别的没学会,反倒是将魏氏的手段都学了去,云琴都多大了,她又是府里的家生子,她们连这点体面都不肯给,分明是有意来打我的脸。”老王妃沉声说道,季卿子嗣稀薄一直都是她的心病,若不是李氏生了大郎,她都要疑心是不是他身子骨出了什么差错。

陈嬷嬷知老王妃的性子,也不为魏氏和贺兰春说话,只笑道:“要不怎么说李侧妃是有福气的呢!”

提到侄女老王妃露出了几分笑来,道:“那孩子是个有福的,一举得男可不是难得,偏偏景略不知如何想的,竟不愿与她亲近,他但凡将心思放三分在云娘的身上,他如今膝下也不会只有大郎一子了。”

说道这件事,老王妃便忍不住叹气。

陈嬷嬷不愿见她心中有结郁,便开解道:“这样的事哪个能管得过来呢!王爷本就是个有主意的,李侧妃不得他欢心也是无法的事,您又何必多理会这样的事,说的多了,王爷心中恼了,岂不是伤了母子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