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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妾/春染绣榻(28)

季卿伏在她耳边亲着哄着,说着羞人的话,贺兰春忍不住拿眼瞪他,瞧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谁知无人之时竟是这般轻狂,好似个登徒子。

“如此好不好,春娘?”季卿低声问她。

贺兰春想着他说的羞人事直摇头,软软的语气中带了几分怨嗔:“王爷再这般胡言我可不理你了。”

季卿低笑着,胸膛微震,又滚烫似火,他笑声中透着恣意,语气中带着一份调笑:“不理?你问问它可应。”

琼箫吹彻说的便是季卿了,贺兰春咬着下唇,将娇嫩的唇瓣咬出一抹艳色,季卿眸子一暗,低头便衔了她的唇砸口允,他虽算少年得志,可幼时在宫中的生活也造成了他性情沉稳,甚少喜怒形于色,如现今这般频频有轻狂之举便他都自己都觉得惊异。

品着香露,季卿反倒越发觉得口干舌燥,只可惜有言在先,未在幽州摆酒宴客他自不好破了誓,只能自己生受了这份苦楚。

贺兰春秋波滟滟,丹唇颤颤,溢出细细的女乔喘,那声娇娇糯糯,嘤嘤咛咛,叫季卿想起他曾听人说过的一件异事,便存了调笑之心,说与贺兰春听:“春娘可曾听过河中有一长有鱼尾的美妇,夜里以声迷人,谁若被她柔柔的声勾了去,便要被拽进何种啃肉吞骨。”

贺兰春起先不解季卿用意,只当他是有意拿这故事来吓她,便笑道:“王爷不闻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什么长有鱼尾的美妇,我看定是哪个无聊书生编出的话本子才是。”

季卿轻挑眉梢,唇边笑意深了些:“原也不信,如今想来也是有的,若那美妇如春娘一般,以声惑人倒也寻常。”

贺兰春这才明白他是在戏弄自己,便板了一张粉脸,娇哼道:“王爷又乱说。”

季卿纵声大笑,又见外面天色渐暗,便坐正了身子,将她一双脚放在腿上,拿了榻上的丹罗袜套在她足上,又仔细的将丹罗袜上的细纱绑在她踝上。

“可有什么像用的?我叫大厨房的人去弄来。”季卿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

贺兰春歪头想了想,掰着手指说着菜名,她倒无收敛骄奢之意,季卿倒也不在意,用手勾着她的下颌,在她唇上又亲了亲:“我叫人来服侍你起身。”

贺兰春用手揽着他的脖颈,娇娇的说:“王爷背我出去可好?”

季卿一怔,他还是头一遭被人如此要求。

贺兰春粉嫩的脸贴在他的颈侧,兰香之气环绕在他鼻尖,颠颠颤颤的雪酥贴合在他背上,简直要夺了他的魂去,任是百炼刚也化为了绕指柔。

“怎么如此娇气。”季卿失笑道,却将身子蹲了些,手朝后一托,将贺兰春伏在了背上。

贺兰春“咯咯”直笑,抬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起。”不可谓不放肆。

换做旁人季卿必觉得让人轻贱,这这软软的身子,娇滴滴的嗓音实叫人受用非常,季卿又怎舍得说她一言半语,只背了人出了内室。

花厅是在正堂右侧,须得穿过正堂,自是避不开厅堂里的下人,贺兰春带来的陪嫁倒还好,见季卿背了贺兰春出来虽是一怔,却没有失态,心中反倒觉得欢喜,只自家娘子手段非凡,连王爷这般冷硬之人都能叫她哄的伏低做小,想来将来的日子不会难过。

魏氏使来的侍女瞧见却是一惊,实在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幕,直到季卿背了贺兰春进了花厅,她们才回过神来,心中百种滋味难言,竟不知来了这庭知山房究竟是好是坏。

徐妈妈亦被季卿的举动唬了一跳,随即垂首一笑,眼中盈满了欢喜之色,等听季卿念出一串贺兰春喜欢的菜色后,脸上的笑意几乎掩饰不住。

“王爷可要饮些酒?”贺兰春一双玉润的腿搭在季卿腿上,小巧的足轻轻的晃着。

“上些也好。”季卿道,挥手撵了人下去,又将贺兰春一双脚握在手里,含笑斥道:“在乱动今儿晚的饭也不必吃了,咱们早早回了房歇下的好。”

贺兰春撅了下嘴,脚往后缩了缩,屈起了膝,将一双脚踩在了季卿腿上。

季卿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意志力在贺兰春面前一再的瓦解,她哪里是什么温柔乡,分明是销魂窟才对。

“我听你三哥说你很善骑射,过些日子我带你去郊外打猎可好?”季卿声音带了一些沙哑,似古琴在人耳畔勾挑拨弄。

贺兰春脸上的笑意欢快了几分:“自是好的,就是怕王爷不得空呢!”

“再不得空也能抽出一日来陪你。”季卿含笑道,抬手将贺兰春垂在脸颊边上的发丝勾在了耳后。

贺兰春唇角一弯,潋滟波光在眼底流转不尽,她俏脸微微一侧,眸子睨着,既娇又媚,春水一般能将人融了,口中嗔道:“只能抽出一日?那日后王爷可是不得空来瞧我了。”

“怎这样刁钻。”季卿轻摇着头,在她脸上轻轻一捏,低笑道:“你这想我日日都来陪你不成?就怕你到时受不住要讨饶。”

贺兰春见他又说浑话,便将头埋进他的怀中,轻呸一声:“也不知在别院时是谁不中用。”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季卿伸手一提就将人抱在了膝上,喉结滚动了下,狠狠的亲了她一口,让她檀口中都染上自己的气息才肯罢休。

两人都气喘吁吁,贺兰春一双眼春水欲滴,芙蓉面娇白透粉,宛若一株娇艳的牡丹绽放,瞧着季卿心头火如何也压不住,不由磨了磨牙,又啃上了她红彤彤的娇唇。

☆、第26章 第 26 章

灵桂几个服侍着贺兰春用膳,因中午便没有进食,这会她们也不敢叫她用太油腻的东西,只拣了三样清炒的素菜叫她先开开胃,又盛了一碗碧梗粥。

贺兰春尝了几口便没有在动菜肴,只喝着熬得浓稠的粥,这府里的厨子可及不上她家里,做菜的手艺差了不是一丁半点。

徐妈妈瞧着心疼,便对箬兰使了个眼色,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花厅,等到了院里,徐妈妈才道:“你去寻了房妈妈,叫她去厨房借用下炊具,先给娘子炒几样小菜来。”

箬兰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徐妈妈忙道:“拿了银子再去。”

箬兰拍了拍腰间垂挂的荷包,笑嘻嘻的道:“妈妈不用说奴婢也是知晓的,里面碎银子足足的呢!”

徐妈妈失笑摇了摇头,转身又进了房去服侍。

那厢箬兰去寻了房妈妈,房妈妈原在贺兰家时就是管着贺兰春的小厨房,家里祖传下来的手艺,原本家里是经营着一座酒楼,后来因元唐与北戎开战,一家子流离失所,丈夫和儿子又染上了疫病,她凭着一手绝活进了贺兰家讨生活,虽说容氏看重她的手艺,每个月的月钱甚多,可也没能救得了丈夫与儿子,不过一年两人就撒手去了,独留她一人在世上,她那时不过花信之年,又无心再嫁,便扎根在了贺兰家,因她的菜做的极得贺兰春喜欢,容氏便将她给了贺兰春,叫她管着小厨房。

房妈妈服侍了贺兰春十二年,她又无儿无女,故而对贺兰春很是喜欢,这一次她嫁来幽州,房妈妈本可留在贺兰家,却怕她吃不惯中山王府厨娘做的饭菜,便请命一道过了幽州来,贺兰春身边的下人都晓得,此番陪嫁来的四位妈妈将来都是能被荣养的,故而瞧见她们都是分外客气。

房妈妈正与周妈妈说着话,周妈妈与她抱怨着,嫌这院子的外院小了些,又道连个秋千都没有,更不用说想要在院子里跳打竹舞取乐了。

“妈妈。”箬兰挑了帘子进来,福了福,笑道:“徐妈妈请房妈妈去大厨房做几道小菜,这的厨娘做的饭菜不甚合娘子的口。”

房妈妈还没说话,周妈妈便道:“我说什么来着,说起来还是王府呢!一点也不讲究,进府的时候我就瞧见了,抬娘子的软轿都是七层新的,知娘子进了府就应备了新的才是,咱们娘子是何等的娇贵,哪能受这样的委屈,合该趁着两位郎君还未离开幽州,仔细与他们说说这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