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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来临(出书版)(60)+番外

祁承远跑到二十四小时超市,买来一个糖果形状的小抱枕,给他塞在头颈间,恰恰舒服了一点儿,睁开眼,泪朦朦的看看哥哥,又睡着了。

第二天还要打吊瓶,舅舅不放心,又开车送他过来。

恰恰依然很怕。这一次是一个年纪稍长的护士,开玩笑地叫恰恰叫她一声妈妈,(在N城,这是一种对中年女士的尊称),就给他轻轻地扎。

恰恰老老实实地叫了两声,果然这位妈妈的手艺比昨天的姐姐好,几乎一点儿也不痛。

三大瓶药水吊下去,恰恰好了很多,只是身上冷得可怕。

哥哥请了好几天假陪着恰恰。

到第四天,恰恰才算好全。只是身上还没有力气。

周末的时候,恰恰抱了垫子到阁楼上,阁楼上的阳光很好,满满地铺了一地的金色。

恰恰仰面躺下来,哥哥说,恰恰要盖上毯子,免得着凉。

恰恰说。不要啦。

恰恰说,他要晒一晒他的肚皮。

臭豆腐--

每次哥哥做饭的时候,恰恰总是趴在一边儿看着。哥哥新烧好的菜,总会挟一筷子叫他先尝。

可是有一天,恰恰却躲出去老远。

那一股子昧道太可怕了。臭极了。

等到哥哥做好端上桌以后。恰恰发现,是炖在小小酒精炉上的一个小小铁锅,里面有满满一锅黑乌乌的东西,夹杂着一些雪白的小粒的东西。

还是那股子厚实的闷闷的臭味。恰恰捂着鼻子研究半天,没看出来那些黑东西是什么,那白的倒是看出来了,是切成小块儿的蘑菇。

哥哥说,「这可是N城最有名的菜哦。臭豆腐。很好吃的,香着呢,尝尝看。」

哥哥把小锅往恰恰面前推一推。恰恰往后就倒,差一点儿滑到椅子下面去。

忽然,恰恰耸耸鼻子,用力闻一闻。再闻一闻。那味道,臭到极处,却突然透出一分峰回路转的香来,那香混着臭,臭里混着香,奇妙极了。

恰恰终于下定决心,挟了一块那黑东西,狠狠心放进嘴里。

细细品了一品,恰恰又挟了一块,然后,又是一块。

淅哩呼噜地一会儿吃了好几块,还不忘挟给哥哥吃。

再下一个星期天,哥哥问恰恰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恰恰还没全醒,听见这话,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起来,站在床上边跳边叫:「臭豆腐,臭豆腐!」

-完-

第59章 番外《恰恰哥哥去旅行》

哥哥拿了大假。哥哥与恰恰决定出门去旅行。

哥哥说,「恰恰,我带你去看看我把你捡回来的地方吧。」

哥哥决定要奢侈一回,坐飞机击丽江玩儿。

恰恰是第一次坐飞机。

起先,他再也不肯相信这巨大的铁家伙可以飞到天上去。因为它没有羽毛。

哥哥叫恰恰不用担心,这只鸟的本领大得很。

其实这也是祁哥哥第一次坐飞机,一方面是他以前舍不得坐。另一方面嘛......

飞机起飞时机翼磨擦着云层,发出巨大的声响,恰恰想逃到哥哥怀里去,却被安全带紧紧绑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待到飞机平稳飞行,空中小姐请大家可以解开安全带时,恰恰已经吓得手脚俱软。回头看哥哥,居然也是脸色刹白,恰恰恍然大悟,原来哥哥也害怕。

恰恰把汗湿的手在裤子上擦-擦,拍拍哥哥的手背,安慰道,「哥哥,你别怕哦。」

总是哥哥关照他,好容易也有一个机会可以关照一下哥哥,恰恰挺高兴。一高兴,就忘了害怕。

恰恰发现哥哥一脑门子的汗,还紧紧地绑着安全带,恰恰说,「哥哥,可以解开了。」

祁承远缓过一口气来,「啊?哦,哥哥比较喜欢一直系着。嘿嘿嘿。」

恰恰他们旁边生着一对老夫妻,老先生微胖,有点儿耳背,笑起来声音非常地爽朗,老太太身形小巧,神情间很是活泼。刚坐稳就与恰恰他们攀谈起来。问他们是不是兄弟。

哥哥和恰恰都说是。

老先生说,「一点也不像。哈哈哈。」

老太太道:「各有千秋,全是帅哥。」

恰恰有点儿不好意思,脸红红的。心里挺高兴,老太太站起来要拿头顶行李仓里的东西,他赶紧站起来帮忙,又替她把东西放回去。恰恰长高了好些,行动间短短的上衣吊上去露出小小的紧紧的腰身,简直漂亮得不得了。

祁承远的脸也红了。

下飞机时,那两位老人热情道别,乘祁承远不在意时,那老先生突然俯在恰恰耳边轻声道:「小花侍,果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哦。」

恰恰吃惊地看他们远去,老太太回头时。恰恰看见她额头上星君特有的星形印痕。

丽江的景色如同仙境,恰恰也看得呆了。而他自己,也成了一道风景。

恰恰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与仔裤,背上背着深蓝的大包,神清气爽地与哥哥走在一起。那么简单的装束,清雅明净的容貌,吸引无数目光。有大胆热情的少数民族少女围过来,拉着他一起照相,还往他手里塞绣球,然后欢笑着跑开。

恰恰脸红得像落了朝霞,祁承远哈哈大笑,凑近了恰恰的耳朵说,「好恰恰,你可给我找了一堆的情敌。」

在裒牢群山中,恰恰与哥哥居然发现了最后的私垫。

一个极老的老先生,瘦削清癯,领着年龄不等的一群孩子在读弟子规与笠翁对韵。还教书法。

恰恰与哥哥坐在后面,认真地听着,恰恰执起毛笔,写起字来,恰恰的毛笔字清灵俊逸,颇有筋骨,老先生拿过来看了半天,伸手拍拍恰恰的脑袋。相比之下,祁承远的宇如同柴棍搭成,十分地拿不出手。恰恰托着腮,微笑着看着稍有些窘迫的哥哥。宽敞的祠堂里,略有些昏暗,恰恰如玉的脸上的笑容春水般流动。

在山中,他们还看到了哈尼人的梯田。恰恰站在山顶,目极处,无数座高达上百级的「田山」从山脚顺着坡势层层叠叠,直通茫茫云海,蔚为壮观。

恰恰闭上眼睛,山风掀起他的衣角,祁承远发现,即便恰恰心性天真纯良如昔,他的外表,已全然退尽了孩童的稚嫩,代之以少年的青涩清晰,额角光洁,柔软的发覆在耳畔,那是人一辈子最为动人美好的时光。

山中多有野生果实,恰恰对草木果实有着天生的识别力,很快找来各种野果,味道特别,清甜里一股野意。

祁承远看恰恰的嘴角尚留着一抹汁痕,正想替他用纸巾擦了,鬼使神差地,嘴唇就印了上去。

恰恰已经懂得生涩地回应。

有凉凉的水滴落下来,山里多雨,片刻间已经湿了半边衣裳。

恰恰与哥哥找到一个小山洞,在里面躲雨。雨落如丝,把景色洗得一片清明,雨声渐沥,静地里格外地动听。

祁承远拿出手机,山里信号不好,但是他却不是用来打电话的。

祁承远的手机铃声是一曲《绿袖子》,曲声里,祁承远拥着恰恰慢慢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