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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飞刀同人)穿越成蓝蝎子(61)+番外

今天他却先撞上了另一名剑术高手!

荆无命死灰色的瞳孔缓缓缩小。

他的瞳色太浅,眼白又发灰,使人几乎分不清眼球和眼白,全是死灰色的。

他看着你的时候,好像没在看你。但他没看你的时候,又好像正在看你。

这双眼睛原本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

他忽然道:“你在兵器谱上排名第四?”

郭嵩阳盯着他,冷笑道:“第四也可以打败第二的。”

荆无命的手紧紧握在剑柄上,眼中突然吐出了毒蛇一般的光。

他道:“你认识我?”

郭嵩阳道:“不认识。”

荆无命又道:“你想和我比剑?”

郭嵩阳昂声道:“不错。”

荆无命道:“我在不在兵器谱上?”

郭嵩阳不说话了。

天下的高手,原本不是靠兵器谱来决定。荆无命无疑只想说一句话,兵器谱是个狗屁,排名是百晓生的臆想。这些高手不服排名的,也多如过江之鲫,郭嵩阳就是一个。百晓生将他排在第四,这已经震古烁今,但他只觉得受了极大的侮辱。

两人对视,郭嵩阳突然冷笑,道:“你的上司是上官金虹?”

荆无命用一对死灰色眸子盯着他,不答他的问话。

郭嵩阳又道:“你甘愿做他的属下,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如他?”

荆无命颈后肌肉抽搐了一下,仍旧不答。这种问题,恐怕没人能够回答。

郭嵩阳嘿然,突然厉声道:“决斗输赢,本属常事。低头做狗,我却不能苟同。我肯与你比剑,已是看得起你!”

荆无命忠诚于上官金虹,这本没什么。臣子对帝王忠诚,原是一个好臣子的基本素质。

但郭嵩阳不是一个臣子,也永远不会做一个臣子。身为一个剑客,即使不能活得有尊严,至少也要死得有尊严。郭嵩阳不仅是一个剑客,更是一柄剑。如果有谁要将这柄剑弯曲,这柄剑只会当场折断。

荆无命的眼神像枚钉子,似乎已经钉入郭嵩阳眼睛里。手中细剑不由自主颤动,迸出蜂鸣一般的尖响。

这番话说出来,无疑全然触怒了他。

但事实上,他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已经触怒了郭嵩阳。

两人站在院中,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出手。

这时,忽然有人轻咳了一声。

蓝苗轻声道:“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决斗。”

郭嵩阳与荆无命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蓝苗又咳了几声,捂住了小腹,衣衫上再次渗出了血色。他道:“上官金虹就在山上,随时可能下来。以他的武功,要不了半盏茶时间。”

郭嵩阳与荆无命都没开口,蓝苗说的是大实话。

蓝苗继续道:“两位势均力敌的高手决斗时,一人身边站着绝世高手,另一人身边却只有个身受重伤的拖累,这叫公平么?”

那两人依然没开口,但显然在听他说话。

蓝苗摇了摇头,低声道:“天时地利人和,都能影响决斗的结果……高手相争,是一分一寸也差不得的。天平已明显的倾斜了,这种决斗的结果,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他忽然抬头,对郭嵩阳道:“你如果一定要与他决斗,就先将我丢掉吧。”

他口说“将我丢掉”,手臂也从对方的脖颈上滑了下来。

郭嵩阳虽然好战如命,但他极有原则。他本是来救人,为了决斗而牺牲所救对象这种事,他是万万干不出来的。见蓝苗主动要走,他反而双臂一收,不由自主将对方抱回胸前,怒道:“你胡说什么?”

蓝苗叹了口气,道:“你是绝顶高手,自然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想和他公平地决斗一场,我是非走不可的,不然我对不起你。”

他喘了一口气,又闷咳几声,指缝里溅出鲜血来。他接着道:“好在上官金虹暂时没有出现,有你拦住荆无命,我还可以逃一段时间。不过我走后,你们务必换个场所。不然上官金虹顷刻便到,可未必是来找你决斗的。”

蓝苗说的确实有道理,但郭嵩阳眉头紧蹙,目光已落在他腹部的伤口上,绝不肯放手。他伤成这样,自己放他一人离开,岂不是让他去送死么?

荆无命将两人的神态都看在眼里,忽然眼里流露出一丝恶毒的笑意,讥嘲道:“你说我是狗?”

郭嵩阳冷笑不语。

荆无命道:“我就算是狗,也是做男人的狗。你却是女人的狗!”

蓝苗忽然痛呼一声,郭嵩阳抓住他左臂的手太过用力,将他臂骨捏得“咔”的一响,险些又添上了一处骨折。他这声呼喊,在场三人都听见了,但郭嵩阳的五指轻颤着,似乎忘记了要放开他。

荆无命死灰色的眼眸在他脸上扫过,冷冷道:“你根本不必和我比剑,也不配和我比剑……因为你输定了!”

蓝苗只觉郭嵩阳的心跳已经剧烈地要震破胸腔,这位战遍天下的嵩阳铁剑能接受败给值得尊敬的对手,却不能忍受这般言语上的侮辱。何况这侮辱还颇到位,人总是被戳到痛处才会暴跳如雷,他已经快气疯了。

事态当然不能这样发展下去。

蓝苗突然道:“你喜欢上官金虹?”

这句话好似一个炸雷,将郭嵩阳和荆无命全炸懵了。

蓝苗瞧着荆无命,继续道:“你承认你爱做他的狗,不知是怎么做法?在上面做还是下面做?床上做还是野外做?”

这些话对郭嵩阳来说信息量过大,他半懂不懂,一时面部表情高深莫测。但荆无命的整张脸却都扭曲了起来,他的眼中刹那间只剩下了蓝苗。下一刻,便到了郭嵩阳面前,手中剑光一闪,已奔向向蓝苗的颈项。决斗什么的,都是浮云了,先宰了这人是正经。

蓝苗放出拉仇恨的绝招后,手中已攥好了东西。荆无命身形一动,他就将那盒螺黛劈面打去,同时低喝道:“快带我走!”

场面混乱成这样,郭嵩阳想不走也不行。荆无命的目标不是他,他抱着蓝苗,也根本没法比剑。他拔剑挡了荆无命一招,人已飞身向后,落在一匹马上,回手割断了套绳。

那马臀部突然被戳了一剑,痛嘶出声。放开四蹄狂奔,转眼没入官道上的滚滚烟尘中。

上次郭嵩阳救了蓝苗,蓝苗三天才醒来。

这次蓝苗昏过去后,就不止三天了。他内脏大出血,肋骨断了两根,小腹上那道剑伤险些给他剖成两半。不在床上躺三个月,人好不了。

他足足昏了九天,才在一个黄昏悠悠醒来。眼前昏黑一片,星光点点。半晌才认清了这是间民房,自己躺在床上,那些星光是土布帐幔上的深蓝印花。

房中空无一人,自己身上的伤口被包扎过了,还盖着干净暖和的土布被子。

这些事只可能是郭嵩阳做的。

蓝苗心想,郭嵩阳待他太好,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

他看见床头放着只圆凳,凳上摆着杯水,应该是对方走时顺手留下的。他觉得渴了,微微侧身,想伸手去拿。但他高估了自己恢复的程度,手臂刚动,就痛哼一声垂下。偏偏又伸得太快,已经够到了凳面上,将瓷杯“当啷”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