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的掐住瑄分尘颈项,道:“我告诉你,你不放手,不要后悔!”
不后悔的,绝对不会后悔。
瑄分尘闭着眼睛,后脑紧紧贴着地面。颈部的肌肉绷的,仿佛下一刻就断了。
虽然不后悔,但真的……好痛啊。
他想像原来那样,扯扯姬任好的头发,呢喃着说几句,最终只是紧紧抓着那人的臂,指甲嵌进去。
姬任好像一头豹子,把他捻在地上,擒获住猎物。刷的一声,他像剥皮一样撕开他的衣服,指爪锋利,似乎下一秒就开膛破肚。
瑄分尘额上滴滴见汗,觉得一柄利刀插进来。他太久没承受过,也仍然没有习惯,腕骨上青筋凸出来。姬任好酒力药劲一齐翻滚,更别提胸中怨忿,半点润滑不用,用力分开双腿,硬生生挤进去,抽插起来。
“啊……任好!”
瑄分尘痛的极力蜷缩,硬是被姬任好压住。起初姬任好也不舒服,干涩的所在不是交媾之用,但律动一会,渐渐滑畅爽快,就更加大力。一面俯身四处吮吻啃咬,锁骨胸膛之处,留下大片的红印。
血从交合处流淌出来,渗进石板缝里。
“任好……我……啊!”
“不要……”
瑄分尘脸贴着冰冷的地面,抓着被子,死死按在额头边,指甲刺入棉絮去。那声不要喊的小而细,最后低下去,再也不出声。只是嘴唇咬的鲜血,星星点点。或许这痛相当与酷刑,让他再选择一次,他仍然会如此。
任好……任好。
他紧紧和姬任好贴在一起,贴的越近,就似乎越安心。
他知道……他的决裂真的很不地道,他知道他在死缠烂打,他想,厚脸皮也没什么不好。
他真的……
不知过了多久,姬任好一颤,粗重喘息着,滚烫的射在里面。瑄分尘好一会,才从眼前一片漆黑中醒来。那人趴在他身上,就这样睡着了。
房间里一片静寂,仿佛刚才的混乱与疯狂不曾发生过。姬任好倒是爽了,爽了以后睡着了,还叫不醒。瑄分尘毫无享受,只有痛苦。他躺了半天,勉强把自己挪出来,扯动了臀部,就疼的满头大汗。把扯碎的衣服拉过来,勉强分开双腿,草草拭干净了。
屋里一片狼籍,瑄分尘想,绝不能让人看见,自己一定得走。
他苦笑,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着,心甘情愿让人作践。姬任好一夜睡过去,说不定什么也不记得。他也绝不会再提起这件事——他有脸提起么?
扶着桌子站起来,又把姬任好抱起来,拖到床上,被子拣上去盖好。碎布之类全捡着,勉强擦了下地上的血,实在站不稳了。
随手扯了件袍子裹身,腿有些抖的走出门,一路扶着柱子。回到客房,水冷茶凉,又是半夜,哪找的到人来伺候?就算找的到,平时也不理他。其实瑄分尘真的没有企望别人,他只希望自己去烧点热水,但厨房的灶也是冷的,他又痛的走不动了。
只好打了盆冷水,深夜的井水,有多凉。
道家讲究养生之道,也不应该不知道房事后不应入冷水。
擦了全身,洗了私处,瑄分尘倒在床上,再也支撑不住的睡着了。
第二天,他爬不起来了。
喝了酒,淋了雨,受着伤,洗过凉水,还不发烧的,不是高人,而是神仙。
瑄分尘这辈子没病的这么严重过,全身烧的吓人,额头上一摸,简直可以煮鸡蛋,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缩在被子闷出一身汗,他终于爬起来,知道不买药不行了。
喊了两句,没人应声。
他知道这会上午,正是闲的时候,下人都去掷骰子喝酒了。何况他的院子偏远,平时也未免叫的来,只好撑着起床穿衣。烧的厉害了,头都是晕的,私处又有伤,一走路就钻心。
瑄分尘关了门,尽量稳当的穿小路,从侧门出去就是大街,药店有些远。对平时的他来说,这点路不算什么,而现在,他只希望越短越好。幸亏身上还留着点银子,抓了普通几包药,提着回转。岂知走到侧门,被锁上了。
大概是哪个丫鬟下人,好心怕丢东西,顺手干的。
瑄分尘苦笑一声,别说翻墙,就是让他转一圈换个门,也走不动了。一时竟然提不起力气喊门,他提着药包,脚步虚浮着靠在墙上,默默闭上眼睛。他倒不嫌台阶脏,只是坐不得,一坐就撕心裂肺,只能站着。
一个人靠在墙角里等着。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吱呀一声,有人提了桶出来倒夜香,道:“哎呀,瑄隐者怎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啦?”
瑄分尘摇摇手,提步进去。竟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台阶上。那下人丢了桶来扶,道:“哎哟!这烫的,我给你请个大夫!”
私密处的伤,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瑄分尘死也不会去看大夫,连忙摇手道不必,已经买了药,一面进去。一进屋,再也没有煎药的力气,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只睡了两个半时辰,晕呼呼醒来,天色尚漆黑。
撑起身子去打水煎药。他只买了退烧的,没有买外用的,哪好意思买?只拿金创药涂了。
陶罐里的蒸汽,冉冉升起。
瑄分尘侧着坐在院里,握着柄破蒲扇,看着火。眼见要翻滚了,再过一会,就熬的差不多。他用冷水敷了头,烧退了会,却又起的更厉害。现在闻着药气,似乎就好些了。
天还未亮,微微见点鱼肚白。
忽然扑啦啦一阵拍翅声,一只夜枭飞扑入园,落在瑄分尘脚边。
瑄分尘脸色大变!
他一伸手,将鸟捞住,从腿上解下一张纸条,看着眉头发青。一手端起药就喝,哪喝的下去,却烫的一吸气。他犹豫一弹指,咚的放下陶罐,回手操起和光,直奔而去!
第60章 泪一滴
才翻出墙头,忽然背后有气劲,无声厉啸!
瑄分尘猛然挥剑,横挡一击,震的飞退地上。那片乌黑寒铁棋盘一闪而逝,旋回原地。
“瑄隐者去哪?”
谈弈秋出现在墙头,薄冰容色。
瑄分尘用力摇了摇头,保持清醒,道:“我有事出门,告辞两天。”他知道谈弈秋不待见他,出现的也突兀,怕没什么好事。
谈弈秋衣衫飞扬,冷笑道:“走不得了!”
五颗黑棋子啸然飞出,五颗再五颗,五颗又五颗,转眼变成一百二十五颗,在他身周飞旋碰撞,划出冷酷乌光。墙后巷里四面八方也忽然冒出十八位乌衣人,全部背负棋盘,手握棋子,他一出手就是黑白十八阵的开头!
这是棋部掌主压箱底的东西,只要出手,从没落空,谈弈秋是真想杀他!
他早就视瑄分尘为眼中钉肉中刺,碍于姬任好,也碍于瑄分尘武功高绝,没有下手,今天他们恩断情绝,瑄分尘又大病在身,简直是绝好的机会。
瑄分尘倒没想到会这样,惊的清醒,又听道:“私收信笺,以通敌论处,阁主有令,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