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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买骨(出书版(28)+番外

小季诡笑:「上次是上次,难道这里时间就没有点改变么?再说了,你和他做过几次,其它时间就不需要发泄?是男人就都会明白,只不过想看看他的反应是不是有点紧张你了。」

常留瑟依旧不肯,却被小季拿了尸陀林主的事来威胁,于是只有咬牙切齿地应了。

事情就定在明日黄昏,垂丝君按惯例来和常留瑟回客栈的时候。

次日黄昏,垂丝君未至,义庄第三进长屋也尚在布局,地上烧得温暖的地龙,榻上难得铺了张上好的白裘褥子,常留瑟脱光了躺着竟不觉寒冷。

同样赤裸的小季散了一头长发,仅披着一床暗红色被面在雪似的肌肤上,更显得邪魅惊人。

两人在榻上相对无言,一个叹气,另一个却暗中得意。

如此枯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谁压住了谁,竟突然纠缠了起来。

西时初,垂丝君到义庄去提人。

自从小季那里不再煲汤,他便带小常去药膳馆进补——这已经成了习惯。

虽然有早有晚,但都不出西时前后。

这天他自认有些迟了,原以为常留瑟早该在门口等候,然而一直走进后院,都不见半条人影儿。

他正在奇怪,突然看见长屋靠里间门窗紧闭,地龙膛里却有火光,但未听见有人说话。

垂丝君猜到屋里有事,于是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其实并非无声,而是一种轻微的、极不寻常的声音。

垂丝君点了窗纸往里面看,顿时血液逆流。

薄红褪去后,脸上唯余一片白霜。

暗红的被浪下,两个白玉捏似的身体绞缠着,不知谁的长腿屈了又伸,暗红寇丹的五指揉乱白裘长毛,黑发密密地织着。

似曾相识的一幕。

垂丝君记起从前在空盟山上,也曾撞见小季与小芹要做那档子事,当时的想法已不可考,而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胸中郁闷,竟渐渐升起一股厌恶之情。

窗内的淫艳景象,他不想看第二眼。

而漫天满地的旃檀香气却叫人移不开脚步,他听见屋里啧啧的亲吻声,小季咯咯地笑,榻也晃着,发出粗嘎的声响。

这其中,唯独缺了常留瑟的声音。

他犹豫了一会儿,但耐不过好奇,依旧去看,一番分辨之后才看见小常被压在小季身下,眼睛上恰好被布巾遮了,看不出神情。

唯见一张比平日艳红数倍的薄唇,微微张阖,倒真有几分浸染了情欲的意味。

这一眼看得垂丝君心中愈发拥堵,他硬遇着自己回走了几步,却总觉得手里空空,像是漏抓了什么东西。

正细想着,却听见门里传来了小声的嘤咛,「大哥……嗯……大!哥……我……」

半空着的双拳霎时抓紧了,像是在回应,他转身而回,猛地推开了屋门。

在小季面前,常留瑟从来不用作出任何决断。

这一次同样,只是几次翻滚之后,便被压到了身下,一阵异香之后,也就觉得浑浑噩噩,全然不知在做些什么。

那小季本就是个生冷不忌的人物,好端端的豆腐放在面前,自然是要真真切切地吃上一回。

这边胡乱亲着嘴,一手就已经摸到下面做起了动作。

常留瑟恍惚之中还懂得挣扎,却敌不过那高超的指技,心中正在矛盾煎熬,却被小季拿一块布巾盖住了双眼,又叫他假想着垂丝君的模样。

这招果然奏效,常留瑟很快便漫淫于快感中不能自拔,那小季见他面前的昂扬已经垂下泪来,便沾了前液要去润泽后庭。

未料到常留瑟口里竟喃喃地唤起了那人的名字。

而接着,那人就夺门而来。

常留瑟被垂丝君从床上扯起来,慌忙不迭地穿上衣物。

小季依旧半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看他们一前一后地离开,心里一派清明。

垂丝君从前不曾属于自己,日后也将永远与自己无缘。

他有些感慨,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飞禽振翅的声响。

小季披了锦被推门出去,正见归尘主人的雪枭落在一根枯木上,嘴上白闪闪的,却是叼着一捆错时开放的菊花。

雪枭见了小季,乖觉地低头将花献到他手上,小季无声地笑了,转身去拿饵食作犒赏。

垂常二人一路无语,这般沉默着直接回到客栈,也没人开口要点些饭食。

入了后院便各归各房,甚至比往常还要生分。

常留瑟心中忐忑又迷茫,竟不明白垂丝君这番举动是有「情」。

在屋里枯坐了一会儿,只觉得闹心,于是推门而出,恰见满月当头。

看着那明镜似的圆盘,光华一线笼罩千里,却也照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常留瑟不禁也起了些酸腐的伤感。

他又不会吟诗,便想着取剑一舞,刚转了身,就看见垂丝君也推门出来了。

两人照面,依旧有些尴尬。

垂丝君甚至犹豫着该不该转身而回,最终是小常带着些懊恼地叫道:「垂丝君……」

男人应声停住,犹豫一番后还是准备离开,却又听见了另一声软软的称呼。

「大……哥……」

垂丝君浑身惊了惊,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这一声大哥所唤醒。

他猛地转身,正对上常留瑟的脸。

「大哥就真的……不在乎我这个契弟?」小常声音是软的,面上却在愠怒,垂丝君还没有明白这愠怒从何而来,整个人就突然被扑倒在了地上。

「我问你!」压抑的声音在喉间打滚,常留瑟用力扑在垂丝君身上,「契弟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垂丝君心头一震,却又有了种云开月明的感觉。

他揪住了小常的衣领,想先拽下来再作解释,反而又被小常猛地抵住了鼠蹊。

「契弟这种东西……我这个人……」将红唇凑到了他耳边,常留瑟问道,「在你心里,是奴仆?是小丑?还是一把死的刀子——随便扔在哪里无所谓!」

垂丝君被顶住要害,虽然清楚常留瑟不会下重手,却又有了别样的顾虑——敏感的地带,正因小常的碰触而起了变化。

或说,该是从义庄时就已有些异状。

「放开我,不要逼我动手。」他低声告诫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体统?」常留瑟重复这个词,吃吃地笑起来,「契弟果然是不合传统的,恐怕你也从未当真——只有我这傻瓜,明明被你丢在山里,被人伤得半死,还拼命爬回来,没了人样——倒像一跳狗!」

这话说得凄厉,垂丝君急忙否认道,「我没有……」

然而常留瑟早气昏了头,帮在他身上,摁住了嘴低头就是一阵啃咬。

院中昏暗,看不清吮出的红痕,小常便伸出软舌细细地舔了,感受那特别的热度与微凸的触觉,甚至沿着喉管一路咬落,留下一串濡湿。

「够了!」垂丝君痛痒不已,一怒下甩手将小常推到了地上。

谁知那小常红了眼,又豹子似地扑了回去,一口咬住垂丝君的肩膀,也不看周围的动静,双手只顾着撕扯男人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