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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故事(18)+番外

王其实不说话。

燕飞拍拍王其实的肩膀,是她儿子干的?

王其实还是不说话,点点头。

他儿子那时候还不满十八岁吧?

嗯,十七岁多一点,小包的报告书会特别指出来的,争取让他判得轻一点。

王志文也不说话了,谁家里出了一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人都注定是个悲剧,生活就是这个样子。刑警,就是和形形色色的悲剧打交道的职业。

燕飞开始和面,王其实过去悄悄地说,你不舒服就别做了,我到外面买点现成的。

没关系你一边呆着你的去!燕飞不耐烦地赶人。

很快地,屋里弥漫着炸酱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连王志文也开始咽口水,连声催促,小包怎麽还不来!

燕飞觉得有点奇怪,刑警队那帮狗鼻子今天怎麽那麽老实?一个都不露面。

王其实很得意,当然了,我刚才把我哥的警服挂门口了,他们谁敢过来!

什麽!王队长火烧屁股一样跳起来冲出了门口。

怎麽了?我哥吃了跳药了?王其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燕飞笑了起来,小包……大概来不成了。

第19章

王队长出击得刚刚好,包仁杰刚逃出大门就被人从後面揪住了领子:哪里跑!

王队长的口气很不友好,当然了我们知道并不是王志文同志生性粗鲁,这纯粹是一种职业习惯──谁见过哪个警察抓小偷的时候会和颜悦色彬彬有礼地说‘先生请站住我要给你戴手铐’的?除非是冒牌警察您说是不是?

包仁杰就这样垂头丧气地被押了回来,王队长很威风地一扬下巴,你们两个出去!

王其实说老哥你也忒霸道了吧?这又不是你的办公室。

燕飞说让我们出去当然不是不可以,一句话,有什麽好处?

王志文说没什麽好处,不过你再不走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有什麽坏处!

王其实扯扯燕飞的袖子,算了吧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哥又不会把小包吃了。

燕飞说那可难说。包仁杰打了个寒战。

出了门燕飞说都是你!害得我辛辛苦苦抻好了面条一口没吃上。

王其实说没关系没关系我请客!

燕飞说你哪来的钱?

王其实很得意地从衣兜里掏出一大把优惠券,要说还是咱刑警队的福利好啊。

燕法医耸耸肩膀踢了门口的垃圾桶一脚。

局长太太的小酒馆里很热闹,老板娘数着钞票笑得合不拢嘴,老远就冲着王其实打招呼,哎呀小王啊怎麽老不来啊朱小姐一直等着你呢!

王其实吓了一跳,这地方什麽时候改行变窑子了?

老板娘冲燕飞白一眼,臭小子看我撕了你这张嘴!

燕飞说你要撕他的嘴就撕吧看我干吗?

王其实问朱小姐是谁啊?

哟哟哟──老板娘夸张地拖着长腔,上次你为了人家在我这里打得稀里哗啦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这会儿倒说不认识人家了?

打架?上次跟我打架的是几个男的啊,哪又冒出个小姐了?王其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哎呀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次你们三个一起在我这里喝酒结果来了个家夥对朱小姐耍流氓结果你们就打起来了你想不起来了?

燕飞冷冷地说他不是想不起来了他是装孙子呢。

老板娘说装孙子怎麽了总比有的人强!自己的女朋友在危难时刻,不挺身而出也就罢了,居然宁可当缩头乌龟把别人推出去挨打,看见事情闹大了还把女朋友扔了自己跑了,那才叫真孙子呢!

燕飞说我招你了?

王其实说对哦我想起来了那个朱小姐不是你女朋友吗燕子?你女朋友找我干什麽?

燕飞说你别转移话题,那个朱小姐和我没关系,你们俩爱怎麽腻味就怎麽腻味去吧别拿我当挡箭牌,怎麽着?你和人家小姐肉也吃了油也揩了一抹嘴想装成没那档子事?你们哥俩怎麽一个德行!

王其实说燕飞你别乱吃飞醋好不好?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至於这麽酸吗你?

老板娘扬着下巴说现在知道吃醋了?晚了!人家朱小姐说了,找男朋友就得找王先生这样的,一表人才孔武有力男子汉大丈夫为女朋友敢两肋插刀!不像有的人,穿上身警服好象也像那麽回事说得比唱的都好听,结果啊,绣花枕头一包草!

燕飞说你再说两句我让你老公食物中毒你信不信?

王其实擦着汗说你们都少说两句吧行不行?燕子咱们还是走吧我忽然不想喝酒了。

不许走!老板娘一把拦住了王其实,朱小姐马上就来了。

王其实说那我更得走了!

出了门王其实说燕子咱们今晚上怎麽办?回去肯定得被我哥揍个半死,横不能睡马路牙子吧?不如……找个宾馆开间房明天让我老哥报销?

燕飞说这主意不错,找间便宜点的吧别让你哥心疼,四星级的也就凑合了。

王其实说那咱们还是回去吧,我宁可被他揍个半死,至少还能活着看见明天的太阳。

回去?那就回去吧。

站在楼下俩人犹豫了很久,看着窗户上透出的灯光,王其实皱着眉头抱怨,为什麽回自己家反倒跟做贼似的?

燕法医说你炸酱面吃撑了是不是?你家离这儿远着呢!看见前面那个公共汽车站牌没有?走过去,坐18路12站,下车以後往回走往右拐过三棵树,门口有个卖冰棍的老太太的那个才是你家呢。

王其实说这可真是奇了怪啦,自打我工作以後搬了家你就从来没来过,怎麽你对我家这麽门清啊?比我还清楚。

燕飞说你到底上不上去?

门关着,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王其实趴在钥匙孔上支棱着耳朵使劲听,屋里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

怎麽回事?他们走了?

燕飞刷白了脸盯着地上,暗红色的几点血迹,滴洒在走廊上一路延伸到了楼梯口。

王其实的脸也白了,燕飞,要不要我替你跑趟法医科,把你的工具包拿来?

拿工具包干吗?验尸?你怎麽不想点好的!燕飞很恼火。

想点好的?也是哦,如果我哥敢动小包一根手指头我就跟他拼命!王其实斩钉截铁地冲着天空挥了挥拳头。

燕飞叹气,那要是反过来呢?万一是小包把你哥……

那、那……算了我还是去木工房找老李头借把锄头吧,王其实挠挠头皮。

干吗?帮着小包埋尸灭迹?你脑子里装的是什麽啊?豆腐渣!燕法医一脚把王其实踹进了门!

包仁杰坐在椅子上发呆,满脸的委屈。

小包,怎麽了?燕飞过去拍拍包仁杰的脸。

王其实冲到案板前,喜出望外,小包我真是没白疼你,就知道你肯定得把面条给我留着!

闭嘴!吃!就知道吃!看撑不死你!小包,到底出什麽事了?

包仁杰趴在燕飞怀里号啕大哭,队长他……我,我把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