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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流氓(警察故事续篇)(38)+番外

然後给老哥拨了个电话,怎麽样怎麽样你不是心里不塌实麽有什麽情况发生没有啊?

王文杰说TMD!我的第六感从来没这麽灵验过,出大案子了!

某省A市最近出了个连环敲头抢劫案,已经死了好几个了。全是深夜归家的女性,在路上走著走著,被人从後面一榔头敲过来……命大的抢救及时还算好,遇到那运气差的,还没反应过来就没了命了。

基本上要是哪个地方出上这麽一号事儿,这个地方就算倒了血霉了,人人不敢出门,在家呆著都自己吓唬自己,害怕歹徒在路上敲得不过瘾干脆直接敲上门……这日子到了这份儿上了还怎麽过?!

所以警察的压力很大,这案子在部里都挂了号,要给老百姓们一个交代。好在A市的同行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很快就锁定了目标,确定了嫌疑人──初步判定是单独作案,嫌疑人很可能已经逃回了原籍。一个电传发过来,要求我市西城分局协助调查,说是嫌疑人原籍就在西城区铁牛乡二道沟子村。

刘队长的儿子今年正准备高考,据说这孩子平时成绩不错,两口子就这麽一个宝贝疙瘩,一心指望著儿子能考个好学校──所以林烨说这次这案子就交给二组吧,老刘你就别操心了。

王文杰自打上任以来还没被领导这麽重视过,所以他很是受宠若惊──林局长,这麽大的案子……

大什麽大?林烨不以为然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从警察大院儿出来的麽,这也值得大惊小怪。

王文杰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实在是没话可说,他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林烨──姓刘的信不过我所以从来不肯把大案子交我手里你的明白?唉,职场上的千丝万绪那才叫剪不断理还乱比办案子复杂得多了。

不过王文杰隐约觉得林烨大概是看出点儿什麽来了,所以才会这麽郑重其事地把材料整理好了派给他──王文杰没敢问。

说说看吧,你打算怎麽入手?林烨蜷在沙发里皱著眉头听他的汇报,没人敢指责局长大人的姿势不雅观有损警容风纪,大家都知道,林烨的腿又疼了。

“看来要变天。”林烨几乎是‘仇视’地瞪著天边的一小抹黑云,一只手下意识地掐著大腿。

“我给你按按吧,我跟我弟弟学过几天按摩,”王文杰看不下去了,放下了手里的材料,“要不……我打个电话,叫我弟弟过来给你扎扎针?”

“免了,我可信不过你弟弟那没毕业的二把刀(见注),”林烨挥了挥胳膊,不耐烦地示意王文杰继续汇报,“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轰!忽然一声响雷,炸得王文杰一哆嗦,往窗外一看,果然已经变了天,满天黑压压的乌云密布,大风吹得窗户卡啦卡啦地响,千里的雷声万里的闪,眼看著倾盆大雨就要下来了。

注:二把刀──北方方言,指某些有一点本事,却还达不到精深的人。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意思。

第40章

这该死的雨!

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两个披著雨衣的路人狼狈不堪地踩著满脚的泥泞,满腹牢骚地诅咒著见鬼的天气。

山区的天气就是这样,该下雨的时候不下雨,不该下雨的时候死命地下,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尤其是现在这暖春的天气,一下起雨来那叫一烦,就好象老天伤风感冒打了个喷嚏,没完没了的绵绵细雨,不冲出泥石流来誓不罢休。

铁牛乡属於郊区,离城不算太远,泥石流的可能性倒不大。可是一下起雨来,山路崎岖泥泞湿滑,走起来可就费了老鼻子劲了。

本来也没想到会有这麽狼狈,铁牛乡的公路还是修得不错的。可是这阵子正巧赶上了路面翻修,天晴的话还勉强能通车,偏偏下了雨,车子陷进泥里就拔不出来了。

“唉!怎麽样,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王文杰扯著嗓子对前面那个人喊,其实纯属扯淡,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又下著雨,想歇都没地儿歇去。

所以前面那个人没搭理他,埋著头赶自己的路,脚步印在泥巴上,一行深,一行浅。

所以王文杰也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个人屁股後面,时刻准备著,要是那个人滑倒了的话,他能在後面一把接住。

可惜他准备得还是不够充分,当那个人当真一脚滑空向後刺溜……摔下来,王文杰一个没接住,俩人就叽里咕噜一块儿滚成了两块大山药蛋。

TMD!林烨骂了句脏话。

王文杰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再把林烨拽起来:“怎麽样?伤到没有我看看!”

“没事儿。”林烨整了整衣服,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弯腰揉了揉大腿,“接茬儿(接茬:接著的意思)走吧。”

王文杰说等一下,跑到路边找了棵歪脖子树,使劲折下一根粗树枝来,捋一捋枝叶毛刺,递给了林烨:“头儿,拄上吧,方便点。”

林烨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丢下一句“我还没老到那份儿上呢!”,大步向前走开了。

王文杰於是又叹了一口气,唉。

说心里话,王文杰是不愿意跟著林烨出来的。下著雨,他的腿又不方便,路这麽不好走……可是林烨说不行,咱们先去摸摸底,探探虚实,最怕的就是打草惊蛇。你们组的人都太年轻,没经验。包括你王文杰,就算穿著便装,那脑门上也刻著俩字呢──警察,老远就能让人给认出来!

所以林烨说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这案子影响太大,不能不重视。我好歹干了几年卧底,能装得像那麽回事儿,搁谁也想不到是不是,一个瘸子,能是警察?

林烨说这话的时候是带著笑的,可是王文杰只觉得鼻子发酸。

“头儿,前面有个亭子,咱们坐会儿再走吧,我累了。”王文杰指了指前面拐角的小凉亭,牙齿格格格地打架。

林烨点点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表,没说话。

两个人坐在了凉亭的石头凳子上,一个坐在这头,一个坐在那头。

王文杰在心里偷偷比了比距离,离得不算远,几乎是只要抬起胳膊伸出手就能碰到他的脸……啊不对,好象还要差一点点,嗯,到底能不能碰到呢?

“你干什麽!”林烨一把抓住了王文杰的手,吓得他一个激灵,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把手伸出去了。

“啊头儿!我、我……”,王文杰慌得站了起来,语无伦次。

“爪子冰凉,”林烨撒开了手,就像刚才抓住他一样突然,“当心感冒。”

王文杰赶紧说了声谢谢,抽回‘爪子’躲一边儿缩著去了。

雨还在下,不大,可就是没有停下的趋势,看这样子,大概会下到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

王文杰苦笑著揉了揉鼻子,自己大概是被弟弟传染了,白日梦。

其实能做做梦也不是什麽坏事儿,至少说明自己还年轻吧?王文杰看著亭外淅淅沥沥的雨帘,如果连梦都没有了,心也就老了。就像那首老歌──青春梦已老,青春梦已老,寂寞它无处可逃。失去你的我的世界,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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