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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流氓(警察故事续篇)(35)+番外

拿回去送给林烨,林烨愣了一下,看了王文杰几眼。

“怎麽?有什麽不对麽?”王文杰很得意地装傻,虽然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太幼稚。

“没什麽,没看出来,你挺会买东西的,考虑得满周到。”林烨一句话就让王文杰泄了气。

他说──将来我有了小孩,正好可以留给他用。

王文杰抽自己俩嘴巴的心都有。

下班的时候张局长过来通知,不许走啊不许走,晚上咱们喝林烨的接风酒去,不把他灌醉了算你们刑警队孬种!

去就去当今世界谁怕谁啊!一帮人唱著歌就奔了分局招待所,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啊啦呀啦啦……

王文杰也跟著一块儿去啦呀啦了,虽然他爹常教育他少干浪费税款的事情,可是我们知道,这小子打小最不爱干的事情就是听他爹的话。

一帮人要了个包间,点了一桌子菜,也亏得张局长拉得下脸来,一共就俩荤菜,其他的全是素菜。不过酒水倒是管够,二锅头随便喝,啤酒一箱一箱地开,大碗喝酒大块吃菜,爽。

这情形倒真有几分戏里的味道──将酒宴摆至在聚义厅上,可是,王文杰早不记得怎麽唱了。

他喝了很多酒,很多,一杯一杯又一杯,怎麽喝都喝不醉。

林烨也喝了很多酒,因为每一个人都在向他敬酒,一杯一杯又一杯,存心要把他灌醉。

可是就是灌不醉,林烨的酒量大得吓死人,喝到後来,反倒把大家都吓住了,谁也不敢再灌,林烨倒是无所谓:“这点酒不算什麽,我曾经差点淹死在酒缸里呢。”

张局长连忙叫服务员撤了席──把话筒接上,我们要唱歌!

招待所的条件比不上KTV,不过音响质量还是不错的,就是歌老了一点,好在大家夥也不在乎这个。

王文杰点了一首‘千万次的问’,这歌有点难度,他也没把握能唱得好,他就是觉得那歌词满适合他的──千万里我追寻著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你不象是在我梦里,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千万里我追寻著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他觉得自己就是这样,傻傻地追寻了千里万里,可是那个人却根本就不在意,不在意,一直、永远,不在意。

音乐前奏很快就响了起来,王文杰伸手去抓话筒,可是却有另一只手抢先了一步。王文杰扭头一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怎麽连这个都要跟我争啊?”

林烨看了一眼屏幕,又看看点歌单:“抱歉,这首是我点的,你点的排在後面呢。”

旁边的人过来打圆场:“哟,你们俩点的是同一首啊?没关系没关系,一块儿唱不就得了。”

“不,我想一个人唱。”林烨冲王文杰点点头,“要不,你先唱?我一会儿再唱也行。”

王文杰已经嘻嘻哈哈地拍开了巴掌,“同志们肃静!林副局长要唱歌了啊!欢迎!热烈欢迎!”

大家夥立刻跟著起哄,巴掌声劈劈啪啪跟炒豆似的。

“千万里我追寻著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你不象是在我梦里,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林烨一开唱王文杰就没了底气,唱得比他强多了。

“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 ,问我到底爱不爱你?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self ,问自己是否离得开你……”高音部分林烨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不过,也唱得还不错,只是,王文杰觉得,林烨大概还是更适合谭校长的歌一点。

“我今生看来注定要独行,热情已被你耗尽。我已经变得不再是我,可是你却依然是你……”林烨一只手捏著话筒,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头,握得紧紧的,尤其在唱到这几句的时候,手指关节泛著白,简直就好象要把拳头捏碎。

只有王文杰知道,林烨的那一只手里,是一个很精致的打火机,ZIPPO的,上面刻著一个狼头。

王文杰捡起另一支话筒和著林烨的声音一块儿唱起来,林烨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不满,不过也没发作,不动声色地继续唱了下去──“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 ,问我到底恨不恨你?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self ,问自己你到底好在哪里?好在哪里……”

同志们把巴掌拍得几乎要震塌了天花板。

放下话筒林烨说,你唱得不错。

王文杰皮笑肉不笑,林局长夸奖了。

第37章

其实王文杰不知道,他弟弟也喜欢唱这首歌,而且唱得非常好,在学校人送外号‘小刘欢’。

千万里我追寻著你,可是你却并不在意。你不象是在我梦里,在梦里你是我的唯一……

王爱国又梦见了小时候。

仍然是冰冷漆黑的夜,街头飘起了蒙蒙细雨,小风吹著头发,雨滴顺著发丝滑下来,从脖子流进胸口,两个人坐在街边花园的亭子下躲雨,冻得浑身打颤。

哥哥不耐烦地埋怨:“叫你别跟我出来,你看看,多受罪,当心冻出病来!”

弟弟哼著歌看著路灯下的雨丝,满不在乎:“我不管,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谁叫你是我哥哥呢?”

谁叫你是我哥哥呢?谁叫你是我哥哥呢?谁叫你是我哥哥呢!

time and time again you ask me ,问我到底爱不爱你?time and time again I ask myself ,问自己是否离得开你……

王文杰埋头在背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一条围巾来,扔给了弟弟:“围上!包姐姐给她哥织的,被我偷出来了。我出门的时候包仁杰正在屋里到处找呢,一个劲地嘀咕要是找不到的话,他妹妹能把他撕碎了,哈哈!”

王爱国把围巾围在了脖子上,幸灾乐祸地跟著笑。围巾上洒了古龙水,淡淡的绿茶香气,和著雨丝的味道,很好闻,很舒服。

那时候的他们,年少轻狂,没心没肺。满心里、满眼里,只有自己,只有彼此──虽然自私,但是快乐。

我今生看来注定要独行,热情已被你耗尽。我已经变得不再是我,可是你却依然是你……王爱国清醒了过来,苦笑著擦了擦眼睛,这句歌词其实不太准确,对他来说,应该是──你已经变得不再是你,可是我却依然是我……

“你是哥哥我是弟弟,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也许,只是一个梦罢了。

既然是梦,就总有醒来的时候。王爱国不知道自己的梦是什麽时候醒的,大概就是在那个晚上?从那个‘个子很高,一件长长的黑风衣,两只手插在兜里,眯著眼睛笑嘻嘻地露出满口白牙’的小夥子忽然从天而降的时候。

让风吹,多少年少轻狂的梦。是谁和谁在风中松开的手?是真情,谁在乎天长地久?是梦境,怨只怨不能回头……不能回头,一切都已经不能够再回头。

如果能够回头,王爱国苦笑著想,也许,自己宁愿那个夜晚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个小夥子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如果,那个人,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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