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眼泪一擦，站起身，一咬牙一跺脚一狠心，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不管他伤成什麽样！
包仁杰吭吭哧哧不知道说什麽好，王其实却在旁边翘起了大麽哥，好姑娘！我侄子有福气，我要是年轻个几十岁，肯定追你做老婆！
王爱国吓了一跳，偷偷瞄了一眼燕叔叔，没想到的是燕飞非但不恼，反倒笑眯眯地一直点头。
王爱国也有点晕了……
白姑娘又转过身看向了他，你是他弟弟？
第172章
王爱国说啊，我是他弟弟，嫂子好。
白姑娘脸一红，无限娇羞娇羞无限──瞎说什麽啊，八字没一撇呢，你就叫我名字就好了。
“哦，原来八字还没一瞥啊？对不住对不住，”王爱国忙不迭地道歉， “我还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呢。”
燕老师低头擦了擦眼镜，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年轻时候的王其实。
白翩翩的脸有点发紫，咬咬牙换了个话题：“你刚才怎麽这样咒你哥哥啊，他不是还在抢救呢吗？这种玩笑可不该开。”
王爱国态度颇虚心颇诚恳：“您教训的是，我错了，我这个当弟弟的不懂事，以後还请您多指教。”
白翩翩的脸更紫了。
王其实看不下去了，皱著眉偷偷踹了儿子两下，低声吩咐：“欺负女流之辈不算本事，别人的事儿少掺和！”
王爱国想说这不是‘别人’这是我哥……深呼一口气，点点头不说话了。燕叔叔看在眼里，笑一笑，拍拍儿子的肩膀，“别担心，刚才大夫出来说了，他问题不大。”
“医生出来干什麽？”王爱国警觉地问，他知道，通常在抢救的过程中，医生半途出来，八成没好事。
“联系血库调血，医院的AB型血用完了。”燕叔叔说得轻描淡写，王爱国胸口疼得透不过气来──这伤口，得严重到什麽地步，才会把一个大医院的血都用光？
白小姐在旁边轻松地长出一口气，“问题不大啊？那就好。燕叔叔你怎麽不早说啊，人家担心死了。”
燕飞仍是轻描淡写地笑一下，不是八字没一撇呢麽？姑娘。
白‘姑娘’这回是真的尴尬了，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明明白白地拒人千里，白姑娘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紫，比变戏法都好看。
抢救室的灯灭了，已经脱下手术服的大夫擦著汗推开门走出来，疲惫地向等在外面的人们笑一下：“手术还算顺利，他身体素质不错，你们别太担心了。现在还不能探视，等过了危险期再说吧。”
“他到底伤到哪儿了？”王爱国迫不及待地问。
大夫迟疑了一下，“嗯，胸口，还有腹部……腹部那一枪倒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这个、也许会影响性功能──也不一定，要看身体恢复的状况，通常来说……一半一半吧。”
这个‘一半一半’让所有人都黑了脸，王其实一个苦笑，王爱国你个乌鸦嘴……
燕飞的脸也黑了，强打精神拦住了王其实的埋怨，“这也怪不著他吧。谁知道会这样呢……行了，既然不能探视，咱们还是走吧！小包，住院手续办好了麽？钱够麽？”
包仁杰愣愣地点点头，又点点头，好像除了点头已经不知道该干什麽了……猛然反应过来，甩甩头，提高了声音，“都办好了，没事儿，你们放心走吧，我在这儿等队长回来。”
“我陪您一起等。”白姑娘见缝插针，不失时机地表态，俨然一个乖巧孝顺小媳妇儿。
“那……你也留下来陪陪他们吧。”燕飞无可奈何地看了白翩翩一眼，扭头吩咐儿子，王其实想拦，被燕飞瞪了一眼。
两个人就这麽絮絮叨叨地离开，王其实边走边抱怨燕飞‘多管闲事’，燕飞一言不发任凭他唠叨权当耳旁风。
王爱国听话地留了下来，跟包仁杰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把这位娘娘怎麽供著。
包仁杰毕竟是上了点岁数，当局长助理这麽些年也处理过一些家务事，於是拿出了看家本领开始问案，越问越八卦──姑娘你姓字名谁芳龄几何家住何方家庭出身本人成分父母是干什麽的兄弟姐妹有几个谈过几个男朋友结过几次婚……
好在王局长终於回来了，有些诧异地问你怎麽还在不是说还要再等个几天呢麽？赶紧回去吧，留在这儿也没什麽用。
王志文问的是侄子王爱国，包仁杰不用问──肯定是留下来等他的，至於旁边站的那个漂亮姑娘……王大局长选择性忽略掉了。
包仁杰把领导拉到一边请示汇报：“您快想个主意把那丫头打发了，真要是叫她进了咱家门，咱家可就热闹了！”
领导的脸色很难看：“刚才问过林烨了，那丫头来头不小。”
言下之意，一时半会还打发不了。
包仁杰的注意力被引到了另一边：“林烨怎麽说的？他咋知道那丫头的？”
王志文也不知道林烨是咋知道的，很显然，林烨是把那丫头查了个底儿掉──姓字名谁芳龄几何家住何方家庭出身本人成分父母是干什麽的兄弟姐妹有几个谈过几个男朋友结过几次婚……不过林烨不提，他也就不问。
儿孙自有儿孙福，王局长想开了，不管了，爱谁谁吧，只要儿子平平安安地出来就好。
王志文转身迎向白翩翩，拿出领导接见的派头跟小姑娘握了握手，直截了当地问──你怎麽知道他受伤的事的？
“我表姐告诉我的，”白翩翩对答如流，“她还说我姐夫也被警察带走了，她很担心，托我来问问情况。”
“哦，你姐夫就是苗老板吧？放心吧，他是现场目击者，需要配合警方协助调查，没问题的话，录完口供就可以走了。”
白翩翩立马给表姐打了个电话，把王局长的话复述了一遍。可惜的是黄毛丫头没经验，漏了最重要的一句话。王局长自然是不会提醒她，这装聋作哑的本事是打从老局长那儿继承的，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被漏掉的这句话就是──没问题的话……
所以说啊同志，领导的话很重要，一句能顶一万句，千万别不往心里去。
第173章
打发掉了白翩翩，王志文转身拉住了包仁杰的手，小包，走，回家吧。
包仁杰犯了拧，我不走，有儿子的地方才是家呢。
王志文不在意地拉著他离开，儿子会回来的，咱们回家等著吧。
留下了王爱国独自站在走廊上，一个人细细咀嚼著那句话──有儿子的地方才是家。
又是一阵脚步声，王爱国愣了一下──走廊那头，老蒯匆匆赶过来，一边走一边抬手擦著满头的汗，看见王爱国迎过来，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
“你怎麽来了？”王爱国有些意外，却也不是特别意外，其实他之前也考虑过要不要告诉老蒯知道的，毕竟老蒯曾经在这里工作，很多事情会方便一点。之所以没说，是不想把老蒯牵扯进来，所以他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把老蒯拉扯进来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