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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夫君养成记(7)+番外

于是这下子轮到我当机了。

他手上忽地使力,将我拉得向前一个趔趄,险些用他坚实的胸膛撞扁我柔弱的鼻尖:“所以今后,给我离那个张晨远一些!”

“给你?”我向后仰了仰身子,很认真地问:“你妈贵姓?”

他一愣:“这个问题不是已经回答过你了?怎么又问?”

“那么你应该听得很清楚,我问的是你妈,不是咱妈!”我想要一把推开他,结果没推动,只好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继续慷慨陈词:“你说的那些神神怪怪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我压根儿就没有兴趣,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我现在是个人,货真价实普普通通,有父母亲人朋友同事,要吃喝拉撒会生老病死的人类!讲白了吧,我压根儿就不认识你,咱俩充其量就是一对陌生人,因为我脑袋被门夹了所以莫名其妙的跟你玩了回同一屋檐下。综上所述,你跟我的关系其实就是没有关系,谁也不碍着谁,谁也管不了谁。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

不得不承认,我的口才实在是太好了,条理分明逻辑清晰声情并茂感人肺腑,活生生把一头凶猛的老虎给感化了。

在我说这番话的时候,苍梧紧抓着我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开,话说完了,也松完了。

我赶紧趁机向后跳了一大步,结果可怜的小蛮腰正好撞在了电脑桌的拐角上,疼得我热泪盈眶。

在一片泪眼朦胧中,苍梧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被打上了马赛克的不和谐画面,只有声音依然高清。

“小蔷,你真的不想记起我?”

我揉着受创部位下意识回了句:“我不是小蔷……”

“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经历了多少轮回,于我而言,你永远都是小蔷。现在你忘了我,没有关系,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即便不知道我究竟是谁,即便不知道……我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去。”

苍梧的声音其实很有质感很好听,这会儿带了一丝丝的沙哑,像是一个疲惫的男人卸下了坚强的伪装,在黑暗中,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支烟,却并不吸,只是就这么夹在指间,任缭缭绕绕的虚幻烟雾掩去自己从不示人的脆弱。

于是我的心没来由一紧,眼睛里的朦胧竟顷刻全部化为泪水,噼里啪啦散了个干净。

苍梧脸上的马赛克消失了,我却依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了已然转过身去的他的后脑勺,还有就算穿着神经病制服依然可见的,宽肩窄腰翘臀笔直长腿……

我想,如果给他拍张照放到网上,一定可以荣获‘史上最帅神经哥’的封号,再雇几个枪手骂一骂掐一掐炒一炒,说不定就会有人来找他出书做节目弄几个广告代言啥啥的,到时候,他哪怕顿顿要吃烧烤自助餐都没问题……

怀揣着这个伟大而美好的计划,我蒙头大睡。

在梦里,我看到一个人指着身边的女孩对我说:“阿福,这是我的女朋友。”

几乎同时,有个飞车党骑着摩托呼啸而过,大笑着冲我嚷嚷了一句:“老豆腐,生日快乐啊!”……

☆、第四章

梦没做完,我就醒了,看看表,才五点不到。

瞪着模模糊糊的天花板算了一下,距离上次做到这个梦隔了十八天,比之前的间隔又多了一天。

照这个速度下去,很快就可以实现我的既定目标——让此梦像大姨妈那样每个月来拜访一回。

该结论令我倍受鼓舞,于是决定去喝口水再接着睡。

我目前所在的城市拥有‘不夜城’的美誉,所以即便是没有什么工业商业的居民小区也永远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夜晚,无论何时都亮着一片不灭的灯火。

这曾经让我很是遗憾,因为不能再像上学的时候那样,以怕黑为借口去骚扰别人。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亮光,我摸到客厅,悄磨叽地从储物柜里拿出一罐果汁。

我是一个非常善良的人,原则上绝对不会做扰人清梦这种遭雷劈的缺德事,即便对方是头老虎。

事实上,这辈子除了嗷嗷待哺的时候让老爸老妈整宿整宿没法睡,差点儿掐死我一了百了之外,就只让一个人因我而不能入眠过。

那会儿我大四,声称为了要安静复习考研于是搬出宿舍自己在校外租了个房子住。那个地方是城郊结合部的疑似新农村,一到晚上确实很安静,而且关了灯就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为我创造了一个可以常常大半夜打电话给林磊发嗲的机会。当然,我也真的很怀疑有什么东西正从黑咕隆咚的几角旮旯里向我爬过来……

林磊对此很无奈,他总是说:“笨蛋阿福,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啊怪啊的,别自己吓自己了,快点乖乖去睡,不然的话,我就不要你了。”

隔着十几个钟头的火车距离,他原本温柔清澈的声音听上去懒懒的哑哑的,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事实证明,这世上不仅有鬼怪而且有神仙。事实还证明,即便我乖乖睡觉,他也还是不要我了。

综上所述,男人的话,都是P。

我蹑手蹑脚贼溜溜的绕过沙发,顺便往上面瞟了一眼。

鉴于苍梧是个雄性生物所以理应发扬绅士的精神,而且他可以变身成小屁孩,沙发的广阔天地已经足够他扑腾,我很顺利就夺回了本属于自己的床。他对此颇有微词,认为夫妻本该同塌而眠。不过,他的意见被我毫不留情地给扼杀在了摇篮里……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现在沙发上是空的,被子铺得整整齐齐动也没动过。

我对他这种不打声招呼就离开的不礼貌行径表示不耻,忍不住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切!还说什么会让我重新爱上他,结果一转头就跑了。果然只要是雄的说话就都是P,不管是男人类还是公老虎……”

下一秒,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蓦地在我所处的密闭空间中回荡:“不要在背后说坏话,不管是说人还是说虎。”

像是为了跟背后说话这种行为撇清关系,苍梧凭空直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被这么一吓,手上拿着的饮料掉了……

哎呀我擦!我可怜的大脚趾头啊!

抱着短短几个小时内两度受创的地方,我原地直蹦高。

苍梧大约是被我蹿得有些头晕,便伸出手压在了我的头顶心:“小蔷,给你的。”

我被迫安静下来,看着在他另一只掌心里托着的东西。

一片竹叶上的水珠?或者是,有着一滴水珠的竹叶?

于是我开始想,这寒冬腊月天的哪里才有竹子,还是新鲜的活的。

苍梧像是知道我在寻思什么:“这是‘虎啸岭’的竹叶。”

于是我又开始想,‘虎啸岭’是什么地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苍梧继续解释说明:“那是你和我的定情之地。”

于是我再开始想,老虎不愧是老虎,就连玩风花雪月都要找这么威武的地方。

“以前,你每年的生辰,我都会为你取来‘虎啸岭’的第一滴露水。虽然你的生辰并不是昨天,但既然现在的你认为是,那便是。所以,这是我补给你的礼物。”苍梧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道:“也是我送你的第九百九十九滴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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