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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夫君三流妻(16)

以及妹妹的神来之笔:“我哥哥如果不是我哥哥的话我还能稀罕你的龙根?”

堂堂一国之君,在家中竟沦为如斯境地,实在可嗟可叹……

白夏听到萧疏的那句话,则顿时对其妹生出了滔滔江水般的敬仰之情。

想想那六字真言,想想那催情春*药,想想那为了探知儿子心意而使出的匪夷所思的彪悍手段……居然能比这样的母亲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什么物种?神人类呀!

趴着轮椅的扶手蹲下,白夏露出一脸的同情:“有这样的妹妹,你一定从小就被欺压的很可怜吧?”

“反正听母亲说,小的时候只要一看到平时上房揭瓦跟皮猴似的妹妹摆出一副乖娃娃的模样,就知道我肯定又被她给害惨了。”忆起年少时光,萧疏略略侧偏的面上笑容满溢:“不过我这妹妹有个毛病,就是只许她欺负我,别人但凡动我一下,哪怕是天王老子她也定会不依不饶的为我报仇。记得有一次,一个当朝大员的儿子与我起了口角,争执间推搡了我几下,本来不过小事一桩,我并有没放在心上。结果妹妹事后不知从何得知,勃然大怒,竟冲上门去将那人打得月余下不了床。自那以后,半个京城的人见了我都会绕道走。”

“她其实对你很好嘛!”

“是啊,很好……”

萧疏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笑着轻轻一叹。

出征凯旋而归,兴高采烈当先跑到军营的萧怡,在看到他坐着轮椅之时的神情,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记忆里自从懂事起便再未哭过的妹妹,那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父亲母亲皇上还有诸位叔伯长辈相继到来,这么多人一起劝,都劝不住她的眼泪。

后来,还是他抚着妹妹的头发悄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才终于让她重新坚强——

“你这样,让爹娘怎么办?”

爹娘没有落泪,甚至没有表现出太过激烈的情绪,但却一夜之间在原本乌黑的鬓边添了几丝白发……

白夏见萧疏忽然现了怅惘之色,不知缘由,便轻轻晃了晃他的衣袖:“想什么呢?”

萧疏回过神,很自然地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心:“没什么。哦对了,那位北齐小王爷在把整个坤城翻了个底朝天之后,已经于前日率部离开,向西疾行。”

“真的?可算是送走了这尊瘟神。”白夏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他往西边去,我就朝东边跑。老天保佑,他最好一路去了西天再也不要回来!”

“……果然不愧是最毒妇人心呐!”

白夏沉默了少顷,拍拍手站起身:“既然这样,我好像也差不多该是时候要告辞了。”

萧疏垂眸理了理没有半点褶皱的袖口,笑了笑,似是随口客套了一句:“你打算去哪儿?用不用我派人护送?”

白夏咧咧嘴:“不用不用,在这儿白吃白喝了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啦!”

萧疏仍垂着眼帘,淡淡道:“无需客气,各守承诺而已。”

“倒也是。你助我躲避追兵,我为你缄口不言,两清!”

萧疏勾了勾唇,未语。

白夏抬头看看湛蓝的天际,深吸一口气,语调里似乎有着刻意而为的轻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憋了那么些日子都快发霉了,不如,咱们趁着今儿个天气不错,出去逛一逛好不好?”

“好。”萧疏抬眼,颔首,不曾犹豫。

出门不远即为闹市,两人便没有带随扈,弄得四妹很是幽怨。

白夏闷了好一段日子,此时兴致极为高昂,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都要挤上前去瞧一瞧看一看,而萧疏则笑盈盈地在一旁陪着。

一路行来,萧疏并未要白夏帮忙推轮椅,白夏也只顾自己蹦蹦跳跳的东张西望,但二人之间的距离却始终未远过三步。

也不知究竟是谁迁就了谁,抑或只是,某种不必言说的默契。

转了一圈,满载而归。

途经一处卖食才的铺子时,白夏又钻进去买了两包东西,出来后,得意洋洋地宣称:“待会儿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看家本领,榛子酥!”

萧疏像是愣了愣,不过旋即便笑道:“那我就拭目以待喽!”

正想继续前行,忽闻一阵马蹄声,同时伴有惊叫连连。

只见一匹烈马自街角飞奔而来,行人纷纷狼狈躲避,本就热闹的集市顿时混乱不堪,眼见很有可能会出现伤情。

萧疏见状眉目一凛,现了几分怒气。

随手拈起膝上袋中的一粒果仁,扬手间,但闻骏马短促悲鸣,前蹄猛地一弯,生生止住了奔势。

马上之人显然功夫不弱,猝不及防被甩出,竟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拧了下腰,稳稳落地。原是个劲装打扮的精壮大汉,虎目在乱糟糟的人群中一扫,便准确落在静静端坐的萧疏身上,顿时浓眉倒竖,大步冲来喝问:“你做什么射老子的马?!”

萧疏神情冷肃:“闹市策马,你可知罪?”

“你算老几,敢问老子的罪?误了老子的事,赔上你多少条贱命都不够!”大汉越说越怒,索性挥鞭欲打。

萧疏薄唇一抿,轻轻哼了一声,仅以两指便将挟风而至的鞭子牢牢夹住。

那大汉虽知他身怀武功,但见其文文弱弱的模样又带了残疾,出手倒也却留了几分余地,不料竟被一招制住,当下恼羞成怒煞意上涌。然而暗自运功使了全力,竟依然无法进得分毫,不由难掩惊诧。

萧疏素来性情宽厚,在军中更是见惯了言语粗俗之辈,故而起初这大汉虽有不敬却也并没有太过介意。本只想略作训斥便作罢,却终是被其一而再的嚣张跋扈激出了怒意。

正欲发力震断鞭子顺便让对方受点小伤得点教训,目光无意一瞥,忽然发现原应待在身边的白夏不知何时没了人影。

按说,那丫头绝非胆小怕事之辈,不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浇油就已经很难得了……

心思电转,瞬间变了吞吐劲道的方式,一推一送,迫得大汉连人带鞭后退三步,随即朗声言道:“远来是客,不知不罪。想来,北齐的法度与我大楚有不尽相同之处。然则,既入楚境,便需守楚制,还望下不为例才好!阁下的马出了城,自会飞奔无碍,想来不会误了差事。”说罢,不卑不亢洒然揖手,发丝微动袍袖轻翻,虽温和含笑却威仪尽显:“慢走不送!”

大汉被他一语道破身份,顿时一惊,加之技不如人又无理在先,便也不再纠缠,干干脆脆的转身就走,拉着跛了脚的坐骑迅速离去。

以谦逊有礼的微笑回应了围观百姓的赞叹和好奇,又待到人群慢慢散开后,萧疏方轻轻唤了句:“还不出来吗?”

一道浅绿色的身影应声自店铺的房顶飘然而落,白夏心有余悸地吐了吐舌头:“还好我闪得快。”

“那人你认识?”

“他是那个东方来的四大侍卫之一,武功相当的刚猛霸道,差不多也能跻身一流高手之列了。”说到这儿,白夏一脸崇拜的看着萧疏:“真是看不出,原来你的身手那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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