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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Q无下限(44)

冲出门钻进出租车时,忽听万千扯着嗓子吼:“学姐加油,别给我机会为你唱‘分手快乐’哟!”

我冲她比划了一个‘凸’……

打开车窗,疾风扑面。

我的心脏跳得很快,有很多的话想对沈佑说。

比如,我不和林木森一起出国读书了,因为我想做你的开山大弟子。

比如,虽然我曾经很喜欢他,但也许是因了完全不抱希望而始终压抑着无法全情投入。而你则从一开始就让我感到心安,于是不知不觉便放开怀抱最终毫无保留,犹如覆水难收。

比如沈佑,我想让你牵着我的手,陪我到最后……

到了目的地,我舍了电梯一口气冲上九楼,擂鼓般砸开房门,然后,只觉千言万语都瞬间化为一支尖锐的冰锥,穿心而过。

站在门内的许许毫不遮掩看到我时的惊讶疑惑,一迭声地问:“辛阔?怎么又是你?有急事儿吗?”

气喘如牛的我看着她上半身随意套着的男款衬衫,以及下半身若隐若现的□美腿,恨不能自插双目。平复了好一阵子才勉强开口:“我找沈佑。”

“可是他已经睡了啊,有什么事情不如明天再说吧。”

我站直,坚持:“不行,我一定要马上当面告诉他。”

许许虽仍是温柔模样,却寸步不让:“这不太好吧?”

我没了耐心:“好不好,不是你说了算的!”

她笑语盈盈:“恕我直言,你对小佑,实在有点不像是学生对老师。”

“因为本来就他妈的不是!”体内残存的酒精一路直冲大脑,我再也懒得去管什么礼貌什么分寸,伸手将堵在门口的绊脚石一把推开,同时大喊:“沈佑你个王八蛋,快点滚出来!”

事实证明,简单粗暴永远都是有效的。

刚冲到客厅,就见沈佑从卧室走了出来,脸色煞白,神色明显带着酒醉后的不适和茫然,看到气势汹汹的我,顿时一愣。

而我看着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睡裤的他,只觉气急攻心,竟言语不能。

这时,许许揉着肩膀进来,一脸的我见犹怜。

沈佑见了,忙迎过去:“是撞到哪儿了吗?”

我怒极冷笑:“被我推的!怎么样?”

许许咬着下唇,委屈小声:“我只是,不想让她打扰你休息。”

沈佑皱了皱眉,很是心疼:“要不要擦点药酒?”

许许尚未及回答,我却已然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窜过去冲着沈佑的脸就是狠狠一拳:“以前看到林木森和他那个假女朋友郎情妾意,我是没蛋也疼。现在看到你和这个女人奸夫淫*妇,我只想让你没蛋可疼!”

第三十一章

在被气疯了的情况下,还能辨明方向选择正确的路线,且遵守交通规则避免了被车撞飞的狗血惨剧发生,我为自己感到自豪。而八百米轻松突破三分钟无压力的彪悍速度,也足能让体育老师以我为傲。

如此一路狂奔,心肺几乎爆炸。就在受不了想要停下时,忽听远远传来一句:“给我站住!”

站你妹!给你二大爷!

我一边暗骂一边咬牙继续开跑,后面喊了那一嗓子后,也不再白费力气,只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化作我继续亡命的动力。

只可惜,我的所有努力到头来还是败给了不可抗拒的天定命运,小短腿不给力啊尼玛……

万千卧室的灯光遥遥在望时,我终于功亏一篑。

沈佑后来居上,一把将我拉住,我早已精疲力竭,便也未作半点挣扎。

夜晚的居民区唯见树影摇曳,只闻草丛里轻轻的几下虫鸣。

我和沈佑那仿佛鼓风机般交相辉映的喘气声便显得格外刺耳,吵得人无比烦躁。

而在看到他被汗湿的薄T恤紧紧黏着的上身时,我又立马想到刚刚所见那幕赤身露体的‘活春宫’前戏,本已差不多熄灭的心头邪火瞬间复燃,一窜万丈。

然则还未等我发飙,沈佑却已率先发难,咬牙切齿:“你跑什么跑?”

“强身健体!”

“你干嘛打我?”

“保家卫国!”

“……”

互不示弱互相怒视半分钟,沈佑忽地后退两步,扶着树弯下腰,边咳嗽边笑。

我虽恨不能一记佛山无影脚废了他,却也只能甩手便走。

他终于开口:“阔阔,你误会了。”

我不屑冷哼,不用想也知道,他的下句话一定是‘你听我解释。’。

于是捂着耳朵很配合:“我不听我不听。”

结果未料,他却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没有给‘听我说听我说’&‘就不听就不听’的死循环半点机会,直接一伸手,稳准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像只被扼住了喉咙的发狂小母鸡一样,顿时蔫菜,扑腾不能。

果然简单粗暴有效,报应未免来得太快……

“我现在真的很累,没有力气再跟你废话。”沈佑的声音晦涩而暗沉,言简意赅:“之前我吐了,沾到了许许身上,然后她送我回来,自己也就顺便整理了一下。事情就是这样,明白没?”

“这么简单?”

“是啊,暂时还没有复杂到奸夫淫*妇的程度!”

我一愣,勃然:“暂时?”

他松开手,脱了力似的靠着树干,慢慢擦去满头满脸的汗,半晌方低低道了句:“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我心中突地一跳,勉强按捺:“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追过来干嘛?”

“因为我不甘心,不想后悔,也不想没蛋可疼,况且……”他用拇指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总不能莫名其妙白白被揍吧。”

我忙警觉后退:“难道你还想打回来不成?”

他一笑,又一皱眉:“阔阔,你下手也太狠了!”

借着路灯,我才发现他的嘴角处残留着少许血渍,看来那一下子的力道果然重了些,不禁顿感内疚,却仍然强撑:“谁让你当着我的面儿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他扬扬眉:“彼此彼此,一报还一报。”

我没好气:“何决真是高看你了,你简直比托儿所的还要幼稚!”

沈佑垂下眼睫笑了两声,默然片刻,复又抬眸看着我:“那么,你相不相信他的判断?”

我暗暗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所以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许许……”他似是不知如何继续下去,顿了顿,背靠大树仰起头,望向星月全隐的夜幕,仿佛想要在那片浓重的墨色里,寻找一丝永远不可能出现的微光:“正如她所说,我们是在一个玩车的圈子里认识的。其实,就是一群有钱有闲又无法无天的二世祖,凑在一起非法改装车,非法飙车。我加入的时候,许许在圈里已经很有名了,别看她长得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一旦玩起来却很疯。她一直很照顾我这个菜鸟新手,没多久,就混熟了。后来有一天,一帮人正喝着酒,大刘突然提出要跟我赛一场……”

说到这儿,停了一下,本就低沉的嗓音开始发颤:“大刘,是许许当时的男朋友。我那会儿气盛,就答应了。然后……就出了事,大刘的车翻了,着了火,几乎就是眨眼之间,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就没了,许许就这么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我们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这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直到前几天……听别人说,是精神方面受了刺激,出国休养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