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翎显然被他无端的控告激怒,自乱了阵脚,一时气喘如牛,怒不可泄。
“见异思迁算不算?勾三搭四算不算?朝三暮四算不算?”
陆司晨连说带逼,一步步直把刘翎逼退到了梳妆台前,将她的手腕拽的死紧,似乎想要捏碎她的骨头。
刘翎强忍着疼痛,脸色显得很是苍白,扇动着一双淡粉的唇,想要出声反驳,但最后想了想还是放弃,她觉得跟他这样争下去没意思。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
陆司晨有些意外她的不反驳。
“是,我对你这样虚伪如蛇的男人真的已经无话可说!”
刘翎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样一句话,紧接着用力抽了抽手臂,想要挣脱他的钳制。
“哈,我虚伪,有他虚伪么?你这个笨女人!”
陆司晨冷笑着,如她所愿一下将她用力推开。
受着惯性所致,刘翎的腰被那道力狠狠地推撞到了梳妆台上,痛意从腰际瞬间满溢开来,让她痛的几乎掉下泪来。
可是,她知道此刻绝不能哭。
一哭,她就输了,她就如他所愿了。
从他说出的那些话语里,他的眼神里,她读到了恨意。
她忽然明白了,这个男人居然是恨着自己的,可是她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深吸一口气,强忍疼痛,她撑着梳妆台艰难地站了起来,一双杏眼死死盯着他,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这样恨自己。
愤怒
可是,他既然那么恨,为何还要一直坚持娶她呢?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他难道不觉得这样一场为恨而结婚的婚礼很可笑么?
纵然以前与这人有过几年的交集,自认还是有点小了解他。
可是,在这一晚,他的话,他的言行,他的恨意,不得不让她将以往的那点小了解全部给推翻。
原来,她根本就不曾了解过他,甚至可以说从未了解过他。
因为,她对他,从来就没用心过。
因为,她的心里,从始至终只容得下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夜哥哥,刘千夜。
“宝贝,你觉得本少爷做任何事需要理由么?”
陆司晨不直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故意当着她面对怀中女郎轻声调笑。
刘翎冷笑:“是,像你这么无耻的人又何须任何理由。”
以前都是她眼瞎,以为他在为自己守候,以为他对她是特别的,是与众不同的,是真心的。
可是眼前的一切,让她的那些自以为都成了最可笑的讽刺。
原来都是她都错了,错的离谱。
但幸好,她对他从来也没奢望过什么。
“宝贝,本少爷困了,陪我睡。”
陆司晨仿佛生就皮厚不知耻,竟将刘翎的讽刺当了耳旁风,松了她的手腕,便笑着拥住女郎朝那铺满鲜花的大红喜床而去。
刘翎站在那里,只是静静的立在梳妆台前,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这世上恐怕没有哪一个新娘,能在新婚夜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新郎拥着别的女子滚床单。
是的,她亦不能。
但是,她的骄傲,她的教养,让她不得不极力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那些情绪不关乎爱恨,却关乎她的尊严。
没错,她感到被漠视,被羞辱了。
她可以容忍一个花心的丈夫花天酒地,却不能容他对自己莫大的羞辱。
因为,她的脸面,不光是她一人的,也是整个刘家的。
愤怒2
所以,这一刻,她愤怒了!
“陆司晨,你无耻!”
手在梳妆台前胡乱地一抓,便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瓶高级润肤乳,玻璃制的瓶子拿在手里有些分量。
“既然不想过,那就离婚!”
随着话语甩出去的还有那瓶高级润肤乳。
玻璃瓶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然后准确地砸了一个人的头上。
顿时,那人的头便血流如注。
“刘翎,你好样的!”
陆司晨捂着玻璃瓶砸破的额头,回身愤怒地大吼。
血更因这吼叫流淌地越发欢快,从他的指缝里溢出,染红了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
“你、你这个女人可真狠心,竟然对陆少做出这样的事情。”
刘翎一时气极,没料到那瓶子会那么准确地砸到他头上,面对女郎的斥责不禁一愣,怔怔定在原地没了反应。
她、她不是故意的,但这理由说出去谁信?
心下自嘲地笑,嘴上却不曾吐出只言片语。
对他,她真的无言,也不想多做任何解释。
她觉得没必要,也不值得。
“怎么回事?”
这时新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是陆母急切地冲了进来,因为她听到了儿子的怒吼,从小大到对这个儿子那是无尽的溺爱。
哪怕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她仍是放心不下。
本来为了给两位新人一个美好安宁的新婚夜,她和陆父打算委屈一下在酒店住一夜,可是睡到下半夜,她怎么也不习惯,怎么也睡不着,便吵着要丈夫跟自己一起回家。
原先,她估摸着这个时候,新婚的儿子媳妇肯定歇下了。
哪知一踏进家门,就听到了儿子的怒吼声。
所以,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今夜是儿子的新婚夜,便莽撞地冲了进来。
但是,她没料到进来会看到这样的一副景象。
儿子捂着血流如注的额头怒瞪着他的新婚妻子,另外还有一个不知名的女子竟然一衣衫半裸地躺在他们的婚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忍住被这一切混乱冲击的晕眩,陆母十分心疼地朝自己儿子身旁走了去。
指控
“妈,你怎么进来了?”
面对陆母的突然闯入,陆司晨俊眉微蹙,显得有些不高兴,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这老妈却总是把他当小孩一般看管。
而且,今晚是他的新婚夜,说好了让他们不要在家里呆。
现在随意跑回来不说,居然还不请自入,擅自闯入了他的新房。
“怎么,你是我生了,我进一下你的房间都不行吗?”
知儿莫若母,陆母自然明白他那言语间的不悦。
但是,她却一点也不为意,更多的却是对这儿子的心疼。
“是谁?”
扫了在场的三个人,最后将慈爱关切的目光落在了儿子流血的额头,那鲜红的血让她看的格外心疼,格外刺眼。
是谁,竟这般可恶,敢伤她的宝贝儿子。
“妈,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
陆司晨眼角的余光在刘翎惨白的小脸上一扫而过,不知为何竟没有将身为凶手的她供出来。
“让我看看。”
陆母拉下儿子染血的手,凑上前想要查看他的伤口。
“妈,一点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
陆司晨却感到别扭地躲开,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让我看,乖。”
陆母诱哄,紧逼上前。
“没事,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