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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官二代(147)

但她终究还是迟到了,非常尴尬地迟到。

前辈和客户已经坐在小会议室里相谈甚欢,她现在进去过于贸然,而且进去也没啥大作用,只能在外面干巴巴等着,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前辈出来时,看着她,摇了摇头,叹气。

这场雨还没有消停的预兆,李尚俊的车果然被拖走了。

她苍白着脸,在大厅里来回走了几圈,才想起来这里是宾馆。

在柜台办房时,蓝爵打了电话过来,说他刚到家,要不要来接她下班。

李尚俊说她在xx宾馆开了房,不想动,他要来自己来。

半个多小时后,蓝爵抵达宾馆,在房间门口狂按门铃。里面有水声,过了会儿,门被打开,李尚俊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神色极其灰败。

“洗到一半?”蓝爵柔声询问。

“洗完了。”李尚俊没精打采,拖着脚步蜷缩床头看电视。

“怎么了?”他坐到她身边,眸深如洋,令人莫名心宽。

李尚俊咬着下唇,缓缓抬头望着他,把这些天工作的不顺利大致说了出来,待说到前辈那句“我认识的北大学生,一个比一个牛,你怎么就这水平”时,数日来压抑心中委屈郁闷一并爆发,痛哭流涕。

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讲过程,吐词极其不清,也亏了蓝爵听力惊人,勉强可辨。直说到今天下午的事,蓝爵听着不对劲儿,急忙检查她的膝盖脚踝,果然是伤痕累累,尤其是脚踝,肿得馒头似的,可这小妮子浑然不觉,还一昧沉浸在工作的挫败中无法自拔。

蓝爵心痛得不得了,将她抱在怀里不住轻拍,颇有些疾言厉色道:“什么专业不专业,中国的投资理财翻来覆去不就这点儿事,他工作了十年,来欺负你个新人,你以为他说的东西有多高深,你在行内摸爬滚打个三个月自然而然全清楚了。人家新毕业的大学生,哪个不是无聊地坐几个月办公室的,你这才工作几天呢,把你当老手使!”

李尚俊知道蓝爵是在安慰她,但这样的安慰方法她极是受用,可哭势没法收放自如,只揪紧他衣领一个劲儿蹭眼泪。

蓝爵继续谴责“前辈”令人发指的行为,察觉李尚俊情绪趋稳,虽仍抽噎不止,但说话没那么咕哝难懂了,于是话锋一转,愈发柔情似水低叙:“其实换个角度想未尝也不是好事,人家半年一年才了解的东西,你几天就摸熟了,他还肯带你去见大客户,这对你其实是种鞭策,你为什么工作?不就是为了学习社会经验吗?”

李尚俊水汪汪大眼恍然,巴巴地盯着蓝爵,点了点头。

蓝爵继续循循善诱,末了,李尚俊倒真觉得前辈对她是非同寻常的用心良苦。

又说了会儿,她许是哭得太累,小声道:“我车被拖走了。”

“恩,我明天去帮你取。”

“我这几天又失眠。”

蓝爵“唔”了声,捧着小脸亲之又亲:“我不是回来了么,来,我抱着你,一会儿就能睡者了。”

于是舒缓拍背,哄着她安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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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李尚俊觉得去公司也并非那么可怕的事情,前辈也没那么面目可狰了。

中午工作餐时,前辈突然主动喊上她,说请她吃饭。李尚俊受宠若惊,很是胆战心惊了会儿,吃到一半时,前辈突然开口,颇“羞涩”曰:“小李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凶了。”

李尚俊刚接受过洗脑,甚是恭婉和顺:“说实话,您凶虽然凶,但是一直都在给我机会教我东西,我挺感激您的。”

前辈目瞪口呆,半晌后哑然失笑,依旧摇头叹气,却语带欣慰:“80后的年轻人,很少有这么不娇气的,难得,难得。”

作者有话要说:曾际是新人,有独立化妆间,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脑补

福将祸兮

蓝爵这次出差还是去北京,他走了没多久,某晚齐安忽然打电话过来,神秘兮兮道:

“你家里最近有事没?”

李尚俊撇撇嘴:“能有啥事?”

齐安语出惊人:“我听我爸说,现在省公安厅的领导都在接受调查,你大爸没事吧?”

李尚俊脑海没来由想起上次蓝爵从北京出差后回来,那段时间她受刺激后焕发了当年高三的拼搏精神,忙于自我提升,努力备战MBA,心无旁骛,仿佛听见他鬼鬼祟祟在电话里给人说什么“重庆”、什么“大动作”。她好歹也是李家人,对这类词汇有着非同寻常的敏感性,心里一直咯着,却存了侥幸心理,不愿意捅破那层纸,现在听齐安说起,她第一反应居然是想起骆子涵。

齐安那边也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两人讨论了下,认为李家势力主要在四川,和重庆还是隔了层管辖领域,顶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两个急也急不出所以然来。

挂了电话,她坐立难安,想着早些睡,到了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咬牙爬起来给罗阳打了电话。

罗阳说他跟公安系统不是一个系统,又跨地域,很多事情说不清,顶多找重庆公安系统的朋友帮她打听打听,明天给她答复。

第二天早上,罗阳来了消息,说不久前辽宁空降过来个战功赫赫的公安局党委副书记、常务副局长,看上去很正常,但他朋友觉得应该会有大动作。再多的东西他也不方便透露,只说局里最近来了很多很多新面孔,肯定有专案小组在跟系统内的几名高官。

李尚俊头皮一下就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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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向蓝爵保证不再见骆子涵,但她失言了。

当晚李尚俊跟骆子涵确认他在上海,隔天便请了一下午病假,打电话给骆子涵,说想见他。骆子涵接到电话颇惊讶,说他下午忙,能不能改时间,就在李尚俊认真思索改时间改去哪里时,他忽然道:“下午我去环球金融客服中心那边看楼面,要不你陪我一块儿去看吧。”

李尚俊说没问题,就这么定了。

没多久,骆子涵亲自来接她。除了经典骆式额发外,那西装笔领的样子,依旧让李尚俊小不适应。

两人坐在后排,前排副驾位置上还坐着个女人,却是上次见过的“沐总”。

骆子涵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给两人做了介绍:“这是沐雨,我的秘书,这是李尚俊。”

“李小姐,您好。”沐雨礼貌地伸出手来,职业化握手。寒暄毕,骆子涵兀自点烟道:“你继续。”目光扫过沐雨,又扫过李尚俊,方补了句:“她不是外人,尽管说。”

沐雨立刻如机械般精准地对着一摞文件如数家珍:“您今天晚上会见的是上海公安局副局长xx,46岁……”她把那副局长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家中兄妹十八代祖宗远亲关系喜好兴趣丢脸事简略说完,又提点了几点注意事项,然后开始报骆子涵从明天开始一周的工作行程,听得李尚俊愧疚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