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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官二代(101)

李尚俊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

因为高兴,今晚骆子涵喝得特别多,不靠她扶着几乎站不稳,她也很久没见他喝这么多酒,精疲力竭将他拖回家扔上床,她正准备去洗漱,却被他握住手腕拽趴身上,酒气熏天一脸邪魅凑在她鼻尖道:

“你满二十岁……我们就结婚吧?”

李尚俊垂下睫毛,烟波流转,荧若月华。

她嘴角不可遏制地上扬,耳根莫名发红,心口膨胀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骆子涵翻了个身,将她压住,眉头微蹙催促:“问你话呢。”

李尚俊高兴归高兴,但却是个很较真的人。二十岁,她还在读书,没有独立,在这种前提下她没有资本去跟父母谈判。她的父母对骆子涵肯定会有意见,无须其他,她爸爸只要随便查查他的过去,他的情史,断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若在她念书时跟家里发生矛盾,父母只会用对待女儿的态度坚决处理,要真闹大了,她就得靠骆子涵养着供着,现在他们之间关系已经很倾斜了,她不想真的变成骆妈妈,乔妈妈那样的家庭主妇,更不想为了一个男人而与父母闹不快!只有等她毕业有了稳定工作,她才能以一个成人的身份与父母平和协商,告诉他们,虽然早恋,但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学业,她的人生;用事实向他们证明,这段恋爱不是错误,不会耽搁她,更不会伤害她。

于是她轻声回答:“学校结婚不好……要毕业……”

骆子涵脸色冷了冷,似乎有些不高兴,抿唇道:“我听乔旭凌说,你本科毕业打算把研究生也念了?”

李尚俊点头,水汪汪大眼直瞅着骆子涵,突然道:“反正我读书也快读烦了,本科读完就不读了。”

骆子涵戾气稍疏,滑到一旁,让她枕靠他肩膀,讽刺道:“人家读书是为了工作生活,我不知道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李尚俊没搭腔。

她读书目标向来明确,为了父母。

她就是喜欢人人提到她李尚俊,她父母就倍有面子。她很清楚自己是个“二世祖”,但从小到大,因为她成绩好,因为她学校工作好,人人都说,这是李尚俊的父母,哎呀有李尚俊这样的女儿太幸福了,而不是说这是李家的五小姐。

她一门心思考北大,跟桂姐姐赌气是起因,为了跟骆子涵在一起是结果,要给父母争气,给李家争光是过程,也是让她抗住高压的精神动力。

同样出生豪门,骆子涵永远无法体会李家人的家族荣誉感,就像李尚俊不能理解他与他父亲之间的仇恨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涵哥求婚了可惜两个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

高考失眠

第一次模拟考试,李尚俊联考第五名,起伏最大的数学,常年徘徊在九十多分的数学,高一只能考二十二分的数学,奇迹般地上了一百四,李尚俊觉得是运气。孰料期末考试,依然稳稳当当居于一百四以上,坚信祸福相依的她预感自己或将赌场情场双失意了。

今年过年回到鸿升茶楼,李尚俊见大姑、二姑、三姑带着众媳妇亲自动手灌香肠,工程浩大。据大姑说,这猪是建国哥哥送来的,从去年开始养,养了八个月,全是用猪草什么最原生态的方法养出来的,就是为了今年送给李家做香肠吃。李尚俊想起建国哥哥自从栽在赌博上回来后一直很潦倒,难道已经潦倒到回农村养猪去了吗?大姑闻言笑:

“是去农村了,不过人家现在可是大型养猪厂的大老板,厉害着呢,幸亏当年你三爸劝他回来……”

李尚俊不得不感叹,人生起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难以预测阿。

高三下学期后她的学业更加紧张,有时周末也不回骆子涵那儿。

李爸爸李妈妈心目中,觉得女儿越来越杰出;骆子涵眼里,却觉两人越来越无话可说。

她忙于学业,他偶尔得闲要带她出去玩,她都不肯去。以往她时间多,跑出去看着他打牌打游戏,还耗得住,现在?!高三学生,最宝贵的就是时间!

公司的事情,他觉得没有必要跟她说,也不知从何说起,而他身边成日里搞来搞去,这个吃毒了那个进监狱了,谁谁谁又被砍了,李尚俊是越来越没兴趣。只要这事情不牵扯进去骆子涵,她连半个字也不想听。

日子突然变得很平淡。李尚俊从两岁开始念小小班到如今即将十八岁,只有在这一年里才觉得自己是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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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六月一步步迈进。

曾经年少轻狂的岁月在这段特殊时段里沉寂,面临人生道路的第一道岔口,每个人都铆足全力冲刺。

李尚俊原本以为所有事都会平平淡淡地,有条不紊地向前运行,直到某个周日的早晨,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沉睡中的男女。

骆子涵裹着裕袍去开门,见愕然对上齐安黯淡无光眼眸。

向来深谙人情事故的齐安连声招呼也没打,便头重脚轻地径直而入,抱头坐于沙发。

骆子涵快步走进卧室,拍了拍用被子把自己捂得死死的李尚俊,轻声道:“齐安来了。”

星期天早上不到十二点绝不起床的李尚俊“腾”坐起,随意披挂睡裙,蓬头垢面跑了出来,骆子涵已经穿好衣服紧随其后,淡淡道:“我出去买点儿东西。”便离开了。

“大哥,还两周就高考了,你跑重庆来做什么?!”李尚俊勾上他肩膀,关切低头,却被重力猛扑,整个人向后仰去。

错愕中,她的手刚抚上齐安的肩膀,却觉胸口陡然一寒。

她清晰地感觉到,脖项胸前裸/露在外的肌肤被冰冷湿润的液体滚过,一滴滴从胸间往下滑去。

“怎么了?”李尚俊赶快紧紧抱住齐安的头,低沉询问。

齐安没有回答,他一动不动埋首她怀中,默默流泪,没有哽咽,没有颤抖,若非她能确定胸口越来越滚烫潮湿,她几乎不相信此刻的他在哭泣。

“齐安,你到底怎么了?”李尚俊心乱如麻,手足无措地拍慰,急得一个头两个大。

齐安还是不说话。

李尚俊虽然比齐安大四天,名义上算姐姐,但从小都是齐安像哥哥一样照顾她,齐安给人的感觉就是可靠无所不能,他乐观开朗,心理坚强,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但要好的朋友都明白,真正的齐安,是个自舔伤痛,绝不语人的家伙。

可这次,他突然来到重庆,抱着她什么也不说的哭,已经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

李尚俊越问越焦急,越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越控制不住胡思乱想,胸前的湿润仿佛浸透了她的肌肤,把她整颗心都给泡溺窒息,安慰着安慰着,她头遭因为着急哭了出来。

听到李尚俊抽噎出声,齐安反倒抬起了头,他用手背迅速摸脸,一张残余泪痕的俊颜扬起,然后他又用手在她脸上使劲儿摸了摸,嗓音涩哑道:“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