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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男女/狗男狗女(56)

“噢……”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姨妈要来了,我忽然觉得很累,颇有些意兴索然的味道。背过身,放下捂在肩处的手,走到狗叔侄那里揉着两颗毛茸茸的脑袋,用漫不经心的语气:“我明天出差,大概不能送他们了,代我说声抱歉。”

“去哪儿?多久?”

“去……深圳,至少……十天,有个项目需要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道了句:“那你自己小心。”

“我会的。”揉着何抱抱的耳朵尖,我想了想:“如果你没空的话,可以把他俩送到叶烁那里,让他帮忙照顾几天。”

何决对这个提议言简意赅地做了否决:“不用。”

“噢……那好,辛苦你了。”

这次,他的回答更加精炼,只轻轻‘嗯’了一声。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我只好使劲蹂躏何抱抱的耳朵来缓解尴尬,结果弄得它终于忍无可忍,挣脱我的魔爪奔向了亲爹的怀抱,嗓子眼里还发出一阵阵像是委屈至极的哀鸣。

我刚想继续去祸害薛木木,没想到它半点不带犹豫地撒腿追随了狗侄儿的步伐,将我抛弃。

真特么的是人嫌狗不爱啊……

深觉碎了一地玻璃心的我,不想在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刺激下自插双目,于是掩面回了卧室,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我在狗叔侄的欢送下黯然离开,始终,没见到何决。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个妹纸送我的钥匙坠儿,像不像狗叔侄?让它们来打个酱油哈哈哈哈……

第四十二章 爆发

对于我拖着行李箱的不请自来,南瓜表现出了见惯风浪的淡定从容,什么都没问随手扔给我一串钥匙便扬长而去。请使用访问本站。我也只好勉为其难自己选了间最大最舒服的客房并摆出长期混吃混喝兼混睡的架势,以不辜负她的好客之意。

老沈一直留在老家照顾父亲,老爷子的身体硬朗了,心却软了,发话说是想抱孙子了。于是老沈决定尽快结束在上海的生意,带着南瓜一起回家,做一对靠银行利息就能把小日子过滋润无比的土财主。

十年坚持,终成正果。

我问南瓜:“当年你家老沈好歹也算是警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就为了你放弃了一片光明的大好前途,你从来都不担心他会后悔么?”

“为什么要后悔?”

“因为事业对男人很重要啊!”

“媳妇就不重要了?”

“也重要,可是……”

“再说,我不也为了他放弃了堂口老大的位置?”

我:“…………”

南瓜将车停在我公司的门口:“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哪来那么多的麻烦事儿?合则来不合则去,又没谁拿刀拿枪逼着!你少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弯弯绕,你跟你家那口子究竟在闹什么别扭?这都七八天了,有完没完?”

我哀怨捧心:“你嫌弃我了吗亲?你不爱我了吗亲?你要把我赶出门让我露宿街头了吗亲?”

“亲你妹!”她毫不怜香惜玉地捶我一拳:“不愿意说就算了,我就是提醒你一声,刚刚颁布的《新婚姻法》规定,婚前谁买的房子,离婚后还归谁。你们不是下个月就要领证了吗?这之前赶紧去把你的名字给加在房产证上,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重保障总是好的,省得将来落个人老珠黄净身出户的下场。”

我愣了半天,恍然感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白睡姑娘法’啊!”

还没抒完情,便被南瓜一记佛山无影脚,踹出了车门……

若不是南瓜提起,我几乎都快要忘了那个日子,2011.9.9,一生一世,长长久久。

距离现在还有二十多天,时间不长眨眼即到,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这些天我赖在南瓜家,食宿全免专车接送,自觉活得相当惬意,只要什么都不去想。

与何决虽身处同城却因了要假装两地相隔,所以只能每天借着电话聊表相思。也许这份相思太过深邃导致双方都不知该如何用浅薄的言语来表达,于是通话的时间越来越短,内容越来越简,最终浓缩成两句话四个字——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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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班后,我和一帮同事吃饭,大家猜拳赌酒玩得很疯,我运气不好总是输,几轮下来便晕去了洗手间。

排山倒海一阵吐,又用冷水洗了几把脸,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我笑不可遏。

一边乐一边往外走,结果一不小心就跟迎面而来的家伙撞了个满怀,后退几步才靠墙站稳,刚想道歉,就听一个满是诧异的声音:“木头?怎么是你?”

我揉揉眼,看清那个人后,顿觉刚刚被抽水马桶冲掉的东西可惜了,应该留着吐他一脸才是……

刘升皱眉打量了我一番,将我强行拉到梯拐角的僻静处。用打火机点燃烟,并不吸,只夹在两根指间,火星明灭,细细的一缕白烟缭绕:“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晕乎乎地扶着栏杆:“你就不能换句新鲜点的废话吗?”

“可以啊!”刘升弹了弹烟灰,对人民群众的意见表现出了超乎职业素质的从善如流:“听说何决的青梅竹马来了,还带着儿子。”

“刘处长,你未免也太关心咱老百姓的生活了?这么点小事也劳您亲自来打听?”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一下:“我还听说,你正在跟何决怄气。”

我勉强站直:“这些八卦都是从哪听来的?”

“好歹上下铺睡了四年,好兄弟有烦恼,我自当洗耳恭听。”

这种荒谬的说法大出我的意料之外,让我一时有些理解不能。

刘升于是又笑了笑:“难道何决没告诉你,这两个月来我们合作得非常愉快?”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咧咧嘴,学着他的样子皮笑肉不笑:“只不过,不是听何决说的。”

他浑不在意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哦?”

我踉跄着向他走近,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一对神经病!一天到晚的阴魂不散,有那工夫玩蛋去好不好?真他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子的事关你们他娘的屁事?”

刘升的神色一变,旋即怒意骤现:“她跟你说什么了?”

我比他气势更盛:“回家自己问去!”

他重重喘了几口气,忽然爆发,撕下温文尔雅的伪装,将半截烟掷在地上,踩上一脚,狠狠从牙缝挤出两个字:“疯子!”

看着这样的刘升,我觉得很是畅快。

知道你们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疯子的话,有时候才是大实话。”我恶毒地笑着,火上浇油:“比如说你自私自恋自负自大到了极点,从来就没对谁有过真心安过好心,而且压根儿就是个输不起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