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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男女/狗男狗女(52)

我听得目瞪口呆:“何决打人?还重伤?就他那温吞性子?”

叶烁斜睨:“他要是温吞,那你就是柔弱了!”

“…………”

“MICHAEL刚去德国的时候,在当地的华人学生圈里可是很有名的。打架斗殴酗酒飙车,那是样样精通。方凌大概就是因为这些,才跟他分手的?”叶烁认真回忆了一下:“好像他们分手不久,就出了打人的事情,然后是方凌退学,再然后,MICHAEL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毕业没两年,就成了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方凌的父亲是MICHAEL的专业教授,也是圈内的知名人士,在他的支持下,两人后来还做了事业上的合伙人,公司经营得很不错。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非常好,不过,也仅止于此。”

我继续目瞪口呆。

叶烁摆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诚恳态度:“我知道的基本就这么多,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将那些信息分析良久,也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求教:“那何决究竟为什么打人?方凌又为什么退学?何决的转变跟方凌有什么关系吗?”

叶烁眨眨眼,既理直气壮又无辜善良:“我怎么知道!”

我:“…………”

“我只是把事实一个个摆在你面前,然后告诉你一个道理。”叶烁再度敲敲我的脑门:“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扒拉出来能吃吗?谁还能没个荒唐的时候,没个也许一辈子都说不清的过去?”

我委委屈屈地躲闪着:“我不过就随便问了一句,是你自己扒拉的。”

“你那副死鱼德性,一看就知道又钻在死巷子里白费力气穷较劲。如果不把事情跟你说清楚,你肯定会像追着自己尾巴咬的狗一样,累死了也没结果!”

“…………”

“讲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提到方凌?一定不是MICHAEL跟你说的,因为如果他决定开口,就绝不会给你留下胡思乱想的机会。”

我闷闷地嘀咕一句:“他没说,只是做了而已。”

“什么?”

“开玩笑的。”我站起来,轻松随意状:“方凌带儿子在上海玩,改天大家一起吃顿饭!”

这个消息明显出乎叶烁的意料之外,他只愣愣地‘噢’了一声。

离开的时候,我忍不住又问了句:“LEO的爸爸,到底是谁?”

“反正不是MICHAEL。”叶烁回答得毫不犹豫:“否则他一定会死乞白赖负责到底的!”

我笑开,深以为然,顺便挖苦:“弄得像你多了解他一样,明明就是一问三不知!”

“男人间的情分,女人永远都不会懂!”叶烁鄙视,顿了顿,又上前半步,轻轻点了点我的前额,清亮的声音,隐隐发沉:“其实你和他一样,心思都太重了。记住,有些事,有些话,不能一直憋在心里,否则,累人累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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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认真思考,我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叶烁说得有道理,追着自己的尾巴咬没意义,要咬别人的才有意义。

第二,我莫名其妙疑神疑鬼自怨自怜自作自受,又小心眼又矫情又无理取闹且智商一路负无穷,这些通通都只是因为,原来在不知不觉间,我已那样的在乎何决。

不过幸好再过几天就是七夕,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

那些事,那些话,不会放在心里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的木头和叶小二——

第三十九章 隔阂

我适合带小狗,不适合带小孩。请使用访问本站。

这个认知的产生实非我愿,得出的结论让我很是悲哀。

上海几乎每年都有至少一次的强台风警报,虽然十次有八次虚张声势,却并不妨碍回回如临大敌般的全城警戒。

而今年的预测尤其严重,据说最大风力能让汽车跳舞人类飞天。

在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下,来自远方的客人也不免觉得事态严重,决定值此非常期间还是宅在酒店为妙,安全第一。

原定星期五晚上几个新老朋友一起聚聚的,结果事到临头何决有个生意上的应酬推不掉,叶烁则打电话带着哭腔告知被警犬姐姐用枪逼着去参加大队的庆功宴,最后只有我和方凌母子这么个半生不熟的组合一起草草吃了顿饭,顺便又买了点水果零食什么的做囤积。

回去的路上忽然开始起风并伴有零星小雨,在商场门口暂避时,方凌想起有物件忘了买,恰好对面有个超市,便冒雨去了,留下我带着LEO原地等候。

萝卜头的中文程度比牙牙学语的娃娃强不了多少,跟我之间的交流始终维持着鸡同鸭讲的状态。这会儿连比划带叫唤的费了半天劲,也只让我弄明白了他要吃东西,却搞不懂到底想要吃什么。

小家伙急得抓耳挠腮四下张望,眼睛猛地一亮,随即撒腿跑到旁边不远处的一块广告牌下,指着上面的巨幅冰激凌喜笑颜开。

我恍然大悟,走过去,弯腰捏住他的鼻子:“就知道你妈不会给你买,所以她一走就来缠我对?小坏蛋!”

他也不知听懂没,只管咧着嘴露出小米牙笑得讨喜,又把小脸在我手心蹭了蹭,软着声音喊‘姐姐’。

面对这样幼犬般的撒娇,我被秒杀得毫无悬念。

我叹口气点点头,LEO欢呼着拉我往前走,没几步,一股狂风呼啸而过,挟一阵细雨,伴一声尖锐巨响及围观群众的惊呼……

如果2012真的到来,我坚信,最后能够生存下来的绝对百分之九十都是中国人民,并终将成为一统地球的王者。

我们穿着有毒的衣服吃着有毒的食品住着高危的房子乘着随时被雷劈的追尾火车,衣食住行步步惊心,却幸福快乐地走在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上。试问,古往今来有哪个族群甚至哪个物种能达到这般境界?

然而,我拳打瘦肉精脚踩毒奶粉,躲开了X二代撞死人不偿命的汽车避开了摔不死你也闷死你再不行就活埋你的高铁,何曾想,竟栽在了一块风一吹便壮烈成仁的豆腐渣广告牌身上。真是大意失荆州阴沟里翻船,让人每每忆及便迎风流泪无语凝噎。

正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感慨唏嘘,忽闻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我连忙站起,刚想开口,便被冲过来的那人粗暴打断:“你怎么搞得?这么不小心?!”

他的眉梢高高上扬,唇角的线条既冷且硬,眼中的怒意烈烈燃烧。

于是我终于相信,他真的不是一个温吞到没有脾气的老好人,也真的会把人打成重伤入院。

认识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回看到何决发这样大的火。不知幸抑或不幸,他发火的对象是我。

我也相信,如果LEO今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直接将我掐死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