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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男女/狗男狗女(4)

在威逼利诱得知我的真实意图后,刘升很仗义地教会了我如何用日语示爱,大概发音是这样的——

‘阿资木哇,阿大西哇。’

于是我鼓起勇气找到何决,一字一顿,发音完美地说了这句话。

他先是皱皱眉,继而扬扬眉,然后笑得无比欢畅,揉着我的头发连连夸奖:“说得不错!”

我对一个男人说:“我爱你。”

他给我的回应是:“说得不错。”

用现如今的话来形容我当时的感觉就是,乳酸蛋碎。

从此,我对日语便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导致与很多经典爱情动作片擦肩而过,令人扼腕……

很久很久以后,久到我跟着刘升来了上海,又和他分开。久到过去的一切都成了遥远的回忆,曾经的情动情伤,已可用说笑话的方式告诉不相干的人,并一起调侃当初的痴傻。

我才知道,那句话根本就不是‘I LOVE YOU’,甚至连日语都不是。

对于在北方长大的人来讲,南方的很多方言实在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其鸟语程度简直比珠穆朗玛峰还要高山仰止。

比如广州话闽南话温州话,比如江浙一带的绝大多数方言。

刘升是上海人,所以他教我的那句是上海话,意思是——

‘鞋子没坏,鞋带先坏。’

从这件事情中,可以得出一个真理——

尼玛伟大祖国的方言啊!!!特么的就是坑爹中的战斗爹啊!!!有,木,有!!!……

作者有话要说:大学真有一哥们被上海人民用那句‘阿资木哇,阿大西哇。’忽悠过,只不过他没木头那么悲催……

上海话的发音有时候跟日语实在是太特么像了啊啊啊啊~~~

3

3、第三章 宠物店老板 ...

每年的元旦至春节前后,对于大多数在外地打工的上班族而言绝对是场灾难。

在各种年会各种总结各种报告中晨昏颠倒,在买火车票买汽车票买飞机票中九死一生,在全民大迁徙全民大拜年再全民大迁徙中奄奄一息……

今年我格外惨烈些,还加上个租约到期找房子搬家。

等全部折腾完,已是阳春三月花半城。

新的住处离公司约莫一个小时车程,条件一般价位也只是适中,不过小区旁边就有一个看起来相当不错的宠物诊所。

薛木木想当年,那简直比林妹妹还要弱柳扶风,把幼犬所能得的病几乎挨个儿生了个遍,什么感冒发烧什么消化不良什么皮肤过敏什么犬细小……

如今虽说身强体壮,但能否在十分钟内抱着它找到兽医救命,依然是我选择栖身之地的重要因素。

趁着周末天气好,我带薛木木去这家名为‘烁烁宝贝’的宠物店做初次美容体验。

一进门,就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和一个可爱姑娘正围着一只金毛进行热烈讨论。

“听我的,还是割了好!”

“不要!”

“割了对它身体有益,反正又不打算找媳妇生娃娃。”

“不要!”

“只是个小手术而已,最多一周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你骗人!我家KK的蛋蛋那么大,伤口肯定也很大,才不可能好得那么快!”

“…………”

金毛用舌头舔舔鼻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无辜地听着关于自己‘蛋蛋’的去留大计……

我一边闷笑一边跟小护士去隔壁填宠物登记表。

“品种?”

“京巴。”

“年龄?”

“三岁半。”

“性别?”

“男。”

“姓名?”

“薛木木。”

小护士咬着笔抬起头:“我是问狗狗的名字,不是你。”

我正要解释,一个清清亮亮的声音忽地从后面响起:“有名有姓的狗狗,还真不多见。”

转身,恰好面对站在门口的白大褂,我眨了几下眼。

白大褂冲我露出大白牙:“是不是觉得我很面熟?”

“好像……有点儿。”

“这年头,欠债的果然忘性大啊!”

灵光乍然一现,我指着阳光灿烂的美型男青年:“叶烁!”

“哟!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不容易。”

灵光又是一现,我伸出的手指忍不住有些颤抖:“这家店,是你开的?”

“看店名不就知道啦!”

烁烁……还宝贝……

面对着这个玄幻的世界,我默默地默了。

叶烁慢悠悠走过来,弯下腰看了看被我抱着的薛木木,皱眉:“长这么胖,该减肥了!”

薛木木顿时鼻歪嘴斜,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表示愤怒。

叶烁则继续悍不畏死的挑衅,戳戳它的额头:“脾气这么坏,赶紧割了!”

我向后一蹦,大义凛然:“我儿子只做纯爷们,不做狗太监!”

薛木木感激的蹭了蹭我,转而对企图让它没蛋可疼的家伙一通咆哮。

我正想安抚,却见叶烁眉毛一竖,一声断喝:“汪,汪汪!”

薛木木一愣,随即卯足了劲儿加倍吼回去:“汪汪汪汪汪汪!”

叶烁毫不退缩,目露凶光,龇出獠牙:“汪!汪!汪!”

薛木木的气势立马在他的强大攻势下蔫了一大截,迟疑了几秒,才不甘心地弱弱反击:“汪……汪汪……”

“嗷唔~~啊汪!!”

“……呜……”

搂着委屈万分缩在怀里的薛木木,我瞠目结舌。

谁来告诉我,这个一天到晚琢磨收割狗蛋,用狗语跟狗狗吵架,吵赢了还得意洋洋满脸欠削模样的货,绝对不是那天跟我相亲的装逼富二代,不是不是不是……

‘战败了’的薛木木被护士姐姐带去做SPA治愈受伤的心灵,留下我和叶烁面面相觑。

诊所里宽敞而洁净,有类似医院消毒药水的味道,不过没有通常宠物店里的那种异味。

临街的一面全都是落地玻璃窗,采光效果非常好。

窗下放着几个打造精致的笼子,各有一只狗狗慵懒地趴在里面晒太阳。

笼子的上方是两处木质横梁,几只肥猫或坐或卧,造型高贵犹如雕像。

我环顾左右开始没话找话:“原来你开了家宠物诊所,上次没听你说起嘛!”

“你也没说自己养了狗啊!”

“噢……咱俩那天好像尽说废话了。”

“倒也不算。”叶烁的表情很是认真:“你我双方深入而友好地探讨了当今中国的民主与法治,并对世界粮食问题以及环境现状表达了共同的关切和担忧。”

“…………”

他保持严肃状,伸出手,拿出国家领导人会见外宾的派头:“来,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彼此。”

我忍着笑与他握了握:“你好,我叫薛暮。”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叶烁。小叶子的叶,烁烁宝贝的烁。”

“……如雷贯耳。”

鉴于之前还欠了叶烁一顿饭,当然,主要是因为他对此牢记于心,我非常自觉的主动提出请他去附近的一家西餐厅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