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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怪的餐具情事(66)

‘逆天剑’。

潋尘的神色不变,只是眸中似被剑光所耀,锋芒闪现。

“这是何意?”

“为师父报仇!”

“师父?通天他……”

夜墨笑得越发邪气:“你利用杨戬救妹心切,故意告诉他元神分离的修行法门,使其身死,你则成功进入权利的最中心。这事其实说起来倒也没什么,反正你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还要对你的心狠手辣计谋深远由衷地说句‘佩服’。但是……”

手中的长剑前指,一声清越的剑吟破空而出:“你却不该利用我师父对你的信任,先哄着他帮你练什么‘凝神丹’,让其元气大伤,再命令天庭的兵马前来攻打。刚一上任便一举剿灭逃逸了两千余年的截教首领,这件功劳,不小吧?你的玉帝主子,很高兴吧?!”

潋尘的浅笑终于渐渐收敛,及至不见:“你一直在鼎中修行,对外界所发生的事情又是如何得知的?”

夜墨的笑里已俱是冷冷的嘲讽和讥诮,还有,浓浓的恨意:“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金翎子乃是翔翎天鹰,那双眼睛虽不如杨戬和孙猴子,但即便你封了他的神识七窍,也依然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周围所发生的一切。怎么样,我已经解释得够明白了吧?快亮出你的兵器,与我一战!我倒要看看,除了阴谋诡计之外,你还有何资格接下杨戬的差事!”

潋尘的眉心一紧,一松,似是恍然又似是无奈,竟自失笑出声:“原来,是他……”

夜墨薄唇一抿,旋即长笑振剑:“可不就是他!”

“等一下!”

到了这会儿,我总算是哆嗦完了,将身上的长袍除下,递给夜墨,然后向着潋尘走了一步,又一步,停下。

“当日,你见我吃了‘朱果’,知道我不会受你的琴音所控制,于是便让我去找昆仑众仙,跟着他们一起搅翻了天庭。你事先想必也早已料到,玉帝会安排好兵马只等着借机铲除一直不听命于他的阐教,在关键时刻你现身,轻而易举化解了这场危机,得到了你想要的位置。而我这个跟着你一起名扬三界的厉害妖怪,想必也为你增加了不少筹码吧?……你既然知道如何修炼元神分离,就应该知道如何解救,但你偏偏坐等杨戬的元神与‘盘古斧’相溶,是因为,你怕他有朝一日当真恢复了,会再与你争权夺位么?……

那一日,你放在架子上的‘碧瑶芳’,我本以为是你去了昆仑山,与众仙冰释前嫌,黄龙赠与你的。却不曾想,竟是你从雪窟所得的战利品。可怜那黄龙啊,费尽心思将剩下的半壶酒藏到了冤家对头的地盘上,却终究还是藏不住呀藏不住!……”

我摇头笑叹:“其实我早就想问你,昆仑,天庭,杨戬,我……这整个三界,可有谁不是你手中的棋子,可有谁不在你的算计之中?你如此的步步算计,究竟为了哪般?”

天地间,漆黑如墨。

我却依然能看清他鬓边的点点星霜,每一根,都是那样的清晰,纤毫毕现。可我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或者说,他的神色,一片空无……

我胸口窒得喘不上气来,视线越发模糊,探手抚上他的发鬓,抚上他的眉眼,抚上他的唇:“潋尘,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我……不相信你真的……真的……”

我想我就快要被活活憋死了,就像一个人捏着自己的鼻子,捂着自己的嘴,然后把自己给弄死了一样,老娘的死法就是这么的滑稽和悲催……

“你信我,哪怕只有一点,哪怕只是你的自欺,对我而言,就够了。”

潋尘的话在我耳边响起,让我在垂死挣扎间又吸入了一丝空气:“但,你错了。而且,我什么都没有答应过你,我也不需要答应你任何东西,我的承诺你要不起,也不配要。因为,你只是个妖怪。”

大口大口的空气争先恐后扎着猛地进入我的肺里,老娘我他妈的又活过来了!

我大笑着后退,一步,又一步,停住。转头对正一脸担心看着我的夜墨清清脆脆地说了两个字:

“扁他!”

夜墨非常听话地挥剑击出,同时,潋尘大袖一招,我以为是要祭出‘伏羲琴’,却不料尽是在周围设了个结界。

靠!难道是为了不打扰其他神仙还有花花草草的睡觉?这个时候还顾着不要扰民,情操未免也太过高尚了吧!

正要单挑的这两位,是货真价实的厉害神仙和厉害妖怪。

夜墨闭关这么多年貌似修为又牛掰了不少,不过究竟到了个什么地步我却拿不准,我只知道,潋尘的本事着实他佛祖的很大很大……

就在他们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堪堪接触之际,我倒出了乾坤袋里的小铃铛,摇一摇再摇一摇,铃儿响叮当,真好听。

高手过招,最是容不得分心,胜负生死只在弹指霎那间,这一点,我晓得。

我眼看着那一抹如山般巍然不动的白色身影忽地轻轻颤了几颤,然后,一朵艳红的花儿在那抹白上怒而绽放。

手中的铃铛跌落,叮铃叮铃,真好听……

咳嗽,压抑着的重咳,与我之前在密室外所听到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

脑中如遭巨锤敲打,一下一下又一下,他妈的是哪个王八蛋抡的锤?

我抱着头蹲在地上,连声谩骂。

身子一轻,被紧紧抱入一个温暖而有力的怀中,一个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飘渺渺地传来:“萧遥……不怕……有我在……”

“你……你是谁……你说什么……我看不见……听不见……我……又是谁……”

神思慢慢被抽离,脑袋里的锤子还在不停地敲啊敲啊,好像是想要敲碎什么东西,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被,敲碎了……

我将头狠狠地撞向面前的胸膛,碎了吧一起都碎了吧,老娘索性自己个儿彻底撞碎,省得抡锤费力气。

眼角的视线瞥到了那抹白色,那抹几乎要被红色所浸透的白色。

他屈膝半跪,嘴角有血不停渗出,胸口有血汩汩涌出,但上身依旧挺得笔直,如雪后劲松,神情还是那样的温润淡然,甚至连唇边那仿若春风的浅笑都没有任何变化。

他看着我,带着笑。

“你……笑了……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锤子不敲了,头不疼了,意识开始渐渐消散,向着潋尘伸出的手,徒劳,垂下。

老娘要死了么?老娘可算是要死了……

潋尘番外 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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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她问我‘这三界内可有谁不是我手里的棋子,可有谁不在我的算计之中’。

我很想说,有。我很想说,是你。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胸腹间再度被那种熟悉的痛楚所填满,看来,旧创的复发是再也无法压制了。

这段日子以来,时时陷在勾心斗角的泥淖中,让我很累。

天庭的腐朽程度出乎我的意料,若不是有杨戬那八百年的大力整治,怕是不用待那一刻的到来,便已自行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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