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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怪的餐具情事(44)

他显得很是迷茫:“什么意思?”

“要不然,你犯得着像是八百年没有逛过街那样玩命吗你?”我一提起来就悲愤难耐:“你故意的你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又渴又饿,还故意拉着我拼命东跑西颠,不是耍我是什么?你说你说你说,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我一激动,小嘴就分外的利索,‘突突突’的立马就把他给‘突突’晕了……

潋尘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萧遥,我只是因为太久没有来到这人间,看到如此大的变化一时忘形,所以才会……”

我毫不买账:“太久?能有多久?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正到处乱跑吗?我还一觉睡了八十年呢,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嘛!”

他迟疑了一下:“上次,我忙于办一件要事,并没有机会好好看看这世间。后来,我去了陆压那儿,直到前段时间才和他结伴出来,直接便到了昆仑。而之前……”

我猛然想起,小麒麟貌似说起过,潋尘曾经待在什么地方足足几千年……难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今日真的是他第一次游玩人世?和当年满目疮痍的大荒比起来,如今人间的变化又何止是翻天覆地……

我顿时蔫了菜,讪讪地坐正了身子:“你怎么不早说啊!”

他照旧微微一笑:“此事本就是我的不对,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

说着起身自行去柜上又要了一壶酒,斟满两个杯子,一杯递给我,一杯自持,半是认真半是调侃:“只能借一杯薄酒,略表我的歉意,还望萧遥你大度海涵不与我计较才好。”

我自然是非常大度非常海涵非常不与他计较的饮尽了杯中物,然后一抹嘴拉着他就往外跑:“快跟我去妓院!”

“……”

我虽然吃饱喝足有了力气可以实施之前的那个计划,可是,却莫名其妙的全没了那份心思。拉潋尘来妓院,的确是为了寻欢作乐,不过并不是男女之间的那档子事。

不节不日月上柳梢头的隆冬夜晚,除了这个夜夜笙歌极尽荒糜之能事的地方,又有哪里还有烟花卖?

我记得这东西好像是最近这一两千年前才有的,潋尘应该没玩过。

我承认,我很俗。可是,咱也必须得承认,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俗,就是浪漫。

妓院不一定是圈圈叉叉的地方,只要给了足够的钱,敲锣打鼓拉场子卖艺都成,何况是借个楼台放几支炮仗。

潋尘一直很淡定,淡定得我几乎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妓院究竟是个啥地方。幸亏有个凶神恶煞悍妇架子十足的我护在他的身旁,要不然,还真是大大的便宜了那些口水横流的姑娘们。

一直到我点了火,沉沉的夜幕上绽开了五颜六色的朵朵炫彩,潋尘的神情才有了些改变。

两手撑着扶栏,仰望上空,星光月光烟花光全都揉碎了混在一起落入他的眼眸,苍白的面容添加了几抹耀目的光华,唇角的笑纹由浅而深,一点一点的扩大,然后,我看见了他的牙齿!洁白的整齐的白贝一般的牙齿!

笑得欢畅笑得开怀笑得孩子也似的潋尘,我,喜欢。

如果他笑,我也跟着开心,是不是就意味着我爱上他了呢?

貌似不算吧,比如跟夜墨在一起的时候,那家伙总是笑嘻嘻的,我也总是开开心心的,但是,我并不爱他……

“萧遥,你喜欢烟花么?”

潋尘的问话将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喜欢啊!那么漂亮的玩意儿谁会不喜欢呢?”

“可是,只有霎那的绚烂而已。”

“就是因为只有霎那,所以才美丽。如果死活不灭的话,还会有谁觉得好看?就算太阳一直挂着不肯落下去,不也只能遭人恨结果□掉了吗?”

“是啊……其实,不管是蝼蚁,是人,是神仙,还是妖怪,在某种程度上,生命的长短都是一样的,只有短短的一瞬而已。可是,并不能因为这样,就蔑视生命。因为,每个生命都是如烟花一般的绚烂夺目。盘古大神劈开了混沌,缔造了三界。也许,这个三界是千疮百孔的是有着种种不堪的,但是,却依然孕育了无数的生命。有喜怒哀乐,有生老病死,兜兜转转,渺小卑微却努力鲜活的生命。所以,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没有权利夺走这一切,对么?”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侧转了脸看着我,淡淡的神情中像是含着一丝决然。

他说的那么一大堆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不过,有一点我是极其确定的,那就是,管你丫的是哪个天王老子,也不能不让老娘活!

于是我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对!”

他莞尔,转头,继续看烟花。

我则看着他在明灭的七彩光线中透着些许神秘的侧脸。

作为一个神仙,潋尘跟我之前所见过的都不一样。

今儿个这一路行来,我们在城里碰到了许多的妖魔鬼怪。比如刚刚的那堆姑娘里面就混着一个专门吸取男人精血的狐狸精。可是,潋尘却一概只是看看笑笑,便作罢了。没有像那些打着替天行道幌子的神仙,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架势来收了那些混迹于人间的非人类。

我难免好奇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给我的回答是:“皆有天道,无需插手。”

何为天道,我不懂,也懒得懂。

我只知道,潋尘很特别,很神秘,而这样的男人,无疑是具有致命吸引力的,尤其,对我这种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女妖怪而言……

第二十六章 偷吻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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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的日子过得‘嗖嗖’的,一眨眼就过去了……嗯……大概五六七八个月吧……

人间一日游回来后,我跟潋尘的关系又近了一步,因为,我们同居了!

好吧,我在危言耸听。

我只是和他同一屋檐下,同住玉鼎园子内的那处竹舍,一人一间,隔着个诺大的让我怨念非常的门厅。

我们的生活很有规律,太阳升了我们起床,月亮升了我们睡觉,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喝水的时候喝水,该劳作的时候……呃……他去劳作……

我深切的怀疑,潋尘有思凡的前兆。否则干嘛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坚决不用法术?比如侍弄花花草草的时候,像咱有道行修为的随便动动指头便能搞定的诸如翻土浇水施肥之类的小事,他却如真正的人类农夫花匠一般,样样亲手去做,并且乐此不疲。

可能正因如此,那些被我毁了的倒霉植物恢复的很快,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不少已经开始重展生机。

尤其是那株‘紫绛’,我从人间一回来便发现它居然悄磨叽地抽出了两片紫幽幽的小嫩芽,不知道在我大醉的那一个月里,潋尘对这朵小花说了多少‘情话’以至于其如此的卖力‘风骚’……

隔三岔五的,陆压会拖着玉鼎到我们这儿来,或者拖着我们去玉鼎那儿去,喝喝酒聊聊天看看星星赏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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