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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怪的餐具情事(37)

只除了,从那薄薄的红润双唇中吐出来的话:“既然你与戬儿是旧识,那我便网开一面,只留下你的一条手臂,也就罢了。”

‘只’?‘罢了’?!

我……我太阳!

我不过就是不小心用小珠子划破了他徒孙的一点点皮,他就要卸下我的整只胳膊来赔,就这,还是看在我跟他徒弟相交一场的情份上而给的天大面子。

真是太狠了太拽了太嚣张了太不讲道理了!

我诅咒你种的所有花花草草立马通通死光光,诅咒你早晚有一天要被永远埋在冰雪下面做硬邦邦的冰人!……

我在肚子里玩命地腹诽着,明面儿上却一声也不敢吭。

因为,我怕疼。而且,我对自己的这条胳膊还是很有感情的。

我这边厢正拼命挖空了心思想对策,那边厢的玉鼎却已经懒得再听我废话,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便手腕一翻,剑锋一沉,眼见我的胳膊便要同我的身子彻底分家。

电光火石之间,又是我脖子里的那串珠链发威救了我,只见两道耀眼光辉相撞之后一阵白芒乱闪,旋即,玉鼎收剑,飘然后退,稳稳落地,眉尾轻挑,面现讶异。

我则惊魂未定压根儿顾不得这种种异象,只管拔腿往后就跑。

闷着头刚奔了两步,便撞上了一个硬硬的却又暖暖的东西,同时有两只手轻轻扶住了我,有一个熟悉的温润声音在我耳边说:“萧遥,我们又见面了。”

第二十章 落拓江湖载酒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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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他,竹杖芒鞋粗布青衫,从林中缓步而来,带着丝丝微风。

第二次见到他,玉簪拢发白貂轻裘,于雪中飘然而去,卷起漫天飞霜。

这一次,素净简洁的月白长袍,腰束一条同色的缎带,长长的丝绸穗子延至身侧垂下,随着衣角缓缓摆动,在这满是奇花异草却又静谧悠然的地方,就恍若是一幅水墨丹青。

三次相见,次次装束不同,不变的是轻漾在眼角眉梢的浅浅笑意,以及,两鬓间的点点星霜。

当然,还有我那如小鹿狂奔般的春心。

不过,这回貌似效果要更加猛烈一点,我甚至觉得有些燥热。

奶奶的,莫不成睡了一大觉便饥渴成这幅德性了?……

“萧遥,你不舒服么?”

潋尘依然扶着我的双臂,垂首看着正处在呆愣中的我,唇角的弧度慢慢上扬。

“啊?没……没有啊……”

我下意识地脱口回答,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那件从昆仑之巅裹下来的厚厚大麾,在眼下这个温暖如春的地方怪不得会热得连呼带喘。

虽然有点糗,不过还好还好,至少证明了我的欲求……还没那么不满……

一边干笑一边脱下衣服,还要腾出一只手来擦汗,我正忙得狼狈不堪,忽觉有一阵凉风徐徐送到,是潋尘手持折扇在为我轻扇,他含笑的温柔神情让我所有的烦闷炎热顷刻间消散殆尽,只余沁满心脾的舒适。

“我说小美人,现在是不是有空可以容许在下做个自我介绍了呢?”

蓦然响起的声音结结实实吓了我一跳,因了‘花痴’时光被破坏,于是带着愠怒看向始作俑者——

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袍,唇边有着一圈参差的胡茬,手里拿着个大葫芦,腰间别着个中葫芦,松散随意的发髻上还插着个小葫芦,看上去像个潦倒葫芦贩子般的中年男人,正冲着我还算讨喜地咧嘴笑着。

如此耀眼显目充满个性家伙一直站在潋尘的身边,而我之前居然愣是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就是相貌平平者的悲哀呀……

“在下陆压,敢问小美人如何称呼?”

他微微弯了一下身子,举止有礼而语带戏谑。

刚才潋尘已经喊了好几次我的名字,他难道耳朵聋了?不是没话找话便是脑筋不好使,不过看他那副落拓江湖载酒客的样子,估计脑子真是很有可能被劣酒给烧坏了……

就像是为了证明我的看法很正确一样,他不等我有反应便摇头晃脑拔开手中大葫芦的塞子,咕咚咕咚开始猛灌。

一时醇厚的酒香四溢,让我肚里的酒虫大动。

我刚想回答他的问题顺便讨口酒喝,忽地一道白光贴着我的头皮便劈了过来,同时伴着一个冰冷的声音:“滚!”

在我可怜的小胆被吓破之前,潋尘已拉着我飘然后退足十丈,避免了成为炮灰的悲惨下场。因为玉鼎真人正与那自称陆压的家伙‘乒乒乓乓’打得热闹。

没有飞沙走石,只见被激荡而起的残花落叶在袅袅雾气间翩翩飞舞,衬得打斗中的两人颇有风姿气度,很有观赏性。

我看得眉开眼笑,随口问也在袖手观战的潋尘:

“他俩为什么打架?”

“可能,玉鼎不喜欢陆压在他的地方喝酒吧。”

“哦……这家伙居然能和玉鼎打个平手,不简单嘛!他是谁啊?”

“他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陆压,陆压道人。”

“……”

于是,我一天内第好几次又被深深地震惊了。

‘先有鸿钧后有天,陆压道人尚在前’。

这句话大概除了我这种活得足够久的老人家之外,年轻一辈知道的已经不多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玄机,意思很简单,就是说鸿钧老祖是在盘古开天地之前便已经存在于混沌中的,而陆压道人比鸿钧还要更加年长一些,至于究竟长多少,是个什么来历,那就是个彻底的迷了。

反正,这位仁兄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三界中见过他的绝对屈指可数。

人家陆压才真正有资格说上一句: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万没料到,这位仅仅活在传说中的老哥,居然被我见到了,而且,居然是这么……那个……有创造力和想象空间的样貌装扮。

不过,既然陆压道人比鸿钧老祖尚要年长,那么至少也得算是玉鼎真人师祖级别的。两个差了整整两辈的人竟能为了芝麻绿豆大的小事而打得这般热火朝天,他们神仙界还真是目无尊长师道沦丧得够可以的。

从另一个侧面也充分说明了,玉鼎他是真的不能惹啊……

我扭头看着似乎永远云淡风清的潋尘:“那……你跟陆压道人认识?”

“旧识。”

他淡淡的一个回答,却让我狠狠地傻了眼。

跟陆压道人是旧识,而且以上古神兽为坐骑……

“哎……对了,小火呢?”

“近些年各地频生火灾,火儿跟着无痴去处理了。”

原来,那个小麒麟不光能喷火,还能吞火,可是,这丫头怎么又会跟死胖子混一块儿去的?而且,听潋尘这口气,他跟死胖子还貌似挺熟?……

没容我细想,那边的战斗已经说结束便结束了。

两个身影一触即分,各自后退一步,站稳,周围的花瓣树叶也飘飘荡荡眨眼间各自归了泥土。

“玉鼎美人儿,你的脾气还是那样火爆,而且,本事也见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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