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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夜侍寝(99)+番外

冬翁又向我交代过一些琐事,末了转达览冥的意思,让我暂居忘渊水宫。

我对此安排十分满意,随冬翁前往水宫时忍不住问道:“这水宫叫什么名字?”

冬翁歉然一笑,抚须道:“无名,神尊对诸般小事向来不上心,玄君若是喜欢,便随便起个名字,想必神尊不会反对的。”

冬翁的态度,已经俨然视我为钟山的女主人……哦,不对,在他看来我该是第二个男主人,唉,神界实在是民风开放。

我也不跟他客气,到了宫门,手指虚捉空笔一挥,在宫门顶上刻了龙飞凤舞两个大字:

春/宫。

见多识广历经沧桑的冬翁怔在门口,面部抽搐半晌,愣是没能端住稳重的姿态。

作者有话要说:溪边的故事是真的,可以度娘,不过它和盘榖是两个,我这里塞一起了。道士洒狗血祛邪就是从溪边来的。

黑狗,我不是故意耍你的,哈哈。

注:卫弋回到景福二年,第二次再去七千八百年前——天隅四年,实现的是时间无缝对接,so对于当时的览冥来说她根本没有离开过!

继续求收求评,霸王的一辈子看不懂六夜!!!

77重出江湖

平日耍耍鞭子炼炼功,琢磨琢磨羊皮纸上的五方来去阵图,闲暇时在春/宫里滚来滚去觊觎览冥的宝贝,时常偷几个藏着,过几天忘记藏哪里了,又继续偷。偶尔也有惊喜,譬如翻箱倒柜找宝贝时意外发现之前的藏宝盒。

间或有览冥带话过来,言简意赅,无外乎都是些心法秘术,循序渐进地要我操/练。

每次我问冬翁他走到哪儿了,啥时候回来。冬翁总是这两句,“一切顺利”,“快回了。”

我怀疑是览冥叮嘱他这样诓我,省得我趁他归期难测,动歪脑筋乱跑,他也真是太小看我卫弋,我是那样的神么。

不知不觉,览冥去九阴鬼界已有十数日。

这日,神使来报,道他已经出了大桃木,受中天大帝之邀,前往天界,须臾即返。

想当年,天界也不是等闲神仙就能去的处所,昆仑之上三十六天帝都天宫,自帝炤堕魔后荒置,后来给三清五帝占了个便宜。也是,若不让这帮子后天神仙呆在三十六天上头,怕没过个几年就得天人五衰。毕竟,天界一日,莫说人间,便是神界亦要等上十年。

我掐指一算,他若呆上四五个时辰,人间起码也过了四五六年,差不多就快到天隅九年,若我记得不错,幽帝是没命活过这个年头的。

天隅九年,风云际会,天下大变。

览冥在这个关键时间去天界,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

我谨记临行前师尊的再三教诲,戒骄戒躁,安等良机。

此番回到景福年间,览冥再次入宫泄阳于我,加上走火入魔那次,我统共得了他两成元神,真元已臻上神之境,但须得使其流入经脉,为我所用。于是,我请冬翁、盘榖为我护法,正式闭关修炼,直待览冥归来。

时光转眼即逝。

天隅八年秋东之交,一直对我虎视眈眈的兀屠终于沉不住气,再次奇袭钟山。览冥早有警备在先,设钟山奇阵重重,冬翁、盘榖两位神君相助,我更非当初那个见了兀屠只能抱头鼠窜的卫弋。

不过,我三人联手,仍显左支右绌,但兀屠对钟山结界十分忌惮,不敢恋战,只得暂退。

我想,只要消息传到览冥耳朵里,他必然即刻启程返回钟山,快则三日,慢则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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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盘坐在春/宫冰榻上,我面前束置好整整齐齐的火浣裳、相风扇和龙须鞭。看家宝贝唯独没掏出来的,一是百宝格,二是览冥送我的相思扣。

身穿一袭白质红纹的罗缎衫,头顶黑发侧拧挽髻,随云卷动,后脑长发披散,束以藏红色丝带,我对着水晶镜,满意地鉴赏自己荣光焕发的新容颜。

新颜,亦是旧颜。

我已经在钟山当了四年良家少男,我也被兀屠亲眼目睹庐山真貌,元咏妍,是时候该你重出江湖了!

把其他行头收拾妥贴,我一手摸着鞭子,印堂虬纹青光流转,正要整装待发,却见一布衣轻装男子赫然出现在水宫中。

那模样不是我玄算子又是谁?

我手里拽着鞭子迎上去,他的脸色十分苍白,满脸病容,我奇道:“回来了?事情进展如何?”

“长话短说。”他拉着我:“你这次行动会出……”

他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览冥的声音:“卫弋。”

我与他皆是一惊,没料到览冥会这么快回来,牢牢记住这个时间点,不等他再说话,印堂虬纹青光,迅速消失。

再度出现,我依然在春/宫冰榻之上,身旁熟悉无比的俊眉星眸把玩着鞭子,侧首对上我眼睛,露齿而笑。

“你来啦。”他说。

我冲他抛了个媚眼,指尖挑起他下巴,骚笑道:“往后四年辛苦你了,天隅八年十月三十日寅时,兀屠奇袭钟山,你自个儿加紧练功,否则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他摆出一个自以为风流的笑,耸耸肩膀:“拜托,你都过来了,说明我铁定没事。”

我收手叉腰,又仔细睨了他半晌,轻摇螓首:“难怪你这么说,自己跟自己说话,怎么都很奇怪,不过,这次可是我先说。”

他双臂抱起,斜我一眼:“我要说的话都被你说光了!好了别废话,赶快走吧,万事小心,你要敢死,我化成劫灰都不会放过你!”

我笑着点点头,继道:“走之前,你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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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年,我把冬翁、盘榖的起居行度摸得烂熟于胸,何况现在顶着一张陌生的面孔,毫无真气可循的我顺利溜出钟山。

“玄算子”在我离开钟山后,如约上万壑岩山路口晃荡一圈,摆出蠢蠢欲动的模样,我则在暗中鬼祟监视。

我这次来到幽帝青鸳时代,目的明确,一是要阻止兀屠的计划,二是要了解自己的生世。可无论哪一点,我都必须先进到青玉宫,找机会接近兀屠,接近槿儿,接近幽帝——尤其是幽帝,瞒着他与槿儿青鸳接触绝无可能,最好的法子就是在他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来,所谓大隐隐于市。

而玄算子目标太大,我本身却无气息可察。无影无相,于我而言,最好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改头换面,采用另外的身份。

若览冥知道我的打算,必然不肯放我独闯龙潭虎穴,可要他陪伴我再往青玉宫,很多事情就难以暗中进行,束手缚脚,我们又会回到最初的被动局面。

初始,我本打算阴奉阳违,这次回来先不见览冥,自己去青玉宫,可反复考虑,又觉得览冥和师尊的担忧不无道理。我若不自量力贸然前往,不仅什么都做不了,更糟的情况,还会送羊入虎口,白白便宜兀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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