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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夜侍寝(101)+番外

“……有信物没?”

我还以为这呆子又傻头傻脑对我掏心挖肺,如今看来,总算剩了些脑子,不过,也说明未来的我办事不力,这些事情都没交代给他知道么,哼。

“上回他在剑坛外头答应过送你的东西,我一并带来了。”

剑坛的事情,只有他知我知,我这么一提,云大郎不疑有他,遂问:“祖师爷要你找俺做什么?”

“他要见你一面,却不想暴露你的行踪。”

“那今晚俺……”

我打断他:“大郎,上回你帮他逃出剑坛,留下的痕迹肯定让对方起了疑心,以后须得慎之又慎。”

云大郎略微沉吟,复道:“六日之后,俺还会带队上码头,俺在码头要上船验货,那时单独见上祖师爷一面,不会有人察觉。”

“好。”我依旧对着江面:“你先走吧。”

他又趴栏杆上吹了会儿江风,客栈里与他同行的一名二三十岁的男子走过来,拍着他肩膀问:“云大哥,怎么突然出来了。”

“俺头晕得厉害,这上头风大,凉快。”

“大家还在等你喝酒呢!”

“等等,唉,你陪俺再吹会儿风。”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走走走!”男子不由分说,硬拽着云大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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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日之约,风和日丽。我作男儿打扮,一身短打,头戴蓑笠,早早到码头租了辆客舟,撑着梢子等候云大郎。

这里不仅是南来北往商贾货物集散之地,亦是摆渡过江之所。今日生意兴隆,挤满舟舸,我离摆渡码头最远,靠着卸货港,摆明不打算做生意。

我这边厢安着心等人,却偏有种缘分叫孽缘,死耗子总爱掉到瞎猫嘴中。

“船家,我们要过江。”

一道故作低沉的清脆呼唤,把我的注意力从货船码头唤回。

这年头,神仙都分得清楚到码头后该上哪里找船渡江,怎还会有人蠢到如此地步?

我敷衍地瞥他一眼,原想一句话打发掉,孰料不及开口,眼睛转过去最先瞄到他的腰带扣,不禁怔了一下。

他腰上系了条黛色腰带。这腰带的材质我不识得,只一眼认出腰带扣上嵌着的青玉实在好大一颗,且腰带多扎了圈,显然不是很合身。

忍不住目光上移,把“他”看了大概。

来人一副公子扮相,头束髻,戴翡翠小冠,鸦青色圆领襕衫,眉如翠羽,肌似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素净的脸上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

若点染胭脂,佩环挂玕,定是位绝世独立的倾国佳人。

我临镜自赏,向来认为自己模样生得好,虽及不上帝炤和览冥,也算得上天生丽质。如今对着这张精致绝伦不施粉墨的天然芙蓉,自然而然的反应竟是如何修容填眉才能画成“他”那模样。

我暗自琢磨会儿,愕然省悟过来,差点掩饰不住眼底惊异。

这张脸跟我好像!可我不管如何修饰,总比“他”少些什么东西,淡则过平,重则颇妖,始终不及!

他,或者她,不会是……青鸳吧?

虽然我现在顶着元咏妍的模样,还是忍不住低下头,把斗笠压压。

下意识的动作后,我忽然警觉到情况有些不妙。

这只大摇大摆女扮男装微服私访的风筝是逍遥自在了,那放风筝的人,还指不准怎么扯线呢!

若因青鸳误打误撞遇上我,牵出暗中监视保护她的幽帝爪牙,对于低调的云大郎和我来说,可不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我端出云大郎的说话口音,憨厚可掬地回答:“这位公子,摆渡的码头在那边,俺今天家里有事,做不成您的生意啦。”

“咦?这不也是码头吗?”“他”五分疑惑五分恍然,闻言不再跟我纠缠,转头转身,露出一直掩在她背后的小影子和一头威风凛凛的猎犬,“阿槿,我们去那头找船家吧。”

阿槿?

我忍不住斜身偷觑,先看到被女扮男装的公子挡着的人衣衫一角,差不多材质的公子服饰,品红白纹束腿长裤和栗色短靴。

等“他”转身跑开后,我看到阿槿的样貌——不是槿儿又是谁?

怎么天机镜可以如此堂而皇之跑出来溜达么?

就算笃定览冥在九阴鬼界分/身乏术,好歹也该考虑考虑我们这些虾兵蟹将的感受吧!

男子十五方束发,槿儿眉目身形不过十一二岁,扎两小羊角辫就得了,她偏把发髻束得干净整齐,小大人似地,手里还牵着根套狗绳,拽着猎犬追在青衣公子后头,小腿抡得飞快,好生可爱。

我瞅着跑远的青衣公子,看来我猜得不错,她的确是青鸳了。

果然和我很像!

指尖轻弹,用引路粉青鸳衣角画出条肉眼几不可见的青色虬纹,我稳稳坐回去,悠然放她俩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考虑到读者的感受,我把文案改了,多加了一句不动脑筋的慎入,敢挑战自我精神分裂极限的乱入。

另,我很郁闷,也写完三本书了,为毛作收还是600,很不利于我未来开新文冲榜啊,再这样下去我会自信心受到毁灭打击而从此告别作者生涯了……

就顺道作收我一下吧,5555555555555!

79奇货可居

青鸳和槿儿离开约莫一个时辰,云大郎姗姗来迟。

我老远便一眼找到他的身影,确定他已经按约定在码头栏杆上找到我留下的暗号后,立刻施法出现在其中一艘货船的船舱中。

面上幻化,显出孟江的模样,又稍稍整理仪容,安心等候云大郎。

又过了两盏茶的时间,一直毫无动静的甲板上传来孤单的脚步声,慢慢走下楼梯,进了底舱。

我躲在隐蔽处,确定仅云大郎一人,才从暗处露了身形。

相互见礼寒暄如约对过切口后,我摸出百宝格,将其用法和各种材料的大致属性简略介绍过一遍,云大郎看我的目光也已经从惊喜不已到痴痴颠颠,当然,后者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我那堆身家性命。

他东摸西看,爱不释手,扯着我问东问西,因为刚好是我感兴趣的话题,我一时忘形就跟他多说了几句,眼看这事情要没法收场,才拍脑袋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同时又暗暗怒己不争。

我赶快制止了这越来越没变没际的话题,拍着他肩膀道:“大郎,这次过来,还有件事情要跟你交代。”

“什么事?”云大郎自然不是看上去那么傻乎乎的模样,察觉到我口气,立即警觉我要说的是紧要事情,迅速收心,态度亦严肃起来。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可能三四年,也可能更久,上回桥上和你对切口的姑娘,你还记得罢。”

云大郎没有追问我去处,只认真点头。

“她叫元咏妍,是我的心腹,我让她帮我办些事情……可能会要你帮忙出主意,我走之后,你待她如我,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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