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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很寂寞(64)

好在的是,天星石他虽然没有,但以他的身份,说出来的话怎么也比火霄门似是非是的几句话要强。

掌门将他下放到墨螺山,就是不想这里成为火霄门的附属地,如今墨影门名存实亡,虽然他没有做什么,但流言蜚语却把一切强加在了他头上,跟火霄门的龌龊已生,就算解释也解释不清……

金曜衡量了下得失,联络上登天楼的熟人,提了下云箓派的事情,并点出云箓派新掌门是他至交,然后亲手写了帖子,让得意弟子带夏和宽上登天楼,如果不是他身为巡察使,不能远离墨螺山,恐怕会亲自出马请见登天楼主。

即使如此,夏和宽也很是感激,再次觉得自家掌门神通广大,连向来高傲用下巴看人的巡察使都讨好她,连带对他的态度也温和得有些吓人。

对登天楼来说,云箓派定制一批天星石本是小事,却没想到火霄门跟天雷门会依次询问,还一个比一个关注此事,不由对云箓派好奇起来,墨螺山那旮旯有什么值得几大派注意的吗?

好奇之余,又有些头疼。

火霄门也不知从哪得来消息,知道天雷门参与此事,态度便强硬起来,原先只是说说,现在却直接放话,说登天楼这三五年内不管开采多少天星石他们都包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登天楼虽然不是凡人,但除了有个厉害掌门,一位返虚期长老,其它弟子最高也不过金丹期,实力跟一等流派的没法比,自然双方都不好得罪,于是此事层层上递,到达了楼主手中,楼主只管修行,向来不理杂物,甩手一丢,便交给永筑长老处理。

永筑长老是楼主的师弟,一心钻在符阵之上,但比自己师兄又多分世俗,原想着两不得罪,库房里储存的天星石卖给云箓派,接下来三年的天星石全给火霄门,却因为云箓派要的量太大,库房储备不足。

夏和宽是个聪明的,没有仗着金曜天雷门的势嚣张横行,而是直言门中灵石不够,愿以法诀代替购买天星石之资。

他知道门内情况,墨影门的物资虽多,但以掌门的挥霍速度,再多也是不够。而法诀分等级,真正高级的法诀,就算灵石再多也买不到。既然掌门说了这个法诀登天楼无法拒接,那对登天楼来说,付出一些天星石想必是愿以的。

果然,法诀一到永筑长老手中,永筑长老就疯魔一般,追着夏和宽要上半部。

“上半部呢?上半部只要你交出来,别说天星石,本派库房里只要有的,你想搬什么搬什么”

“前……前辈……”

夏和宽被抓着肩膀摇得脑袋发晕,结结巴巴老半天才说清,东西在掌门手中,等天星石到了云箓派,掌门才会拿出来。

永筑长老也知道自己急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对方肯定不会直接交出来,顿时催促着夏和宽起身,他要亲自去云箓派。

至于天星石,不够的直接拆了本门的斗法台,然后用乾坤镯一装。

夏和宽回来的时候,凌芸正在听清风的报告。

灵石不够了。

光藏经阁就用了墨影门多年积蓄的一半,然后是一派脸面的山门牌楼,作为门派重地的正殿也不能差,还有弟子居住修行的地方,要低调高雅,不用奢华但材料一定得好,静心蒲团必须配备……如此种种,再加上天星石的后款,除非将藏经阁里安放典籍的紫铁神木换成普通紫颤木才够,但那等级差距也太大了。

“你是说,他们同意用点石成楼的法诀换天星石,原本的定金也愿意退回来?”凌芸惊喜的问。

夏和宽答:“是的,永筑长老还答应,免费提供一千个静心蒲团,其中十个上品的,前提是请您亲自演练法诀给他看一遍。”

凌芸掰着手指算算省下来的钱,够将门人弟子修行的房间普通床榻换成玉床,藏经阁的笔墨换高等一挡,还能给所有人做身制服……

“干得好”

凌芸乐了,拍拍夏和宽肩膀,夸奖道。

夏和宽眉眼里掩不住的得意,偏又强忍着要谦虚,把功劳推给凌芸,看得清风直撇嘴。

明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主子主子,外面有个疯子,闯上了葛碧峰,围着藏经阁转来转去,怎么也抓不着,李大哥被他点晕了……”

夏和宽脸色一变:“糟糕,肯定是永筑长老”

永筑长老看到山门口的牌楼,觉得雕刻手法很特殊,上面的符文阵势别出一格,兴致起来,便趴在山门上观察,他急着给凌芸回禀,便让交代守门的弟子好好招待,自己先进山了。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原来还可以这样不对呀……这是水火之势,怎能交融一起?竟然也没煞气生成……”

永筑长老飞到了藏经阁顶上,俯看整个螺黛岭的山峦起伏形势,两手比来比去,连连点头,又连连摇头。

“那就是永筑长老?”凌芸眯着眼,抬头仰望上方的人。

夏和宽点头:“是他。”

“嗯,你下去歇会吧,本派的变化有些大,你找清风要一册指南,带李斌下山,他会交接给你一些事。”

凌芸挥了挥手,赶走旁人,自己脚下云腾雾绕,平地飞升,飘到永筑长老身边,很无礼的盯着此人上下打量。

永筑长老青衣玉冠,浓眉星目,五官俊秀,有意思的是,他长得很眼熟,实在太眼熟了……这张脸,像极了在脑中日日相对七年的玄蕴。

凌芸抿着唇,双眸幽深,微蹙的眉峰泄露了她的心情。

“你就是云箓派掌门?”

永筑长老也在打量凌芸,眉头微挑,眼中带着惊讶,显然,他没料到云箓派掌门会是个女子,而且面容明显带着没张开的稚嫩,这也太小了吧

“我是。”凌芸一笑,行了个半礼:“云箓派青芸,见过前辈。”

虽然有些像,但他绝不是师父,师父的眼睛没有他这么亮,而是像温泉水一般的让人觉得放松,打心底里升起暖意;师父的眉毛没有这么浓,而是跟水墨画中的远山一般隽永;师父笑的时候也不会咧嘴露出牙齿,他只会唇角微微上翘,宠溺而温柔。

师父不会这么肆意,他不是师父。

就算师父换了皮囊,我也能认出来,他不是。

凌芸心说着,收回了留在永筑长老脸上的目光。

“别多礼,你好歹也是一派执掌,我可不受你的礼。”永筑长老侧身一避,问:“听说,云箓派的山门是你立的?这九层宝塔也是你建的?连螺黛岭的阵势都是你布出来的?”

凌芸谦虚道:“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略微调整罢了,我不过金丹期,哪有如此大能耐。”

永筑长老捏着下巴,看了凌芸半晌,突然问:“你今年多大了?”

“修为跟年龄有关吗?”凌芸笑着反问,回视过去的目光坦坦荡荡。

“说的也是。”永筑长老点头,眼神越加闪亮。

凌芸转身:“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