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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很寂寞(19)

守门人招手唤来一个小乞丐,低声吩咐了几句,小乞丐连连点头,脚底抹油的朝城内溜去。

城不大,府衙在东,所以东边多是大宅,有钱点的商户就住在西城,北面多贫民,西面龙蛇混杂,还有家青楼,楼里的老鸨是只五百年的灰狐狸,因为没害死过人,那些正派弟子也耻于进这种三流都称不上的妓院,她又是县太爷的相好,身份倒一直没泄露。

凌芸从西城门进的,街道两边摆着很多摊子,有混沌、包子、面条等吃食,西瓜、白菜等菜蔬,也有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粮油店、布店、当铺、钱庄、客栈……热闹是热闹了,不过大热天里,混合的人汗味,牲畜粪便味,烂菜叶臭鸡蛋的腐败味交杂,逛街就跟受罪一般。

玄蕴看她既要辛苦的捏着鼻子,又不肯放过小摊上的竹编提篮、草帽子、编织小动物、泥人、团扇、根雕套杯子等等,便告诉她运转灵力,封住鼻中穴道,或者用龟息符,就不必再受异味刺鼻之苦。

有了师父体贴的教导,凌芸的购物欲越加强盛起来,几个铜子、几十个铜子,按钱按两算银子的东西有用没有都卖了大堆,短短几百米的街道,当初仙域附送的百两纹银花了超过一半,这里面自然也有明月的功劳。

清风拎着大包小包,吃力的说:“主子,过午时了,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会吧。”

明月摸摸肚子:“就要吃饭了吗?我觉得一点也不饿啊!”

“你当然不饿,我买的零食大部分进了你肚子。”

凌芸将选出来的一打丝帕塞明月手上,付账走人。虽然不饿,但正餐还是要吃的,反正有三个月时间,逛街什么的,不急在一时。

三人进入一家叫灵缘楼的酒楼兼客栈,要上两间最好的房间,放了东西,直奔二楼雅座,点满一大桌子菜,吃完又叫了一壶茶,捧着慢慢啜。

“主子,我想请一日假。”

说这话的是清风。

明月抢先反对:“不行,你走了谁帮主子拎东西?”

清风连眼神都不施舍她一个,只看着凌芸。

凌芸一直觉得清风性格跟他名字极为符合,清心寡欲得不像个孩子,从来没要求过什么,难得他提一次要求,也不问他是为了什么,挥了挥手:“去吧。”

“谢主子。”清风行了个礼,退后三步才转身离去。

明月在原地气得牙痒痒:“这家伙,一点也不懂得敬重师姐!”重重灌了一口茶,垮着脸生闷气。

“说起来,灵缘楼的名字有些耳熟哦。”凌芸转着茶杯,跟玄蕴说话。

“木鬼提过,清风家是栗城的大户,灵缘楼是他家的产业,怕是触景生情。”

“他们不是喝了忘尘草熬的汤吗?怎么还会有记忆?”

“忘尘汤又不是孟婆汤,只会忘却情感,记忆不会消失。”

凌芸看了眼对面的明月,她不再生闷气,而是趴在窗口踮着脚尖探头朝外看,眼神闪亮笑容灿烂,不带一丝阴霾,完全瞧不出身上发生过灭门惨剧。

“明月,我们去找胡兰,问她城里有什么地方好玩的……”

凌芸轻盈跃下椅子,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明月往众香园走。

街角,一个半大小子探头探脑,瞧见出门的两人,转身奔去报信,没过片刻,凌芸身后多了个穿着打扮华丽的胖子。

玄蕴出声:“青芸。”

凌芸拿着一个垂珍珠流苏的银簪子,问:“师父你说我戴着个会好看吗?”

玄蕴说:“有九个人盯上你了。”

凌芸皱起了眉,那厢明月却跟人吵了起来。

“我说你这大叔,老跟着我们想干什么坏事?!”

卷一 掌门养成中 第十七回 有其主必有其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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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大不过十一二岁,相貌出众,衣饰不凡,走在这小城就好似明珠掉进了鱼眼堆里,分外引人注意。

栗城是个小县,人不多,那些三教九流混混乞丐们对本城的大户如数家珍,本地人外地人一瞧一个准,发现了凌芸几个,跟踪一段时间,见没大人跟着,便动起了心思。

却说明月拦住个鬼鬼祟祟的胖子怒斥,那胖子突然扑到凌芸面前,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哀求:“小姐,快随奴才家去吧,老爷要是知道您出门了,非打断小的们狗腿不可……”

凌芸视线从垂珠银簪移到胖子脸上,定定的看着他,双眸微眯,里面满是危险的寒光。

“你叫谁小姐?”

那胖子愣了一下,伸手就要捉凌芸:“小姐!你莫要跟老奴开玩笑了!你们几个快过来,赶在老爷发现前,请小姐回府……”

周遭窜出七八个汉子,又有一人驾着马车靠近,成合围之势包抄过来,看出点门道的路人向旁边散去,连看守摊子的老妪都颤颤巍巍进了街边的茶馆,生怕惹祸上身。

“死胖子你敢碰主子看我不剁了你的爪子!”

明月抄起手边的布匹,噼里啪啦一通乱砸,将凌芸护在身后,抽了支撑幌子的竹竿当武器,一竿子扫过去,对面的摔了个稀里哗啦,她单手掐腰,棍指长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死胖子爬起来,破口大骂:“死丫头!竟然敢跟本总管动手,回去就报了老爷,让人牙子把你这怂恿小姐外出的丫头拉出去卖了!你们几个是死的?还不动手!”

连同赶车的人在内,八九个大男人围住两小女子,瞧着不像下人请小姐回家,倒想山贼在抢压寨夫人。

明月身手虽不错,但到底年龄尚小,经验不足,顾了东边失西边,注意了南边忘了北面,捉襟见肘,打得很是吃力,偏偏还不肯后退,嘴里嚷着:“主子!你快走!我断后!”

“走?为什么要走呢?”凌芸笑了,眼中寒光瘆人,竟然拿出一根针,当街穿起了线,低声跟玄蕴说:“师父,这种小喽啰让你来对付真是太大材小用了,我一直想试试甩飞针的感觉,就拿他们当实验品吧。”

凌芸很不高兴,她最讨厌别人叫她小姐了,因为高中曾经在道上混过阵子,工作后参加同学会让同事瞧见,办公室里就传出了她当过坐台小姐的传言,经理那秃头竟敢揩她油,一巴掌甩出去工作就丢了,害她回家让老妈唠叨得头疼。

针不是绣花针,而是数寸长用来针灸的长针,尾端穿着的红线绕在指间,手一甩,衣袂飘飘,大袖飞扬,只见漫天针光线影。

“啊!”

凄惨的叫声接连响起,一个两个……五六七八个大汉捂着眼睛在地上翻滚。

八根针,报废了八只右眼。

凌芸手一收,指间捏着长针,看着面色恍惚搞不清楚形势变化的胖子微笑:“既然一个个没长眼睛认错主子,那就干脆都给我当瞎子吧。”

明月棍子落地,望着凌芸张大嘴,眼神火辣辣得能灼伤人。

死胖子终于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噗通跪地瘫成一堆烂肉:“小姐饶命!小姐饶命!是陈老大,陈老大说您不是本地人,只要弄到了手拿了银子就去外地根本不会有人发觉,小的被油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