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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宠(97)+番外

富贵险中求!

生死关头,廉宠不再多言,马鞭猛甩,星夜兼程疾驰北上。

作者有话要说:桶子们,不要着急,天下卦后面会慢慢看懂的……总要给我点机会让我留点悬念对吧

难道你们不信任我!

云州一夜城

曜彰二十六年夏,局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三国联盟开始皲裂。

溟鹰国近十余年急剧扩张,吞并周遭小国,近年来,与沧北冲突不断,俨然称雄天下之势。

南宫樇以此入手,游说沧北。五月初,景安关战役僵持,沧北下令联军沧北部队由将军叶剑清指挥,彻底脱离风羿昊控制,联军军心涣散,战事越发不明朗。

与此同时,西覃皇帝驾崩,太后宇文紫然独揽大权。受南宫樇纵横游说,渐不满分炤协议中将西炤荒芜山划于大覃而独吞南炤良地,屡次遣使沧北,似有联手对抗溟鹰之意,形势瞬间逆转,大好于炤。

而事情的导火索,则是五月初五天下卦,世皆传帝后女归溟鹰。

北炤、西炤战场四国大军厮杀,风羿昊却突然消失,五月十五日出现于竹山,亲率四十万溟鹰虎狼之师奔袭泰阳。

消息不及传至沧北西覃,大炤京都已危在旦夕。

五月十九日,泰阳城外八百里加急战报传入京城。

是日,九王煞将军两万,连夜出征。

临行前,太子语重心长道:

“大炤生死存亡,全托付于君。此乃大炤最后的军队,二十日内,无论粮草、军饷、抑或援军,一概皆无,君好自为之。”

出发前,南宫樇请命,与宇文煞兵分两路。

宇文煞务必三日内率五千精骑兵先行入城筹划,南宫樇则率剩余一万五杂兵疾行至云梦泽以西埠野调木筑防。

五千精骑,若出柙猛虎,仅带两日粮水,暴风袭击直奔云州。

途经蕞城,斜刺里杀出一伙马贼,自称虞家寨,闻溟鹰来袭,特来相助。

这伙马贼五千众,奉虞寰为首。

虞寰,字酉轩,竹山人,官至虎烈王。寰祖本大炤贵族之末,获罪流放,拓荒炤北,定居竹山。后竹山陷,寰为流寇,结马匪,劫掠溟鹰以济百姓,郡人赞“义军”。

曜彰二十五年夏,云州掠袭战,寰引兵来助,归顺太宗。

——《炤史?虞寰列传》

竹山虞寰,身长八尺,姿颜雄伟,刚毅勇猛。太宗赞曰:“寰猛于虎。”

——《列将记》

太子烨仍然低估了风羿昊的作战行军能力。

血浪之鹰,七日下竹山诸城,已然兵临云州城下。

当时是,风羿昊自竹山出发,自率中军,令猛将仇晏、仇昶为先锋,分三路发兵云州。

仇昶先锋部队凌晨至云州,立刻发起猛攻。云州只得常规守军一万人,另外自前线溃逃散兵败将约两万,据城死守。

云州太守杨荣周身负伤,城墙折戟,徒手杀敌,血染战盔。

溟鹰攻城已经三个时辰了!杨荣一手扶紧摇摇欲坠满布箭羽的炤国大旗,奋力拔起插在城垛战死兵士身上的断枪,全力刺向自云梯而上,源源不断的敌军。

放眼望去,城头硝烟四起,墙破垛坍。溟鹰将士个个悍勇无比,以一当三,冲杀不绝。白刃撒血,他的将士们一个一个倒下,却无一退却。

左侧竹下城守将霍陆光已经三天三夜不曾阖眼,满身血污,一腿受伤溃烂,仅凭单腿支撑,依旧屹立城墙不倒。

尤记霍陆光率竹下城残兵入城之际,刀光火影中的呐喊:

“兄弟们,我们留着命逃到这里,往后便是京都!此乃我大炤最后一道防线,誓与云州共存亡!”

又是一波箭羽黑压压射向云州城头,溟鹰大军在流箭掩饰下不停搭建云梯冲上城头。霍陆光再次负伤。杨荣持破盾上前为他挡箭,不料背后大刀劈压,霍陆光一声大喝上前,以肉躯抵挡,反手送刃,刺入敌人心脏,就着这股猛劲冲前,竟直直撞上云梯,与甫登城墙三名敌兵一同坠下城墙!

“陆光!”杨荣悲痛欲绝冲向城垛,再斩敌兵,唯见鲜血如漆,遍撒云州城下。

一里外,仇昶先锋军副将铁函冷静地指挥着弩兵,远望摇摇欲坠云州城,暗自算测:

一个时辰内,云州城破。

杨荣以身躯捍卫着炤国大旗,脑中一片空茫,再无他想,只知见神杀神,遇佛斩佛,就算死,也要死在云州城前面。

忽而,城门发出如闷雷滚滚沉响,杨荣上前俯瞰,顿时心如死灰。

咬紧牙关,他蹬上城垛,以最后的力量高舞炤国大旗,嘶吼道:

“儿郎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

“杀————————!”

此战再无悬念,云州守军个个视死如归,无论伤重于否,皆拼尽全力,以身躯为盾,冲向了溟鹰敌兵。

就在这时,杨荣身边一参军忽而癫狂般冲到他身边,抓住他手腕颤抖如筛:“大人!大人…你看,你看!”

杨荣回过神来,扭头一望,却见远处沙尘滚滚,万马奔腾,鼙鼓声喧震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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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沙走砾中,隐约可见黑色大旗迎风鼓舞,赫然大书曰:

“廉”

——十三年前,云州廉毅,威震炤北,逐戮溟鹰,几下竹山。

本已抱着必死之心的云州守军刹那间沸腾起来了,个个手舞足蹈,士气大增。

“廉家军!是廉家军来了!”

云州城喊声震天,那是绝处逢生的惊喜。

“廉家军?”

曾被廉价军打得抱头鼠窜的溟鹰攻城部队闻言,一时不知所措,待见南方沙尘如风暴来袭,亲眼见着了那催命索魂的廉字军旗时,顿生怯意,乱作一团。

仇昶见势不妙,正欲节制后退重整阵型,忽见风卷残沙中,一无名小将,身着乌金战甲,阵中易骑,轻捷如飞,突至面前。

仇昶大惊失色,提枪相迎。

小将挥舞银枪自马背跃起,貌美姿丽,胜于女子。银光如泻,只一回合,斩仇昶于马下。策马驰骋,右手枪提仇昶人头,左手挥舞大刀,厉声大喊道:

“敌将已死,大炤儿郎们,大丈夫当于马上建功,荫妻蔽子,不趁今日,更待何时!”

话音落,身后杀声震天,直盖云霄。

眼见主将暴死,敌方强援又至,溟鹰军士肝胆俱裂,再无暇恋战。一时弃枪落盔者不计其数,人如潮涌,马似山崩,自相践踏。

铁函远见攻城部队溃不成军,任由对方屠戮,急忙鸣金收兵。

可对方不依不饶,那为首小将高举长枪,携仇昶人头疾驰追至,慌忙望北而走,冠簪尽落,披发奔逃。下令大军退守二十里结营扎寨。

战事至正午便告结束。杨荣率残余部队狂喜开门,迎军入城。

可哪里又有廉毅大将的身影,待全军入城,不过一万骑兵。

领军者乃名舞勺少年,赫然是刚刚成年,乳臭未干的九王宇文煞;另一名虎背熊腰,面露凶色,竟是扬名北炤的马贼虞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