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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宠(18)+番外

三月十七,,御史大夫宁允钧率朝臣联名上书弹劾左相范临公,称三年前瀚河水患,范临公中饱私囊,贪污灾款,罔顾人命,并献上名单,左相一系十之八九,皆遭连罪,人称“三月党祸”。

是夜,苦口婆心道歉一宿未果的逆龙帝强行破房而入亲近佳人。

而再次心不甘情不愿惨遭OOXX的某女,终于下定决心

“我——要——离——家——出——走——!”

三月二十一日,水患案入罪,范临公侥幸全身而退,然朝中范氏士族几遭清洗。次日,范临公上奏引辞,请求告老归乡,英太妃离宫,于祈华行宫礼佛。大炤四大家族中的范氏一支就此没落。

中毒落胎昏迷在床的贤妃终于转醒,然惨遭丧子之痛的贤妃精神失常,除逆龙帝外避见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亲——当朝太尉晚畴。

凌晨时分,大炤皇城北门侍卫捉拿一女扮男装的可疑人士,送往廷尉府。巳时,虎烈王虞寰以关系军部机密为由亲至廷尉府提审此人。午时,虎烈王府侧门一辆马车上匆忙奔下一华服俊美男子,神情森冷如冰。

被虞寰接回家后,芙锦阁门窗便落锁堵死。整个王府侍卫奴仆的反应速度,处理办法,办事效率一看就经验十足,好像他们家经常有人越狱似的。

廉宠挫败地趴在床上,反思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她自认为自己男装打扮无丝毫女气,以往跟凌夔去琳琅轩,连经验丰富的窑/姐们都没发现她真实身分;身份上,顶着云州楚氏旗下商人名号去云州,也很合逻辑不是;在这太平盛世,大白天的进出个京城而已,怎么跟个被跨省追捕的江洋大盗似的!

才靠近城门,那侍卫就笔直笔直地冲着她来了,问了三句话:

“干什么的?”“小人是凌帛微布旗下的商人……”

“叫什么名字!”“小人叫……”

“出城干什么?”“小人……”

“我看你很可疑啊,来人,拿下!”

这叫什么事?难道她天生就一副土匪贼头的样子?还是那门卫长过于独具慧眼?

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为毛阿?

廉宠还在纠结中,寝房门被人狠狠踢开。敢在她芙锦阁如此嚣张的,不作第二人选,她看也不看,把脑袋埋入枕头中。

背腰猛然如泰山压顶被人摁住,屁股一凉,接着火辣辣的噼噼啪啪声响起。

廉宠知道他要来兴师问罪,也预料到最不济不过被他在床上修理修理,反正她跟他谁跟谁,早被吃干抹净,她也早自暴自弃了。

可谁知道他的确是在床上修理了她,不过却是在床上结结实实把她揍了一顿。

实在太出乎意料,太令她愕然了!

因此她呆了那么一会儿,然后活泼乱跳得如菜板上的鱼。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是hello kitty!平时忍气吞声,还真以为她怕了他,居然敢打她屁股!

“你敢打我!王八蛋,混蛋,啊!王八蛋,王八蛋!我要宰了你……我要……呜……”

大床一凹,她的身体被男人庞大魁梧身躯彻底覆盖住,脸贴床板,险些被压岔气。

压死了,好重啊,她要断气了!

就在她严重缺氧胸口抑痛到要真的断气时,压在她身后的重量才霍然消失,她刚续上一口气,又被一双铁臂狠狠箍紧,将她的脸死死贴在他胸口。贴完床板贴胸板,廉宠高高的鼻梁就快就此断裂了,奈何分毫不能动弹。

逆龙帝果然是她的老熟人,具备丰富的对战经验,一个熊抱从头摁到脚,只要他不想她动,那她就是连转眼珠子都很难!

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出其不意进行反击,孰料无论她做什么事,他都有一整套对付她的办法,她挑挑眉毛他就知道她要上天还是入地!

不行,她鼻子真快断了!廉宠如被困小兽般呜呜直唤,悲摧地在心底呐喊:

你要抱我让你抱阿,拜托别蹂躏我可怜的脸面板了!

“你又要朕把你锁起来才高兴吗?”

逆龙帝终于说话了,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一贯的霸道沉冷,这声音沙哑,颤抖,破碎……惊慌?

心又莫名其妙揪痛起来,她的心像件洗湿衣服,正在被人狠狠地拧干。眼眶亦忍不住泛酸红润。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她是不是被这男人下过蛊阿!

他维持着这种“救命稻草抱”姿势很久,久到廉宠的鼻子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高压,久到她都已经打过一次小盹醒来,他才微微放开她:

“很快,很快朕就能把你绑在身边了。”

四月,贤妃身体逐渐康复,却更加深居简出。逆龙帝对贤妃爱怜更甚往昔,依旧独宠冰清宫。

四月初三,帝力排众议,越级提拔晚畴堂弟,原丞相司直晚晋为左相。太尉府与右相一时势成水火,互相攻歼,史称“晚商之争”。

四月二十五,主管吏务的靖王宇文敕于朝堂公布晚、商尘两派罪状书,罪书自殿前蜿蜒到乾泰殿外玉阶。

逆龙五月初一天子大宴龙和殿,太尉晚畴主动交还帝君兵权。自此,朝中一洗建国至今党派林立局面,皇权集于天子一身。

太宗诡于兵法,工于心计。六年隐忍,一朝之功。

——《炤史?帝王本纪》

三月党祸、晚商之争后,朝中一新。帝杯酒释兵权,自此睥睨宇内,虎视而西,安内而后攘外。

——《埠野草堂》

醋海翻涌

廉宠的逃跑计划终告夭折。

不是她不具备百折不挠的精神,而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苦思冥想精心策划的B计划尚未完善出台,整个泰阳城已经笼罩在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恐慌中了,范氏倒台,晚氏兵权被夺,商尘氏被孤立的消息八卦相继出炉,甚嚣尘上。

前后联系,廉宠忽然觉得这负心汉种马像在演大戏般,事情或许不是那么简单。她是不是该静观其变?

晚畴归还兵权当晚,逆龙帝便兴冲冲跑来向她提起让她由密道自由进出皇宫,还特意安排了一名心腹太监在夜阑殿候命接引她。然后又喜滋滋地看得她起鸡皮疙瘩。总之他心情很好,她心情很糟!

有了这项特权,廉宠反倒不肯去了。就算那禽兽总是或旁敲,或侧击地表达哀怨。

谁让之前皇宫之旅给她留如此恶劣的回忆,一提起皇宫她就浑身不自在。直到——

末春时分,芙锦阁五连池百莲怒放,姿态万千,或妖媚,或清幽。春日暖人,扶苏亭内慵懒如猫的女子睁开水眸:

“先生回来了?”

枫雪使劲点头。

“人呢?你听谁说的?”

“奴婢听琴云说云逸院的贵客不回来了,皇上已经在京中为他设了新府,昨日皇上王爷还在新府为他洗尘接风呢。”

“你的意思是先生昨天就已经回来了?”廉宠霍然起身,在亭中来回踱了两步。

昨晚逆龙帝来的时候她还没睡下,他却只字未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