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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佳人:若水无伤(44)

那言语直击心底,我的手轻轻的颤抖,最终在他手掌的压制下镇定。

我轻笑,微微张口:“我要喝水。”言语沙哑,喉间刺痛,可我依旧笑着,不露半丝半毫。

冷夏急忙跑去倒水,拎起茶壶晃晃,却没水了。他只是回头笑着说:“等会,我就回来。”说完,他就身姿轻巧的拿起茶壶飞身出去了。

我转眼看向王远,他也定定的看着我,不言不语。

半晌,他忽的出了声:“他是值得那么几滴眼泪。”我哑然,真不愧是从小教我的先生,竟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事。

值与不值

“你的确是一株草,可却是一株坚韧的蒲草。”说完他就那么转身,才准备离开,他又停住了,“以后别老是闷着自己,你这样久了就会积疾,好好休息吧。”说完,他就扬长而去。

我独自在床上依靠着床沿,回味着那字字句句,唇角弯了弯,闭上了眼。

“王老头走了?”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是冷夏的声音吵醒了我。

我睁开眼,点点头——王老头?好耳熟。

对了!不就是我刚进何国时冷夏说过。

难道……我的远嫁和王远也脱不了干系?!

“我……我要回去。”我哑着嗓子,边做手势边说。

“可是……”冷夏还想说什么,我早已掀起被子,他也没辙,蹲下了身子。

我还在诧异,他右手就端起我一只脚,我一吓,刚想缩回来,他左手提起我的绣鞋往我脚上一套,动作很轻柔,我也温顺的很,低头看他微偏的脑袋,棱角分明的脸,那一脸无法遮掩的疲惫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

还未等他完全放下我的另一只脚,我就急急的自己站了起来,却一阵晕眩,暗自痛恨,这身子怎么越来越娇弱了。

他想扶我,我却推开他,自己颤颤巍巍的走了起来,不看他微变的脸色,因为我受不起他那般对我,我不值。

我还没走几步,就觉得站不稳了,一直在我身后的冷夏也不吭声,终于在我汗水往下滴,身子摇摇欲坠的时候,被冷夏一把抱了起来,我闭上了眼睛,歪过头不去看冷夏。

令我吃惊的是,冷夏调侃的声调却在我耳边响起:“怎么,我家敛儿害羞了啊?哈哈,放心,你要我负责,我绝对会负责,哈哈……”我也听不出冷夏这调笑的语句中到底含着什么样的感情,只是不做声。

才到外面,我和冷夏才上了马车,我立马坐的和冷夏有一定的距离,冷夏也不介意,只是注意着我的每一个动作,我知道他是怕我受不起马车颠簸。

惜别情依依

马车行了一会,冷夏问我:“你和王老头早先就认识了?”

我早知道他会问,点了点头,附了句:“他是我自小的教书先生。”才说完,嗓子又是烧疼,也就自觉的不开口了。

冷夏也显然发现我的脸色不好看,也就住了声。

也难怪他会问,要是认识,为何刚才我出来的时候,王远都不曾露面。

马车陷入了死寂,只有车轮的辘轳声,我看着清晨稀疏的行人,不禁暗叹,自己还真是不中用,一昏就是那么久,都第二日的清晨了,不知玉儿会不会急了。

“我已经让管生回过一趟萧临居了,消息已经带过去了。”

冷夏一下就看出了我的担心,我点头示谢,心里却打起了鼓点,怎么那么多人都那么容易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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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的很快,也很稳,不一会就到了我的暂居的萧临居。

“管生,记着按着方子给你家郡主抓药。”冷夏吩咐完管生,又看看我,“真打算不要我送进屋?”

我依靠在玉儿身上,噙着笑点点头。

冷夏又上了马车,看了我好几眼才不安的坐稳。

他挥了挥手,马车就小跑了起来。

谁料,我正要和玉儿进府时,身后又是马匹的嘶鸣声,我疑惑的回头,就看到冷夏从马车上跳下来,快速地跑到我跟前,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我手腕上一戴。

我看着原该触肤冰冷却温暖的玉镯,眼神怪异的看着冷夏。

他左右看看我的手腕,才展露一个孩子气的笑容:“这镯子是可以保人健康的,我一大男人也没什么用处,你戴吧,还有,记得好生歇息。”说完也不顾我愿不愿意,他就小跑着跃上马车,马车辘辘的又驶起来。

我一时呆在那,玉儿拉了拉我袖子,我才回神 和她进府。

身如柳絮随风飘

“好好睡一觉,吐了血到底是会伤精气的。”玉儿为我掖了掖被子。

我轻轻推开一点被子,玉儿就嗔怪的说:“就算有些闷热也别不盖被子啊。”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强硬的盖住了我双手。

我也不反抗,只是开心的很,我的玉儿,到底还是我的玉儿,她怎么会离开我呢。

就那样,我笑着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晌午的事了。

睁开眼,我还未坐起,就揭开了身上的被子。

没想到我竟睡出了一身的汗,身上着的小衣都湿透了,身上黏黏的不舒服,刚想叫玉儿准备洗澡水,想起昨天嗓子那扯痛,到口的话硬是忍住了,反吞下一口口水,倒也不觉得怎么疼了。

看来这一觉没有白睡,我掀开被子,踩上鞋子就要往外走,就算嗓子好些了,也不可以就那样扯着喉咙喊玉儿。

我走到门口又折回去取了一件斗篷,这样出去可不好,虽然这没几个人,可出了一身汗,不管天气如何热,吹了风总不好。

我才推开房门,就有一个人顺着门滚进了屋子,怎么又是冷夏?

“啊,你醒了啊?”冷夏摸着鼻头站了起来。

“嗯,你怎么那么有兴致,跑我这房门前来午睡了。”我当作不在意的问,却惊喜的发现,咽喉真不怎么痛了,就是声音有些沙哑。

“小姐醒了?王爷一大清早就来了,我说你正睡着呢,要他先回吧,他愣是不愿意,这不,耍起脾气守你门口了。”

恰巧这时,玉儿端了个盆子从外面进来,我笑着看着玉儿,连着称呼也恢复成原先的小姐了,看来,玉儿真的想开了许多了。

我走到玉儿放脸盘的桌子前,伸手捞起里面的帕子,擦了擦脸,我还未开口,那边的玉儿早已下了逐客令:“我说,王爷,你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我家小姐更衣吧?!”

身如柳絮随风飘2

这一声质疑让冷夏一愣,我也一笑,这玉儿凶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管不顾。

在冷夏灰溜溜的走出房间后,玉儿掩上门,要替我解开衣领,我摆摆手:“我想洗个澡,这一身汗出的可真是厉害了。”

“成,你等会,我去准备一下。”玉儿收起了脸盘就出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转着手中的茶杯,忽得好似想到什么似的,放下茶杯,把手伸进怀里掏出白瓷瓶,我伸出手细细的摸索着瓶子上的纹路,脑子里不断盘旋着一句话,这瓶可会有用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