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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佳人:若水无伤(2)

一屋子的人就这样愣愣的看着那稍显冷漠且淡然的身影,脸上看不出一丝难过的情绪,面色平静地令人感到了冷酷。

我不免在心中冷笑,呵,这就是帝王爱么,既然能在母妃生产的时候守在殿外,想必母亲之前在他心中的分量不轻,定是有过一段恩爱缠绵的往昔。

只是不管当初如何的海誓山盟,现在母妃就这么去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恩爱半晌就烟消云散,徒留个虚妄的名号罢了。

我都没见他显现出太多难过,和沉痛的表情,得如此冷酷无情的夫君,我不得不为我那已经撒手人寰的母妃而感到悲哀。

甚至多呆一会,他都会感到晦气似的,我看到这个冷酷的男人,没有走进殿内去看我那命苦悲惨的母妃,吩咐完后,转身就想要离去。

也许是在转身的瞬间,扫到了这个小小的我,他便将身形顿了顿,冷漠淡然的目光看着被接生婆抱着的我稍稍愣了愣,随即沉重地呼了口气道:“给七公主赐名……赐名为……”他顿一顿,“赐名云敛若水。”说罢头也不回的径直离开了。

跪了一地的宫女在看着那抹象征帝王的黄色龙袍消失不见后面面相觑,云敛若水?这四字名对复姓来说到不甚稀奇,但这云敛若水,又有何意?一时都呆愣着。

被贬庶女

若说是皇帝对七公主母妃的眷恋,可以想到这公主日后定会十分受宠。可是云国15年,云帝下旨:云敛若水七公主因八字命硬克死其母妃,贬居洛城别庄,革去公主之位。

斗转星移,时光如梭,转眼十七年过去。

曾经那个落地哇哇啼哭的小女婴,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成了一个大姑娘,那就是我——云敛若水。

一个拥有现代灵魂,且被遗弃的古代公主。

自从那年被皇帝老爹贬到洛城别庄后,这里就成了我云敛若水的天堂,待我长大后,我便把这里命名为若水山庄书房,虽然没有公主头衔,但我的小日子在这一方小天地里那还是过的很是逍遥自在的。

“小姐,王远先生打算回老家过段日子,怕小姐那些古怪的问题没有人解决的了,他给你找了个新先生,还是他向朋友求来的,这些时日的工钱小姐全给新来的先生就是了,王先生说真是’各领所偿’。”我还来不及收起笔就轻笑了起来,这王远还真是童心未泯。

“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我还未来得及开口,身旁的贴身丫鬟玉儿竟开始大胆的打趣起我来。

“额?”我轻蹙眉头,领会了其意思,故意板正了脸色恶狠狠地教训道:“玉儿,你这死丫头,还真是被我惯坏了!”伸手就要去揪她的耳朵,她便连忙机灵地躲了开去。

我本也没真的想惩罚与她,只是想吓吓她而已,见她躲开,也没去继续纠缠,随即言归正传再度开口问道:“王先生可说是为了什么事回老家?”

“我的小姐,饶了我吧,难得你改了心性,我也抽空俏皮一下调剂一下这沉闷的气氛嘛。”她捂着耳朵直求饶,这举动让我很是满意。

随即,她又道:“听说是先生家四房有了,据说还极有可能是男胎,你也知道,王先生四十好几的人了,膝下还无子嗣,这不是急的么。”说着玉儿就抓起茶水壶猛喝,“累死我了!”

听到这里,我放下笔,往椅子上一靠,斜睨了她一眼。“你这么急乎着奔来不会是为了告诉我王远要抱儿子了吧?”

庶民生活

所谓知丫鬟者莫若小姐也,她跟了我多年,我当然了解一些这丫头的脾性,她单单不会为了这么没有营养,无关痛痒的闲话这么匆忙急切的来找我。

“嘿,小姐果然天资聪颖,还不是新来的教书先生在外面侯着,我这不是来给你透个风么。”说着瞅了眼我的左脸,皱了皱眉头,“这绿斑可是怎么都看不顺眼啊!小姐,你真就不打算去掉它吗?”

“知道了!不去!”后面两个字,我回的斩钉截铁,看着她愣愣看着我的脸,假装没好气地嚷道:“我可爱的玉儿姑娘,你看够了没有啊,你看看我这当小姐的还不及你玉儿像个主子,这老脸更是见不了人。”说着抖了抖纱巾就蒙上了脸,故意逗她。

“你……”玉儿闷的愣是说不出话来。

见她如此,我却显得心情极好,俏皮的眨眨眼睛,对她吩咐道:“快去请那先生进来吧!”

不一会,丫鬟玉儿就带了一位眉清目秀书卷味十足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将将走进屋子,就礼貌地向我施礼:“在下君少华,代王先生负责小姐这段时日的学课。”他低眉顺眼说话不卑不吭,将礼节与身份拿捏的极好,举止有礼,谈吐儒雅,一派书生模样,让人不免心生好感。

“君公子无需多礼,还是唤我若水好了。”看着君少华年纪很是年轻,我也就没喊先生,毕竟喊与自己年纪相当的同龄人为先生,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心理上有些小小的障碍。

况且这君少华还那么一副温良如玉君子文人典型模样,让我更是不自觉地开口就叫了公子这一称呼。

“呵,若水既然不讲究那些俗礼,那也请呼我少华即可。”君少华倒也不推辞,这话甚得我心。

古代文绉绉的礼仪和称呼,我虽司空见惯,但心理上仍旧有些难以适应。

“少华,请坐,可喜花茶?这庄子上也就我一人,也没什么其他的茶了,王先生也随着我喝点花茶的。”我也不再客气,随意招呼着他,觉得我们年纪相当,有可能会成为朋友。

庶民生活2

“我也不甚明了茶道,随若水就好!”他果然随意,且十分的好相处,内心不免又为他悄悄了加了一分好印象分。

“那就委屈少华了,玉儿,看茶。”我的话音一落,玉儿就听命手脚麻利的去泡茶了。

要一个堂堂七尺男儿随着我喝女儿家家们喜欢的花茶,我心中稍有愧疚,便略显歉意的看了他一眼,但见他倒是全无半丝半毫的不快,而且还神态自若地跟我谈笑着。

“听王先生说,若水可是个难对付的才女子啊!”少华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眉梢带些调侃的笑意。

“王先生还真是高抬若水了,不过一俗女子罢了。”我有些尴尬的说。

这现代人的思维,终究不同于这些个古人,虽说我在现代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我好歹也算是大学毕业的,就算水平不怎么样。

可谁见了一个人七岁初见教书先生,就可以接教书先生才口诵一半的诗,能不称赞称奇的,是谓,我这神通就是这么给传出去的。

而这教书先生不是别人,正是王远。

犹记得王远先生当时口诵的那首诗,让我记忆深刻惊诧不已,因为那诗不是别的诗,竟然就是骆宾王的《咏鹅》。

可喜的是,这里虽说不知道是哪个时空,可这书倒是和我们原先的都差不多,呼,天知道,我有多讨厌读书了,尤其是背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