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想从海豚眼里看到一丝丝内疚、愧疚的表情。
但是没有。
她是那么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说：“独孤月。在宣城的时候，你就不该阴我。纵使你后来对我道歉了，也给我一些弥补了，不过……我不能原谅。没错，如果没有你阴我这件事我真的下不了决心去设计你，不过，你给了我理由……”
“所以，你下定决心去设计我，这是你对我的报复了？”
说真的，独孤月难以相信。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个原因。
“是。”海豚毫不犹猭地点头。
“哈哈……借口……都是借口……”独孤月哈哈大笑。
“随你怎么想。”
海豚淡淡地道，他怎么想对她而言不重要。
独孤月讨厌海豚一副淡淡的、毫无情绪波的表情。
他说：“你怎么能这样残忍？”
“残忍吗？你对别人，又何其仁慈过？”海豚答道。
独孤月神色冷凝，狠狠地指控她，“海豚，你可知道，因为你……让我燃起了前所未有的爱情的希望！我想娶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妃……
“那个人，我希望是你！
“可是，很可笑……你对我的爱不屑一顾！
“你把我推向赫连燕……你处心积虑，设计了我的婚姻大事！
“没有什么比这更残忍的了。
“是，没错，我是算计过你，可是与你相比……我是多么温柔，多么手下留情！”
独孤月咬牙说道。
如果当时他没有对她怜香惜玉，他迷晕了她之后，对她产生情欲，大可以侵占她。
可是他没有……
可她呢？是怎么样对他的？
她使计，让他跟别的女人上床……还让他误以为那个女人是她！
海豚再对独孤月4
可她呢？是怎么样对他的？
她使计，让他跟别的女人上床……还让他误以为那个女人是她！
现在想起来，独孤月就会感到一阵阵心痛！
他对她的爱意，容忍，大方，退让……期待……全都是因为两个字……情意！
可是对她而言，情意就是狗屁……
或许，她只是对他如此残忍！
她对赫连辰却是温柔的！
她表现得那么爱海豹，却可以在海豹尸骨未寒之际，与赫连辰打得火热，搞混在一起！
这就是她的爱情……
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此时此刻，独孤月自问自己并不了解她！
“海豚……你有爱过我吗？可曾有，一丝一毫的动心？”他看着她的眼睛说。
他盼望能从里面看到丝丝情意……哪怕是一丝丝，他也满足了。
“对不起，没有。”
海豚几乎是没有思考地说。
是的，她不爱独孤月。
“为什么……你不能爱我？是我在你的生命中来得太迟了吗？”
独孤月如此替自己找着理由。
“对不起，我想……不是的。”海豚直率地说。
“不是……哈哈……”
独孤月忍不住大笑，更自嘲，“你可以爱海豹，你可以爱北宇彦……不不，是赫连辰！
“北宇彦就是赫连辰！
“你可以爱他，却不能爱上我，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海豚锋利的眼神看向他。
独孤月一脸冷冽，说：“告诉我，你到底是爱海豹，还是赫连辰？”
“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利不告诉你。”
海豚可不想跟他谈自己的感情问题，这不是她今天来找他的目的。
“是吗？”
独孤月在大厅内踱步。
他时而看一眼海豚，说：“我想，你今天来找我，肯定有重要的事吧？
“假如你不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我就不会与你继续谈下去。你请自便，门口就在那里。”
海豚再对独孤月5
“假如你不回答我刚才那个问题，我就不会与你继续谈下去。你请自便，门口就在那里。”
海豚轻吸一口气，这个独孤月，他在胁迫她。
没错，她今天来找他，是确是有重大的事情要商议的。
她不能就这么离开。
于是说：“我爱海豹，也爱赫连辰……不过那是两种不同的爱。”
“不同的爱？解释解释。”
独孤月对她的感情世界显得很感兴趣。
海豚不得不剖析一番，说：“对于师兄海豹，我们是同门之情……”
“你没有爱过海豹吗？”
独孤月问她，“若你不爱海豹，那时候你为什么会对海豹表现出专一而浓烈的爱？”
那种爱，强烈得让他妒忌……
让他产生了要杀海豹的决心。
但她现在居然说，她对海豹只是同门之情吗？
独孤月突然间很想笑，狠狠地嘲讽自己，也嘲讽她。
海豚想了想，说：“没错，我爱他……我和师兄对彼此都有浓烈的爱意。这种爱意有时候不好区分，因为夹杂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在一起。
“我十岁就跟在他身边，出任务。他救过我很多次，我们一起出生入死，早就密不可分。
“还记得，我大概是十三岁时候，对他萌发了……追逐的爱。
“那时候我是想超越他吧，也有点想征服他。
“于是我就对他表白了类似于引诱之类的暧昧之语了。
“他也接受了我，说会等我长大。
“补充一句，他比我大五岁，对我来说如兄如父，亦师亦友。
“这么多年走过来，我对他的感情很为复杂。
“我自己也说不清……是爱，或是什么？总体来说，我和他是相依为命、互相扶持……
“那种感情，不是一日而就的。那是日积月累之下产生的感情……不可抛弃，不可辜负。
“我和师兄之间，没有天雷勾动地火的那种激情……
海豚再对独孤月6
“我和师兄之间，没有天雷勾动地火的那种激情……
“就算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独孤寡女，也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聊天，或者拥抱，互相慰籍……这种亲密，那是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可能有的。就是因为对他的不可辜负，所以他活着的时候我不能也不会接受任何人。”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爱上赫连辰的？海豹还活着的时候吗？”独孤月又问。
海豚点点头，这个她无法否认。
“我爱赫连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他……
“也许是因为我来到了这里，我感觉有点孤寂吧，师兄又不在身边……
“那时候，我认识的人有限。似乎只有赫连辰，能令我稍稍放下心防。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会感觉到孤单，可以与他调笑，与他暧昧……
“不过，那时候我与赫连辰之间，还没有到达交心的地步。
“是他先对我表白说他喜欢我的，那天晚上……在燕林行馆，本来他有机会得到我的……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因为他说，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我的身体而己。也许就是那一刻我有些感动了吧，开始考虑他……我也答应他，会好好考虑是否接纳他，和他在一起的。但后来发生的事，大家都始料未及……我与师兄重逢了，赫连辰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