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弟弟在旁边听得忍无可忍了,怒道:“妈,十块钱进去,姐姐让她变一百块出来,这就是投资!”
我妈不折不挠地问:“怎么变啊?”
我弟弟快刀斩乱麻:“你管她怎么变,她变出来就行了!”(全场大笑,热烈鼓掌)
(清嗓,耸耸肩)所以,各位,鉴于我连和我母亲大人交流都出现障碍,在此,也就不多费唇舌了。
来之前,我算了笔账,有人说,如果你在1956年把1万美元交给巴菲特,那么,今天它的价值大约是税后2.7亿美元,如果按税前5亿美元计算,大约是每年21%的复利,值得敬佩的是,持续了57年的稳定增长。
今天,誉正西南公司交到我手上的,是30个亿的注册资本,我在此向各位股东郑重宣布,明年实现21%的净利率,后年21%,第三年(略作停顿)50%(全场寂静无声),第四年100%,第五年200%,此后五年,每年30%。若有一年业绩未完成(停顿,朝郑宗城抛媚眼),由我和我的未婚夫用自有财产补足,并且,我引咎辞职。
谢谢各位,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请大家各自尽兴。(鞠躬)
(全场依旧寂静,直到戚世恩走下台后,突然爆发如雷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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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嚣张了,越想越嚣张。”郑宗城进屋的时候拿着报纸,对着原文转载的部分摇头叹气。
戚世恩也正在用手机看媒体评论,正面的评价无外乎“霸气十足,女王的时代来临”,反面评价是“自信过度无异于自负,郑家准媳妇将郑家置于悬崖”。
她自己却心知肚明,这可不是头脑发热信口开河,而是她根据自己计划的几个项目做了精确预估后开出的数字,说实话,还比较保守呢!
她本来对数字就特别敏感,对西部这边的几个区域的规划和未来飞速发展的企业财务状况,当年是凭着兴趣看,看完就记得牢牢的,现在用来反测盈利,简直是外挂全开,火力十足!
“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
“怎么?”郑宗城眉眼不抬,还在看报纸。
“晚上我约了周哥和裴然吃饭,要一起去么?”
郑宗城闻言,抬起头来看她,却见她光溜溜地走来走去找衣服。
“还痛么?”他答非所问。
“啊?”戚世恩疑惑地回头看他。
他将她揽进怀里,大手在粉嫩的屁股上摸了几把:“还痛不痛?”
“滚开!”她咯咯娇笑,嗔骂着躲闪。
怎挣脱得了,被他捧着脸狠狠亲了两口,方气息不稳地看着她道:“今天别乱跑了,下头肿得那么厉害,躺家里休息,何况,我估计你一出门,铁定被媒体围追堵截。周品骏和裴然,你就约到这边楼下来碰面吧。”
戚世恩想想也是,便答应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要拿电脑去干活,却被郑宗城勾着脖子拉进沙发里:“戚小姐,你是不是该抽得浮生半日闲,好好陪陪你老公?”
“这不陪着的吗?”她撅嘴道。
“你最近一回好好跟我聊天是什么时候,自己说?”他蹙了蹙眉,满脸不悦。
“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聊的?”她翻了白眼,乖乖靠在他怀里,“都不知道说什么。”
“你又欠收拾是不是?”郑宗城佯怒,没好气地掐着她脸颊,突地想到什么,有些奇怪道:“怎么这么久都没怀孕?”
☆、逼婚之一
戚世恩打了个咯噔,望天不语。
郑宗城俊目里锐光掠起,压低声音道:“……你背着我偷偷避孕了?”
戚世恩毫无底气地挪挪身子,委屈道:“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才行——结完婚也不迟嘛!”
“我问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避孕了?!”他扬高声音,咄咄逼人。
“……是……”她弱弱地回答,不待他发作,迅速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时我们闹得有多厉害,我都没做好准备……”
郑宗城知道她说得没错,但心里还是觉得很堵,他宁愿她堂堂正正就此事与他大吵争执,气得他暴跳如雷也好,摔门而去也好,都好过当着一套背着一套,把他当傻子耍!
戚世恩眼看自家男人脸色风云变幻,阴晴不定,仔细琢磨过他的想法后,突地开口,泫然欲滴:“我当时不也没有办法,跟你说了有用么,我细胳膊细腿的,打又打不过你,你知道后,发了狠要正法我,软禁我,我能怎么办……就像昨晚……你说要硬来就硬来……根本不顾我死活……”说到后来,隐隐有垂泪之态。
话题绕了一圈,又绕到于他很不利的上头来,郑宗城不得不暗自叹服,自家的小女人实在是思维敏捷,逻辑清楚,伶牙俐齿,还极善把握情绪,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心底百转千回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佯怒道:“好了,不说这个,我说你,少动不动哭兮兮地跟我装可怜,假不假?”
“我本来就很可怜!”她就哭兮兮地瞪他兼之蹬他。
“别装!”他板下脸指着她鼻尖。
“啊呜!”她小狮子似地张口就咬,叼住他手指,无论对方如何甩都甩不掉。
郑宗城所有负面情绪再次被驱逐无踪,正所谓,戚小强搞定郑先生的本事实在比激怒他的本事高明!
两人笑闹了会儿,郑宗城心情稍微好转,但还是不打算放过追究她,用玩笑的口气,半真半假地问道:“差不多时候了吧?我找人看个好日子,就先把证扯了。”
戚世恩没搭腔。
郑宗城见状,心底没来由烦躁,同时也颇为受伤,目光落在远处,保持沉默。
戚世恩觉得自己恐怕有结婚恐惧症,不管与他的感情多么水乳交融,每回一扯到结婚生子,她条件反射便是拒绝。但左思右想,仔细推敲,的确,都走到这一步了,她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如果硬要找个理由,便是未来曹青墨这个隐患。
而自她重生以来,与这位姑娘的交锋次数实在乏善可陈,且在为数不多的两回相逢中,她先是不由分说泼人家一身红酒,接着是拖走人家的男伴还甩脸色,从曹青墨那头看来,怕还是她这人不可理喻的成分居多!
戚世恩很想说“让我再考虑考虑”,可身边男人一片冰雪之色,眉宇间浓重的失望萦绕,令她忐忑难安。
她毕竟很爱他,不愿意见心爱之人伤心难过,且他现在做到这份上,她还是不主动不拒绝,显得忒不识好歹。
斟酌良久,她转向郑宗城,扬起笑容,便偎进他怀里。
他一动不动,还是望着墙壁上不知某一处位置,脸色并不见好转。
“其实我挺怕和你结婚的。”她决定改变策略,顿了顿,见郑宗城仍然沉默,继续道,“总觉得嫁给你后,你就不会稀罕我了——你统共也就稀罕了我这么一年……”最后那句话,直说得荡气回肠,千转百回。
修炼成精以谈判为主业的戚世恩同志,再次发挥了她骨灰级的谈话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