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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44)+番外

秦山岭深有同感:“是啊……”

田里予直接瘫坐:“可不是,结果就这德行?”

第五离感慨道:“还得是月师祖,月师祖真厉害……”

“对,月师祖真厉害……”

众少女在甲板上躺下,望着顶上的月光,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也不知道是谁先笑了起来,最后你看我,我看你,都笑了起来。

在众人的笑声里,妙星玄跃上船舱顶部,仰头望向司南的方向,目露担忧。

她沉吟片刻,拉动锁魂绳。

绳索一动,月空中的司南回眸望了她一眼,在识海问道:“怎么了?”

妙星玄心里很着急:“师父快回来。”

司南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如此催促,连忙闪身回到船上。

她站在妙星玄面前,与她共沐同一轮月光,神情关切:“有事吗?”

妙星玄却连忙伸手,要去掐住她的命脉。

司南连忙躲开,与她道:“师父没事,你别担心。”

妙星玄仰头望着她,眼眶很红:“我与师父有玉玦相连,师父的身体什么情形,我比谁都清楚。”

“你失去本命器鼎那天,生机暗淡得好似天上的太阳都死了。”

“现在则像是月光被云遮蔽了一样,奄奄一息。”

泪滴悬在眼眶,妙星玄抓着司南的手,在识海中问她:“你是不是动用了自己紫府中的灵力?”

不然单凭她与诸人的微薄灵力,还有灵石的灵力,并不足以支撑司南挥的那两剑。

要知道猰貐王可是大乘初期的修为,比起司南虽差了一点,但也是世间顶级的妖修。

能两剑伤它,逼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是巅峰时期的司南。

司南沉吟一番,与妙星玄道:“之后,我就不用了。”

妙星玄只觉得胸闷气短,呼吸都不畅快了。

她仰头望着司南,双眼通红,满眼都是委屈:“师父……我真的很……”

担心……

她话还没说完,司南握住她的双手,紧紧捏住:“别哭。”

“师父答应你,说不用,就不用了。”

妙星玄吸了吸鼻子,将眼泪咽回去,一双眼水汪汪地看向她:“那你保证。”

司南颔首,轻轻道:“我保证。”

妙星玄这才好受了些,她抬手,擦掉自己眼泪,垂眸看向司南的腹部:“疼吗?”

司南不明所以:“哪里疼吗?”

妙星玄伸手,压在她的腹部上,仰头望向她:“我是说这里,紫府,灵力撕裂,疼吗?”

清冷的月辉照映在少女脸上,清晰得她脸上微小的绒毛都能看清。

司南望着她雪嫩的面庞,只觉得有些好笑。

她抿唇笑了一下,摇摇头:“不疼的。”

她修行五十载,也受过伤,疼过,痛过,苦过。

最终都只是修行的积累,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疼痛了。

偏偏那少女低头,一手按着她的腹部,微微往前迈了一步:“骗人。”

少女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了两人中间的月光。

她半靠在司南怀里,闭上眼睛,调动体内的魔气,疯狂地吸引灵力,化作木灵之气灌入司南的紫府。

司南直觉不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她一把抓住:“别动。”

司南顿时停下脚步,不好再动了。

明月之下,躺在甲板上的少女们仰头,看向站在船顶那两道互相依偎的身影,不知为何都默契地屏住了呼吸。

好半晌,第五离才在识海开口:“那个……你们不觉得,月师祖和大师伯有点……太亲昵了吗?”

“你们师父会这样吗?”

陆飞霜默默道:“不会。”

芦苇盈接话:“不会。”

青阳沐很委婉:“家师威严,鼓励都很少。”

田里予想了想:“我师父会轮大摆锤给我们玩。”

二言峰的主人,是万器宗青年一代中,有名的癫子沈阆。

沈飞绝挥了挥手,道:“我大姑就是个颠的,排除排除……”

众人默然,好一会第陆飞霜才开口:“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们有没有看过《碧海潮生》?”

就在这时,插入了一道少女娇软的声音:“是碧霄宗主所谱的《碧海潮生》曲吗?”

陆飞霜浑身一凛,失声道:“大师伯!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妙星玄一边给司南输送自己于对方而言微薄的灵力,一边在她们的通灵识海阵中好心提醒道:“因为我也在通灵阵中。”

“劳烦下次说我们师徒闲话,先看看通灵阵。”

“啊!”

月下的第五离尖叫一声,捂住了脸颊,侧身埋向青阳沐:“完了,没脸见人了。”

躺在她身旁的陆飞霜拍拍她的肩膀,温声道:“无妨,这短短三天里,你也干了不少没脸见人的事。”

“这点小事,就随风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

————————

一夜鏖战,黎明破晓时分,东方罄终于通过太虚镜传送到了飞鱼船上。

随着她一起到来的,还有一队御兽宗弟子,个个都是合体期以上。

她撕裂空间而来,落在甲板上,万器宗弟子齐齐躬身行礼:“拜见东方宗主。”

东方罄一袭黑色大袖,黑发以檀木簪挽起,生得剑眉星目,极为风流倜傥。

她抬手示意万器宗弟子不用行礼,看向了船舱顶端的司南,大声喊:“司南!那死猰貐呢?你把他收拾到哪去了?”

“扔出来,让我再揍一顿!”

她这一喊,直接把司南的身份给暴露了。

司南携着妙星玄从船舱顶端一跃而下,语气淡淡:“你来迟了,那混账被我打跑了。”

她朝东方罄走去,黎明的清光里,她一袭黑色夜行衣,戴着银色面具,显得无比高挑修长,气势凛然。

东方罄许久没见她这般装扮了,往日司南出席宴会,不是蓝衫,就是白衣,石青长袍,一枚簪子束发,看起来温润如玉,翩翩君子。

世人总觉得星驰道君是翩翩君子,温文尔雅。

只有熟悉的人知道,这个看似瘦弱的身体里,究竟有多少力量。

哪怕只是单凭体术,也可纵横天下。

东方罄两手抱在胸前,捏着自己的下巴,将司南打量了一番:“你这模样,还挺带劲的。”

话音落下,东方罄立时闪身到司南身旁,一把去抓她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是不是真的毁了。”

还未等她碰到面具,就被司南抬手,死死抓住了手腕。

司南偏头,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怎么,你也要试我吗?”

东方罄长眉微挑,收回了自己的手,笑吟吟道:“怎么会,我是这样的人吗?我盼着你好还来不及呢。”

司南笑笑,扬起下巴示意身后的船舱:“阿缘在后面的船舱,把人接走吧。”

“我和苏师祖打了招呼,阿缘伤得很重,我让她启程去御兽宗救治了。”

东方罄当即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脸,朝司南拱手行了一礼,很是郑重道:“这次是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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