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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一朝觉醒(44)

詹鱼眉梢轻抬:“你怎么知道我去过?”

他到傅云青家的事情,谁也没说过,出门找傅云青是突然奇想,傅云青又很突然地带他回了家。

按理来说,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大少爷,我好歹是个侦探!”刘老七不满地嚷嚷,“调查点事情的能力还是有的。”

詹鱼哦了一声:“那你再帮我找个人。”

“谁?”刘老七警醒地问,“你不会还有个走丢的兄弟吧?”

自打傅云青的事情后,刘老七都有些不自信了。

直到刚才,他都还在复盘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当然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詹鱼到底是怎么找到傅云青的。

带孙雨绵去找傅云青的时候,他短暂地和那个男生接触过。

虽然对方话很少,偶尔几句话也很谨慎,几乎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但他可以肯定一件事,傅云青并不知道詹鱼知道他身份这件事。

“你帮我把陈峡找出来。”

詹鱼垂眼,老旧的防盗门上贴满了小广告,电话号码,对联被人撕掉了边角,显得残破不堪。

他刚刚敲门没人应,倒是隔壁的人出门倒垃圾,告诉他说,这家人已经搬走了。

“陈峡搬家了,我要见她一面。”

“你为什么想见她?”许是职业的缘故,刘老七这个人身上总是有很多的好奇心和探知欲。

詹鱼没有接他的话,直截了当地说:“你就说这活儿你接不接吧。”

刘老七咂咂嘴,有些遗憾没得到答案:“接。”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詹鱼沉默片刻,说:“不能。”

刘老七:“………”你好歹让我问出口再拒绝啊!

不过没关系,做这行的就是得脸皮厚,被拒绝了也不妨碍他絮絮叨叨:

“我很好奇,陈峡这女人抱走了你们家的孩子,詹夫人竟然没有告她,我以为詹家会让她牢底坐穿呢。”

以他和孙雨绵的接触来看,孙雨绵并不是大度的人,更何况这还是孩子被人偷走,被迫骨肉分离十七年。

“我还发现她的账户上突然多了三百万,现金存进去的,你说奇不奇怪,她住的那套房子是月初卖的,刚挂上中介就被人买了下来,前后间隔时间就差十分钟,真巧啊……”

刘老七虽然是在自言自语,但话里话外都是试探,想在这位詹家大少爷身上得到点线索。

本身他接的案子已经结了,但这件事细节里处处都是蹊跷,他有种预感,这后面一定有个大秘密。

对面始终沉默着没说话,刘老七暗忖,不愧是詹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这么沉得住气,一点破绽都不露啊。

“我刚刚买了菜,我的手艺还不错,要不詹少爷你来我这吃个饭?”

刘老七试探性地问了句。

对方怎么着也只是个少年人,面对面的话,应该可以从神态中做些猜测。

“………”

对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安静得就像是……

刘老七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把手机拿远,手机屏幕是黑的。

点开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通话早就结束了,在十五分钟前。

感情他说这么多话,人家早就把电话挂了,不是,能不能讲究点江湖规矩啊。

“现在的小孩儿都怎么回事啊,挂电话都不说拜拜的吗?!!”

詹家班老宅院--

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在树下乘凉,躺椅轻晃,旁边有个小童拿着扇子,微风轻拂,不时撩起老人的丝缕白发。

老人微微阖眼,伴着阳光似睡非睡,安适如常。

前面的庭院里,一群孩子正在凉亭里扎马步,平均年纪也就七八岁,最大的不超过十岁。

燥热的暑气中,脸晒得通红,汗水淅沥沥地打湿了练功服,但他们却一动不动,脚下步伐很稳。

“爷爷,我不想参加学校的演出。”詹鱼站在老人面前,低着头,后背绷着像是一张拉紧的弓。

詹云岩,昆曲中詹派传人,国内少有拿到梅开三度梅兰奖的戏曲艺术家,非遗形象大使……

在这个年近八十的老人身上,有太多别人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荣耀和勋章。

作者有话说:

小鱼崽:我詹同学从来不走寻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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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晃晃悠悠的椅子“嘎吱”一声停下。

老人闷闷地咳了两声,旁边的小童连忙拿过茶碗,放进他的手里。

他接过茶润了润喉,小童接下茶碗,躬身后退。

整个过程中,没有人说话,明明是十几个人的院子,却异常的安静。

老人抬起眼,即便是年纪大了,皱纹密布横生,那双眼却不见半点浑浊。

“跟我来。”他站起身,背着手往屋里走。

旁边的小童站得笔直,偷偷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小声地说:“师兄,加油!”

詹鱼看他一眼,闷声不说话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走,进了里屋,房门“哐当”关上。

院子里悄无声息的一群人齐齐松了口气。

其中一个女孩好奇地问:“师兄这是要干啥?”

“不知道啊,我听到说什么学校的节目,师兄是准备在学校表演吗?”

“哇,真的吗?那我能不能去看!”

“我也想看,但师兄不是只参加公开演出和公益演出吗?”

虽然是在聊天,但没有人站起身,都保持着扎马步的状态,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火热。

“你们小声一点,一会儿师傅听见了!”拿着扇子的小童连连招手,偷摸着往里屋的方向看,“到时候罚你们多站俩小时!”

一提到师傅,一群人立刻收了声音,胆子小的直接闭嘴,不敢再聊了。

这房子是典型四合院的格局,里屋窗户开着,但扬城的夏天,即便是风也是灼烫的,吹到屋里也只会显得闷热。

詹云岩在太师椅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椅子扶手:“说说吧,你为什么不参加。”

詹鱼站在他旁边,手不自觉地搓了下裤缝:“我不想拜泱南老师。”

詹云岩看向他:“原因。”

无论是几十年戏曲人养出来的风骨,还是岁月阅历带来的沉淀,都让这位老人身上染上不怒自威的气势。

此时,哪怕他没表现出什么情绪,却也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詹鱼的手心浸出些细汗,他微微攥着拳,小声说:“他教的没您好,长得没您帅,我不想拜他为师。”

空气凝滞了一瞬,安静地落针可闻。

“臭小子!”詹云岩抓起桌上果盘里的苹果砸过去,“是不是欠收拾,啊!”

詹鱼连忙闪开,长臂一捞,接住砸空的苹果:“爷爷,不能浪费粮食!”

詹云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指着离他三米远的浑小子:“油嘴滑舌!”

詹鱼嘿嘿一笑,小心地把苹果放回果盘。

“啪!”一只皱巴的手突然横过来,猛地攥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