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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一朝觉醒(122)

“你以前还说我跟你像。”詹鱼不服气地反驳。

詹云岩哈哈一笑:“确实。”

“有天,我看到詹启梁拔你的头发。”

詹云岩背着手,回忆着十年前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詹鱼跟着他学唱戏,所以詹启梁只能来詹家班找人。

对于那个年纪的小孩儿来说,根本不知道拔头发有可能的含义,詹云岩看到了,于是就问了。

詹启梁没承认,只说是看到小鱼的头发好像有些毛躁。

詹云岩活了大半辈子,还是自己的孩子,他哪能看不出猫腻,更何况还在有心理预期的情况下……

等人走了,他就把自己的头发和詹鱼的头发送去了遗传学研究室,一个老朋友那里。

于是,他就知道了詹启梁在怀疑什么,或者说,是确定了什么。

为了保险起见,他又验了詹鱼和詹启梁的,结果是一样的。

“刚知道的时候,我很生气,”詹云岩无奈地摇摇头,“但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是他准备继续瞒着我。”

现在说起来心平气和,但在那个时候,他气得血压飙升,连吃几天降压药才缓和过来。

“他可能是怕刺激到您。”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他只是想用着我的人脉。”

詹氏集团在孙家的扶持下,从一个小公司一路做大,那个时候正是蒸蒸日上的关头。

“我其实不在意传承人是谁,”詹云岩说,“对于戏曲来说,能传下去我就知足了,不过可能是我太严厉了,所以让他产生了什么误会。”

詹鱼点点头,很诚实地揭了他的老底:“你明明就很在意。”

小的时候恨不得把他往死里练,整天板着个脸,特别凶,那会儿甚至不让他叫爷爷,只能叫师父。

詹云岩瞪他一眼,“让你当传承人只不过是看你有天赋罢了,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当传承人是吧。”

詹鱼愣了愣,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传承人,成为詹家班预定班主,是因为他是詹家后人。

“天赋又不能代代相承,”詹老爷子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学戏曲是为了詹启梁和孙雨绵,他们不是好父母,我也不是好爷爷,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们而讨厌戏曲。”

詹鱼说:“我不讨厌戏曲,更不讨厌爷爷。”

面对老人惊诧的目光,他笑起来,“严格来说,我也不讨厌爸爸妈妈,虽然没有给我爱,但给了我很多很多钱。”

那些藏在童年的失落,在看到傅云青那几张伤情鉴定报告的时候,突然就消散了。

比起傅云青的过去,他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就算您不再是爷爷,也是我永远的师父。”

詹云岩被他的话钉住,久久不能回神。

“小鱼。”

“嗯?”

詹云岩看着他说:“你该知道,你不是在背负别人的人生,爷爷教你戏曲,只是因为爷爷孑然一身,只剩下这个能留给你。”

因为这句话,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沉重。

即便是精神头很好,也掩不住老人年近八十的事实。

詹鱼抿唇:“您要我答应的事情是什么?”

詹老爷子伸手拍拍他的肩,笑得眼尾褶皱迭起,手背上的青筋如蜿蜒盘踞的老树根。

“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詹鱼一愣:“这么文艺?”

他还以为爷爷会说不要放弃戏曲,他都做好答应的准备了。

结果这老头子是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

没被猜到心思,詹云岩有些得意,眉毛都扬了起来:“去把云青那小子给我叫过来。”

“叫他干嘛?”詹鱼不解。

虽然暑假的时候,傅云青被孙雨绵安排过来,美曰其名是爷孙培养感情,但事实上,詹老爷子每天忙着教徒弟,傅云青天天去学校。

两个人几乎碰不上面,即便是见到了也只不过是““爷爷好”“嗯”这样的对话。

冷淡得还不如他买奶茶的时候和店员聊得多。

所以他是真的想不到,爷爷竟然还会有主动找傅云青的一天,这俩能聊啥,干瞪眼?

“问这么多干嘛?”詹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让你叫你就叫。”

“哦。”詹鱼撇撇嘴,去前院找人。

饭后,大家都去午休了,现下前院空落落的。

“廖师兄,你看到傅云青没?”詹鱼逮住个还没来得及走的人,顿时高兴起来。

廖庆元看到他,不太好看的脸色稍缓,但听到他的话,又不高兴了。

“天天找那个傅云青,眼睛里没师兄了是吧?”他伸手去揪詹鱼的耳朵。

詹鱼灵活地躲开:“是爷爷找,你看到了没?”

“没看到,”廖庆元没好气地收回手,“别跟我提他,听着就烦。”

“师兄你这是上火了?”听他说没看到,詹鱼本来要走,见他这么说,又停下来,“他招你惹你了?”

就傅云青那个面瘫加锯嘴葫芦的性子,竟然也会得罪人?

詹鱼立刻就感兴趣了。

“你倒是心大,”廖庆元不高兴地瞪他,“人家把你使唤地团团转,你还笑嘻嘻的。”

詹鱼啧了声:“我是发自内心地敬爱他,师兄你可不兴这么说。”

“放屁!”

“都骂脏话了,”詹鱼诧异地凑到他面前,“真生气啦?”

许是家教严格的缘故,廖庆元在人前都是讲礼貌的好孩子,认识这么久,詹鱼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话。

“别嬉皮笑脸的,”廖庆元看到他就烦,伸手把人推远,“我这是给你打抱不平,你倒好净跟我作对。”

这个小师弟,是他们那一届徒弟里最讨喜的,不止是他,古师姐,辛师兄他们也都喜欢这个小师弟。

这次热搜的事情出来后,大家都很担心他的处境,深怕他被那位傅少爷针对。

听说这次饯别饭老爷子会把那个傅少爷也叫过来,顿时一群人在聊天群里摩拳擦掌,说要来见见本人,给小师弟撑腰。

作为打头阵的,廖庆元腰没撑住不说,还差点被闪了腰。

“詹家有什么好待的,”他皱着眉,很不高兴地说,“你跟着师兄去北城,古师姐和胡师兄那里也成,咱不用这么伺候着人。”

詹鱼了然,乐呵呵地伸手揽住廖师兄的脖子,哥俩好的样子:“师兄,你这就是误会了吧,我和傅云青是好朋友,特别好的那种。”

“那你给他夹菜?”廖庆元不信,觉得他这是在强颜欢笑。

“那你还给我夹菜呢,”詹鱼没大没小地扯住他的脸皮,“师兄你也是在伺候我吗?”

“哪能一样吗?我那是对师弟的拳拳爱护之心。”

“怎么不一样,我也是对弟弟,对朋友的拳拳爱护之心啊。”

廖庆元:“………”

“滚吧,别碍我眼。”廖庆元哼了声,站起身就要走。

“师兄,”詹鱼出声叫住他,廖庆元停下,却没有回头,“谢啦,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