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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暖(75)

作者: 码代码的Gigi 阅读记录

洗完澡,她从柜子里找了块浴巾裹住身体,刷牙时打开了镜子后的储物空间,从里面拿了个新牙刷。吹干了头发,擦完了护肤品,她才打开了门。

“你去洗澡吧。”

说话时她已经经过了衣帽间,走到了卧室里。她觉得在卧室里放垃圾桶不美观,但没有又不方便,便买了个很小巧的桶,放在了床底下。

此时桶被拿出,里面还多了一团纸巾。她猜到了什么,不敢看他,只嘱咐了句,“毛巾和牙刷给你拿好了。”

“好。”路过她身边时,见她都不敢看他,陈岩故意用手摸了她的头,“谢谢。”

她瞪了他一眼,“不用谢。”

解开浴巾,她走到床尾拿过睡衣时,旁边放了他的内裤。而床下的地上,丢满了两人的衣物。她懒得弯腰,稍微踢了几脚,收到了床底下。

倒不是她懒,而是床底下真的很干净。她买了扫地机器人,定了时,每天都会打扫一遍屋子,她隔一段时间还会拖地,家里的灰尘都很少。

家里顶多是乱了点,特别是衣柜。明明是上个月才收起来的旧枕头,她却翻找了好一会,才找了出来。

黑五打折,她买了个有点贵的枕头,旧的就给他用。她套上枕套丢到床头时,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拆了的盒子,才发现上面写了16。不知他这次待多久,但她觉得买一盒就够了,他犯得着买两盒吗。当然,不是她出钱,她也管不着。这么大剌剌地放着挺碍眼,她给收进了抽屉里。

陈岩洗澡很快,出来时就见她正弯腰将被子从里侧往外拉,她已经穿上了T恤,下边光着腿。T恤有些宽大,盖到了臀部。此时却随着她的动作被拖了上去,露出了黑色的内裤。

听见了动静,许嘉茗回头看他,“你想睡哪一侧?”

“都可以。”

陈岩要走进卧室时,看见地上丢了个小本子,捡起时才发现是她的护照,看到了首页上的信息。无意看她隐私,但还是看了下她的生日。在十月份,还有大半年才到。

后边的签证不少,但他却没有再翻,“你的护照丢地上了。”

“你帮我放旁边抽屉里就好。”她说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走了过去,从他手上拿过了护照,“我来吧。”

将护照收起后,许嘉茗就看到了他坐在了床上,在等着她。

从没跟人分享过自己的床,这种感觉还挺新奇。她关了灯后就摸索着走到床边,刚要爬上床时,手就已经被他扯住要拖到床上。

她在床垫上跳了下,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勾住了他的肩膀,“喂,你睡觉会不会很霸道,要来抢我位置吧?”

陈岩没料到她忽如其来的调皮举动,但也稳稳地接住了她,抱在怀里时觉得她好瘦,“如果会呢?”

“那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如果是你呢?”

“这本来就是我的床啊。”

“行吧。”他笑了,“要你实在闹腾,我就把你打晕了,开车带你回我家睡。”

她的床已经算大了的,她有些好奇,想问他的床到底多大,但她还是止住了这个话题,“你怎么还不困啊?”

“我飞机上睡了的。”

那他这是还没到困的时候,许嘉茗也习惯了晚睡,虽有些累,但躺在被窝里时也睡不着,跟他聊起了天。

“你高中也在美国上的吗?”

“对,学校有点偏,不过风景不错。”

“寄宿高中吗?”

“对。”

“那你一开始过去适应吗?”

“还行吧,一个人挺爽的。你呢?”

“一开始肯定很不适应啊,很想回去。那里中国人很少,只能磕磕碰碰地说英语。你知道吗?来了温哥华,我都觉得说中文比说英文多。”

她是个非常独立的人,其实不是所有很早出来的留学生都能如此独立的,至少是他接触的一部分,都能用钱权买到陪伴与服务。

性格独立没那么简单,更何况是她这样对人很少有依赖的。听着她算得上愉悦的语气说自己很不适应,很想回去,他却有些心疼,伸手将她搂在了胸膛里,“那后来怎么适应的。”

“就顺其自然吧,刚开始几乎都是英语课,放学很早,我就去图书馆看小说,课业比国内轻松多了。我来了这才发现,好多家长都会让孩子上补习班,还有额外的兴趣班。幸亏我去了个偏远点的地方。”

“纽芬兰是吧?”

“你怎么知道?”

“你跟我讲过。”

“哦,我都忘了。”她笑了,他记忆力还挺好,“其实我还挺想那个地方,虽然呆在那儿的时候很嫌弃。房子是彩色的,炸鱼薯条很好吃,后来我去英国玩,都觉得英国的炸鱼薯条不正宗。”

“想吃了吗?”

“还真有点想吃,一冷就很想吃高热量的油炸食品。那里冬天很冷,也只能多吃点御寒了。那时候的我真的好胖,比现在重十五斤呢。”

他从身后抱着她的腰,手从T恤里摸了上去,在她耳边呢喃了句,就惹得她手肘捶了他的胸膛。再用力将他的手从衣服里揪出,他也不放,两人较了真,几乎就要在被窝里打了起来。

直到他一句“别乱动”呵斥了她,再四肢将她圈在了身体里,不让她动弹半分,两人才都老老实实地继续聊天。

他倒时差的方式十分特别,不让自己适应当地的时间,而让跟他在一起的人适应他的作息。

两人聊到了很晚,她实在支撑不住时,才跟他说了句我要睡了,闭上眼时又感受到了他的手摸了上来,她也实在没精神计较了,随了他去。

醒来时,他已不在身边。

这样的一夜,漫长到若不是旁边还有个枕头,许嘉茗几乎都要怀疑是梦。他不在这才是常态,而他落地才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像是陪了她好久。

卧室的窗帘不遮光,房间里算得上亮。

已经不怎么痛了,但人就是很懒,不想起床,她就想赖在床上,反正今天也没课。蜷缩在被子里来回翻滚了好几圈,滚到他的枕头上时,她都觉得上面带了他的味道。

她有想过,可能无法适应两个人一起睡,毕竟对方会侵占一半的物理空间,但她却睡得很好,他起床时都没有将她吵醒。

头埋在了他的枕头上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她不知几点,也不知他去了哪儿,外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胃渐渐苏醒,感觉到饿时,她想找手机打电话给他,但想起手机在外边,她又懒得起床去拿。

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时,她掀开了被子,下床跑出了房门。

陈岩刚提着食物走到客厅时,就见她披散着头发、赤脚跑了出来,他皱了眉,“去穿条裤子。”

“哦。”

她兴冲冲地跑出来,结果被他训斥了回去,像是在指责她在家都不知道要穿裤子似的。见他手里拿了早餐,她也不跟他计较。找了条舒适的薄裤穿上,刷了牙才出去。

许嘉茗再出去时,他正拿了碗盘,将粥和点心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