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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光宝气(49)+番外

“仙帝神君转世吗?”朱知扭头看了顾里一眼,旋即摇摇头肯定道:“绝对不会。”

“为什么?”顾里不满:“那个魔障你都破除不了,可我几滴血出去就搞定了。”

“因为仙帝也好,神君也好,都不可能像你这么无耻。”朱知回答的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顾里对这个理由很不满意,在大蜘蛛的背上打滚嚎叫:“人是会变的嘛,仙帝神君凭什么就不会变?蜘蛛精你不能门缝里瞧我,把我瞧的太扁。”

“死心吧你,仙帝神君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得像你这般无耻。”

朱知坚持自己的推断:“还有啊,就算性格可能改变,眼界也不可能变,仙帝神君就算转世成为凡人,也不会捧着红珊瑚树大叫‘这是我的命!’真没那么眼皮子浅。”

顾里:……

“还有……”

“你还有完没完了?”

顾里终于火起,揪住大蜘蛛身上一撮绒毛:“骂人不揭短不知道吗?我……我那也是过够了穷日子,你就这么往我伤口上撒盐,还是不是朋友啊?”

朱知冷静抬腿从顾里手中抢救下自己的那撮绒毛:“就因为是朋友,我才会苦口婆心帮你正确认识自己的身份,免得陷入痴心妄想中不能自拔。”

顾里:……

好吧,他不说了,果然白云说的没错,蜘蛛精这实话实说的毛病是该改改。

蜘蛛精向东一路疾驰,美轮美奂的仙岛上静悄悄的,宛如死水一般,那份儿安静不但没有令人有祥和之感,反而只觉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让人心头一阵阵发冷。

顾里都把身子贴到大蜘蛛的背上了,一双眼睛四下张望,生怕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一群天魔,领头的大吼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哦,天魔好像不至于这么跌份儿。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忽然身子一震,顾里本能地伸开双臂紧紧搂住了大蜘蛛的头胸连接处,他实在找不到脖子,只好这么叫着了。

“怎么了阿蛛?”

顾里抬头战战兢兢地问,但不等蜘蛛精回答,他就明白了。

就在他们的正前方,是一座花园,奇花异草,兰芝琼瑶遍布其中,光华闪烁瑞彩千条,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而就在这些花草之中,有无数动物和人在穿梭来往。

“那是……鲛人?”

顾里指着离他们最近的三只人鱼,颤抖着轻声问朱知,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明明眼前是热火朝天的场面,却静悄悄的连丝风声都听不见,就如同一个真实的幻境般,这怎能不让他恐惧?

朱知点点头,身子一偏将顾里放下,然后恢复人形,许是这个变身的动作幅度有些大,近在咫尺的鲛人终于抬起头来,他呆呆看着这个方向,然后就猛然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信地看着朱知和顾里。

“怎么回事?”

顾里惊讶看到那鲛人开始掉眼泪,一颗颗珍珠落在他脚下,转眼便堆成一小堆,只看得他眼珠子差点儿瞪出了眼眶。

“他们似乎是被囚禁在这里。”

朱知面色严肃,大花园里越来越多的动物和人往这边涌来,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应该就是之前那些年上岛的修者,说不定这三个鲛人就是那三姐妹所说的族中前辈。

“太不可思议了,这就是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感觉吗?明明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却听不到一丝声音。”顾里盯着堆在鲛人脚底下那些珍珠喃喃自语。然后他忽然振奋地看向朱知:“阿蛛,我们要把他们救出来,一定要把他们救出来。”

朱知震惊看向顾里,他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不了解无耻书生,不,不能再说这厮无耻了,明知困难重重,还如此坚定地要救人,这是多么高尚的情操?如此善良正义的顾里,无耻这种标签仿佛离他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顾里,对不起,我从前真是太小看你了……”

朱知深吸一口气,认真向顾里道歉,不等说完,就听顾里得意笑道:“那是,你才知道啊?告诉你,我也是很聪明的,你看看,那堆珍珠,怎么着也该有一斗吧?说不定还要更多,只要咱们把人救出来,不信他们不分我一半,这珍珠成色很好,个头又大,就算比不上南珠东珠,也可以卖不少钱……”

朱知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以朱知之心度顾里之腹,是他的错。

不管顾里的动机有多么不纯,但有一点他没有说错,这些修者一定要救出来,不仅仅是因为大家同是修者一脉,更因为朱知迫切想要知道,蓬莱仙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白云子和仙鹤会在哪里?那片绝地的毒天魔又是怎么回事?

朱知盘膝坐下,缓缓闭上眼睛,双手自膝上轻轻抬起,蓄满了妖元力后向前一推,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天空变色大地剧震,然而面前那咫尺之遥的隔阂却没有任何改变。

“不是吧?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用?‘

顾里跳起来,却见朱知睁开眼,面色郑重,好半晌才轻声道:“是魔障。”

“魔障?”顾里一愣:“就是先前咱们遇上的那个东西?可那不是黑色的吗?”

“魔障的颜色可以不一样。”朱知叹了口气,目光沉沉看向顾里。

“干……干什么?”顾里警惕看着蜘蛛精,嘴里虽是问句,但一瞬间将倆爪子藏到身后的举动却清楚表明,他其实很明白朱知想干什么。

“你不是要救人吗?”朱知很平静地看着顾里:“我已经尽力,剩下就只能看你的了。”

什么时候他竟然也能在这种关键时刻成为主角了?面对蜘蛛精的看重和信任,顾里只想哭着说一句:“我不要。”出血的伤口很疼,他怕疼啊。

“你不想要那些珍珠了?”

朱知指了指透明魔障内的鲛人,三只鲛人还在哭,眼泪成串落下,脚下的珍珠堆得越来越多。

一刀命中顾里要害,深得快准狠的真谛。

牺牲血还是牺牲珍珠,这是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顾里不停甩着手,手心处的伤口还泛着疼,一想到还要在上面再划一刀,无耻书生疼得心都抽抽了。

然而看着近在咫尺的那一大堆珍珠,想到自己明明有能够装入囊中的机会,最后却因为怕疼放弃,他疼得心肝脾肺肾都开始抽抽。

心疼和全身都疼,很明显后者占据着绝对上风。

“妈的拼了。不就是几滴血吗?”

顾里“啪嗒啪嗒”掉着眼泪,转头对朱知嚎叫:“我高贵的金色血液不允许凡铁触碰,你必须要给我一把宝刀。”

“这还没见血,怎么就哭了?”朱知心疼,替顾里抹去脸上眼泪,犹豫着是不是拉着他立刻离开,就当这魔障后被囚禁的同道们只是一个幻境。

“废话,现在没见血,等会儿不就见了吗?”顾里理直气壮:“我是为了不久之后的伤口而哭。”

朱知:……

“宝刀呢?再不拿出来我改主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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