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朴铸大失所望,直呼大陆军方好没意思。
但许婉心却很开心。
毕竟雁过留痕,人过留声,那么能干的儿媳妇,她为大陆做了那么多的事,大陆要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得多委屈。
既有人知道,哪怕军方永远都不会公开录像,但只要有记录,就算她没有白白冒险。
许婉心还记挂着二儿子,此时心情好了,忙又问:“朴鸿怎么样,他还待得习惯吧,虽然有电话,可我打过去,他从来没有接过一回,都是个叫什么勤务兵的在接。”
但是,他的唇角微勾,再勾,又竭力的忍,才忍住了差点噗嗤而出的笑。
他心说,是啊,他原来怎么就没想过,他太太是有领导,上级的,要是不生崽崽,她的领导要批评她的?
别看苏琳琅嫁到了港府,但她的户口一直在内地,在农场。
因为从正规程序迁移户口到港,哪怕贺朴廷是首富,也特别特别困难。
而且结婚这么多年,贺大少虽然没有证据,但坚信他的太太是一枚PLA女特工。
去年三月,马鸣的太太被剥了头皮,Gonda的一个外籍保镖被枪击成重伤,Gonda的腿被毒贩打断了,贺廷朴跟着苏琳琅去医院探望过,亲眼见识过。
他是男人,还是个勇到,会带着莱库战舰的图纸过港府安检的男人。
但说起毒枭阿坤,疯癫如他,都会害怕,贺朴旭那种二傻子他能不怕。
显然,公安和军方是想劝贺朴旭在去赌的时候顺带做一回卧底,帮忙抓捕毒贩。
但贺廷朴帮他二哥做主了:不去?
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在毒枭身边,她过的日子,应该跟在阿鬼身边差不多吧?
那就依然是地狱,可怕的地狱。
贺章夫妻和几个孩子早被保镖接下船,由司机开车,送去酒店了。
贺朴廷也把保镖们都打发了,独自在等太太。
站在贺朴旭身后,苏琳琅马步稳扎,高举长刀,目光紧紧盯着水面。
突然,咕咚一声,从水中冒出一颗脑袋来,一颗黑头发的脑袋。
贺朴旭紧急回浆,让皮划艇绕着那颗脑袋打转。
苏琳琅紧攥着刀,欲挥,又猛然收回,但目光紧紧,还是盯着水面。
猛的间,水里腾的又冒出一颗脑袋来。
但是不对,袁四爷开赌场前征询过PLA的意见,对方同意了,而且他很精明的,知道贩毒没有好下场,所以从来不贩毒。
拐卖,绑架女性,会伴随着性交易和毒品交易,这是个黑色的黄金产业链,对上刚刚开放,富起来的大陆,那赚钱的速度,贺朴廷都望尘莫及。
而且它会让毒品像瘟疫一样悄无声息的迅速传播,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把大陆变成第二个港府,让毒品和性病腐蚀这个国家。
毒品也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
不过警方专管缉毒,这二位应该是被派下来,来督办毒品案子的。
贺朴旭看起来就像一只落入狼窝的小白兔,那么天真,又那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蹂躏。
但一双细手,修眉凤眼的贺二少越洗牌手越快,渐渐的,快到牛仔杰克都盯不住牌了。
突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变的复杂,具有一种该死的,挑逗式的魅力,同时他停了手,再轻挑两张牌翻开,竟然是四个A,亮完四张,他再笑着搓出四张来,是四个K,依次,又是四个Q,连手翻着,他始终没有看牌,却把一副牌捋的整整齐齐。
牛仔杰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袁四爷却笑了:“不愧我亲儿子,二少还挺厉害的?”
别看他洗的没有章法,但是,他愣是把一副乱牌给洗顺了,这种洗牌法牛仔杰克都没见过。
看贺朴旭和贺朴铸走了,抬头再看老妈,他又问:“阿妈,你们呢,什么时候走。”
许婉心一年多没见儿子了,很想他,乍一见面,看他一脸清秀,干净而蓬勃,自打情人受伤以来,难得的,开心的都会笑了。
但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贺廷朴外貌虽然变了,但性格没变,张嘴还是能气死人。
当妈的经历了重重审批来看他,一进门就要被赶走,这哪是儿子,叉烧还差不多。
叹口气,许婉心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来为女王庆生的人非常多,需要依次排队入场,名次和时间也是早就定好的。
满场男士清一色的黑色西服,但女士们的晚礼服艳丽多彩,华丽而昂贵,每一件都跟许天珠为苏琳琅苦心准备的不相上下。
在这种地方贺朴廷也不过普通人,苏琳琅就更是了。
以为是许天珠的话给了妻子压力,才让她紧张的,贺朴廷安慰她说:“不要想那么多,欧洲市场对贺氏远不及大陆市场更重要,它赚不赚钱,影响不到贺氏的长远发展。”
攥了攥妻子的手,又说:“抓紧我的手,一会儿跟着我走就好了,如果你紧张,就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会走快一点。”
苏琳琅倒还好,昨天晚上就听说过,心里有准备,没那么怕。
马鸣,警务处副处长,还是港府有名的缉毒英雄,他的太太被毒贩挖膝剥头皮属于恶性重大新闻,今天一早,新闻就登上各大新闻报纸的头版头条了。
生意人家,一是讲和气生财,二讲的就是不招惹是非。
许婉心还算了解苏琳琅,给她看报纸,也是要劝她:“琳琅,毒贩不敢碰的。”
贺朴廷说:“阿妈,琳琅做事有分寸,不用你劝她。”
而既然李司令说过,所有的伤亡都可以记在南海部队的账上,那么这一次,苏琳琅就真的要大开杀戒了。
她准备联合贺朴旭,让他开着他的大游艇,俩人在公安的包围圈外围狩猎,见一个杀一个,把所有试图逃跑的毒贩子们全部杀掉?
苏琳琅天生热爱和平,也不喜欢杀人。
但是涉毒者,毒贩子,一颗子弹太便宜他们了。
雷切因其弧度和锋利性,是一把特别适合用来斩首的刀,用它削头,一颗人头只需一刀。
她还有一双虽然不是很大,但黑白分明,眼神清澈的眼睛,眼神中满是凌厉和锐利。
这让Megan特别沮丧,甚至,当对方一身自信和凌厉的逼近时,她会感觉到被压迫。
贺朴廷的太太,一个女性,身材娇小的女性,但她竟然有一身强大的压迫感,压的Megan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苏琳琅笑了笑,又问Megan:“Megan小姐,能跟我讲讲您对港府的印象啊。”
Megan侧眸扫了贺朴廷一眼,才说:“我没有去过,也不了解港府,但我想,托大英和女王的福,它现在应该很不错。”
话说,乔治上校昨晚上门搜查吃了闭门羹,今天等在机场,把贺氏夫妻的大件行李检查了一遍,又是一无所获。
现在,就只剩下保镖手里的东西了。
也就是苏琳琅的珠宝首饰,保镖们的注册配枪,以及贺朴廷的私人印章和支票簿等。
当然,他不会亲自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