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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大嫂,和平香江[八零](32)

刘管家遂说:“少奶奶先去看看大少吧,天玺少爷陪老爷呆会儿。”

苏琳琅也明白,事情太离奇了,老爷子一时间无法接受。

他已经听刘皮讲过一遍了,但肯定还要再听许天玺的讲述。

正好她也得去看看贺朴廷,就出来了。

洗了个澡,她换的是家里送过来的睡衣,此时头发披散,素面朝天,踩两只拖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了。

但所有保镖态度180度转大转变,见她出来就齐声喊少奶奶。

副看护长梁月伶更是率着看护们站在门外,齐齐鞠躬:“苏小姐好。”

又一路小跑:“已经为您备好消毒服了。”

穿上消毒服,再经保镖放行,苏琳琅进了重症室。

先经过的是公公贺章的房间,玻璃房内,一个护工正坐在他的床头发呆。

他脸上戴着氧气面罩,开了胸,上的呼吸机。

照书中说,贺章自此一睡就不会再醒了。

现在也是老太爷不肯接受现实,在强行给孙子续命。

当然了,百亿实业公司的董事局主席,他要真没气了,贺氏也就乱了。

只要他还吊着一口气,贺氏也就不会乱。

这位公公照书里的说法,为人勤勉,心地善良,身为富二代而不浮夸,得力精干,私生活也洁身自好,毕竟有钱人,免不了有点花边小绯闻什么的,但在港府的富豪圈中,是以勤俭爱家,心慈仁善,好捐款而闻名的。

他对苏琳琅也很好,大婚那天许婉心称病不肯出来接茶,贺章为了给她补面子,敬酒时特地挽着她的手,从头到尾。

当时的她反应呆滞,见的人太多,晕的不行。

全凭贺章肘了她一路,他还一直安慰她,说来的都是熟人,叫她不必怕生。

但可惜了的,年方五旬,他就要英年早逝了。

再进一间,就是贺朴廷要长呆一段时间的新家了。

苏琳琅刚进去,听俩护士在用英文交流,似乎是在说什么不肯配合之类的话。

星际时代汉语才是主语言,英语是个很小的小语种。

但苏琳琅恰好学过,她遂用英文问:“怎么回事!”

一个护士说:“病人拒不肯配合清创。”

她话音才落,旋即哐啷一声,剪刀纱布,全被拂到了地上。

是贺朴廷,赤红着眼睛,正在摔打。

他的手腕和脚腕被捆的太深,全在流血,病床下堆满了蘸血的纱布,护士要帮他清创,上药,但他拒不肯配合,一直在挥来打去。

“怎么不给上麻药!”苏琳琅问。

护士解释:“病人是个抗麻体质,目前还没找到适合他耐受的麻药。”

伤成这样,竟然还是个抗麻体质,那他得多疼!

苏琳琅穿着防护服的,也可怜贺朴廷,过去拉他手:“贺少!”

贺朴廷目前处在意识混乱中,戒备心极强,具体表现在,不准任何人碰自己,谁碰他他就会激烈反抗,苏琳琅去拉手,他也是一把拂开,喘的更粗了。

咦,这是回到自己的主场就不乖了,不听话了。

但是不对,他眼睛看不见,可他的神情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正好一个护士要往外清垃圾,苏琳琅瞟了一眼,看到个东西,给捡了回来,放到贺朴廷手中。果然,他一把攥住,总算消停了。

双眼血雾的男人攥着那个东西,才安静了下来。

俩护士对视一眼,面色那叫一个好看。

因为那个东西是苏琳琅的,是她那只被血浸染透的胸罩。

它本来该在车上,应该是被贺朴廷一路攥来的。

也不知道上面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她又戴了足足24小时,味儿也是够刺鼻的。

苏琳琅凑上贺朴廷的耳朵:“朴廷哥哥!”

俩护士试着来扯胸罩,并说:“病人不可以拿这个,No,please!”

那只胸罩上满是血垢,而且是不同人的血,重症室当然不能留,要被清出去。

贺朴廷立刻暴怒,腾的睁眼,应该看不到,但怒视前方。

苏琳琅连忙说:“sorry,but He is my husband!”

她从护士手中夺过胸罩,仍还给了贺朴廷,贴耳说:“你现在必须乖乖听话,配合疗伤。”再命令他:“东西不会被拿走,但你也不准再反抗,能答应吗!”

俩护士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因脑伤而在昏迷中的患者,会听话吗!

但别说,贺大少别的方面不知道怎样,抱大腿功力一流,知道谁才是救他的人。

果然,在护视的注视下,他一点点的松开了手。

苏琳琅把那只胸罩掖到他的枕头下方,郑重其事拍了拍:“拜托你们了。”

护士肯定不愿意放沾满病菌的东西,但有一个还想去抽,贺朴廷立刻扬手。

当然,等他清醒,发现自己盘了这么个东西,大概也要气炸。

但现在,在昏迷和混乱中,那只沾满血的胸罩,就是他唯一的安全感了。

苏琳琅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这是贺朴廷,要是她的兵,她早给两拳头上夹板了。

她耐心说:“朴廷哥哥,东西不会拿走的,我会在外面一直等你的,你乖乖配合清创,等清完创我再来看你。”

说完,她重重把胸罩往回掖了一掖。

男人腾的睁眼,张嘴:“阿……”

咦,他竟然说话了!

苏琳琅想了想:“是我,小阿妹。”他一直喊她叫小阿妹的。

因为脑中出血,渗进了视网膜,男人双眼赤红,又因为麻药免疫,他目前还处在一种极度的痛楚之中,但他脑子应该是清醒的,知道她是小阿妹。

终于,他又说了一个字:“表。”

所以他说的,应该就是那块PATEK PHILIPPE表吧。

表苏琳琅一直带着的,但她洗完澡之后连带她从匪窝带出来的所有的东西,全放在老太爷卧室了,并没有拿来。

她说:“表在呢,你现在也很安全,乖乖听话,配合清创,嗯!”

男人扬起他被捆扎到皮翻肉破,满是血的手,但好半天,松垂了下去。

……

另一边,经由许天玺讲述,事情变的合理多了。

但是也更加的不可思议了。

贺致寰一生经商,走遍全球,深知一点,这个世界上并非生成人形的就都是人,还有许多是恶鬼披着人皮,人,有时候也会变成恶鬼。

就好比许天玺所讲的阿鬼,蛇头,阿衰,匪帮小头目,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但苏琳琅,一个曾在农场砍甘蔗的姑娘,她让一群恶鬼为己所用,还能巧妙的整合各种信息,一举把匪帮的智囊,二把手给送进警署!

那她就不是幸运,也不是她父亲的在天之灵护佑。

而是她自身的能力所为了。

也证明她不但大智若愚,还胸有丘壑,是个有谋有略的将军之材!

好半天,缩在床上,一把骨头似的贺致寰嘶声:“……咳咳,果真如此!”

……

许天玺其实撒了谎的,就好比阿嫂在士多店时,他分明听到她是如何四处撒汽油,并教那个小女孩在自己离开后纵焚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