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好了。”朴余活动四肢，感觉力气都回来了，身上也不冷了，闻着像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他竟然也觉得格外清新。
医生质疑说：“你是不是为了逃避训练装病？”
“我？”朴余道，“我恨不得一天四十八小时用在训练上，怎么会逃避训练？医生，我之前来过的，就是信息素紊乱的病症，我现在有钱了，已经预约了信息素体检。”
“哦，对对，我想起来了。”医生看了眼站在病床边高高帅帅的男孩子，笑问，“他就是每天出现在你梦里的男生吧？”
朴余气呼呼：“可不是嘛。”白天打不过，已经很气了，晚上顾堰还跑到梦里来跟他打架！
顾堰：“……”
方多灿掏耳朵，他听到了什么？！
见朴余承认了，医生就笑着骂顾堰：“看看你干的好事，退后退后，没看见人家的信息素都被你扰乱了吗？”
顾堰惊的根本挪不开脚，他的耳朵也不知道是气红了，还是羞红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也没了，憋了半晌，才开口强调：“他是Alpha，我也是Alpha。”所以不存在什么扰乱信息素的事。
“废话，我当然知道。”医生说，“你们这个年纪，哪儿见过同年龄的Omega？所以耐不住寂寞，喜欢上同龄的Alpha了呗。”
方多灿指指朴余，又指指顾堰：“你们俩竟然……哇哦，重口味。”
朴余拎起枕头朝他砸过去：“闭嘴吧。”
“医生，误会了，我在梦里是跟他打架，他是我对手！”朴余红着脸赶紧解释，弄得他都不好意思看顾堰，也不知道顾堰这会是不是挂着讥讽的笑容看着他？
“行了，你屁事没有，就是即将成人了，信息素不稳而已，等你成人之后，这种情况自然会消退。”医生让护士把抢救的仪器都收走。
朴余皱眉：“可我觉得我的情况没那么简单。我动不动就突然没有力气，骤冷骤热，有时候连呼吸都困难。马上就是新星比武，我不能出问题。”
医生问：“要是参加新星比武，确实是个问题。”
“我已经预约了信息素体检，还没有收到反馈信息，您帮我看看我预约上了没有？”
医生打开电脑看了一眼：“预约倒是约上了，但是你已经排了两千多名，没有两个月是轮不到的。”
“两千多名？”
“对啊，马上就是你们这一届成人之际，很多Beta都想提前知道自己是不是Omega，也有很多像你一样的Alpha信息素不稳，非要检查检查才放心。”
从校医院出来，朴余情绪一直很低沉，一路走回宿舍也没有说话。
到了宿舍，朴余直接要回房间，顾堰喊住他：“学院星球的医疗资源太单薄，大家又都集中在这里检查，排队是必然的。你要是心急，可以去隔壁星球，那里中心医院的院长我认识，可以请他帮你做详细的检查。”
“不用了！”朴余没好气，“啪”的一声将门摔上。
两秒钟后，蓝色的小门打开，朴余板着一张脸走出来：“刚才不该冲你发脾气，谢谢你的好意。”
说完，轻轻把门带上。
顾堰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把大门口属于朴余的行李箱给他拉到屋门口，接了杯热水回自己房间了。
有幸目睹这一切的方多灿，写作之魂熊熊燃烧，默默打开了电脑，进入论坛。
“标题:禁忌恋——我的两个Alpha室友正在相爱。”
“关键词1——柔弱。室友P是个一能十的铁汉，却躲在B的怀里嘤嘤嘤。”
“关键词2——打架。白天教练场训练，晚上还要在梦里打，从床头打到床尾。”
……
*
本来打算回学校就参加训练的朴余，不得又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他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教练场，请了最好的私教训练。
一个叫田甜甜的女孩子，是个Beta，也是被学生最看好的Omega人选。
她很喜欢朴余，一天都安静地陪着朴余。等朴余练习结束了，她才上前给朴余送水。
“朴余，我能问你个问题吗？”田甜甜笑眯眯凑近。
朴余边走边点头：“问。”
田甜甜跟着他上台阶，却因为高跟鞋差点踩空，她羞答答将手递给朴余。
朴余看她一眼，将水又放回她手上，拧眉往前走。喝半瓶的水也得要回去？
田甜甜：“……”
“等等我。”没办法，她只能继续追上去，“朴余，我想问你，这次新星比武你有信心拿冠军吗？”
“有。”
田甜甜羞涩一笑：“别人都说我身体基因挺好的。”
朴余歪头看她：“你刚才问我什么？”
“啊？哦，问你有信心拿冠军吗？”
朴余歪头看着她，“没有。”
田甜甜哭着跑走了。
“擦。”在台阶上坐着休息的方多灿忍不住骂出口，“用这么老的梗拒绝这么甜美的女孩子，你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朴余回答的特别干脆。
“你不喜欢女Omega？”
“也不是，但我不希望未来的另一半是这样。”
“来，说说你的理想型。”
朴余坐下来，放松身体向后靠着，擦了擦额头的汗，认真思索：“我既然要基因最好的Omega，就是希望他不要太柔弱，有自理能力。最好个子高一点，腿长一点，走起路来不用我等他。”
方多灿的目光移到同样在训练场的顾堰的大长腿上，迈一步基本等于别人劈叉。
“希望他有明媚的笑脸，也有不退让的底线。”
训练结束，顾堰跟私教道别，笑容明媚。一群粉丝哗啦啦围上来要签名，顾堰摆手拒绝。
“希望他能够成为我的战友，必要的时候能够与我并肩作战。”
顾堰轻轻松松将一百多斤的训练工具，抬到了不碍事的角落。
“从长相来说的话，我希望他有一双温柔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柔软的唇，如果再有两个小酒窝就更完美了。”
方多灿又去看顾堰，温柔的瑞凤眼下鼻梁高挺，唇微微抿着，不知道是否柔软。顾堰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有两个不算明显的小漩涡。
“唉，说了这么多，都是我在幻想罢了。”朴余叹了口气，“不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会有啊。”方多灿指指顾堰，“如果你不介意他是Alpha的话，他还真的挺符合你的择偶标准。”
“他？算了吧。不过他要是个Omega的话，我还可以考虑。毕竟身强体壮的……”朴余故意损顾堰，戏谑道，“耐压。”
他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顾堰忽然朝这边看了过来。朴余自己心虚，吓了一跳，竟生生吓的打起了嗝，一个接一个，一直打回了宿舍。
吃晚饭的时候，朴余又犯病了。他浑身发冷，而且是冷到极致，好像全身的热血都被抽走了，身体在冻僵的边缘。
他的手机随手扔在了客厅的茶几上，方多灿出去浪了，想求救也不行。他就扶着墙，艰难地往茶几那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