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419M：【她说的连连是她和苏宏的儿子。】
冉静静：“死因能看出来吗，王警官。”
王头翻开曹纪芸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涣散，眼瞳漆黑，瞳孔扩散无神。
因为死亡没多久，曹纪芸的身体还没有彻底硬化，王头调整了一个姿势，将曹纪芸的头颅向上，方便观察。
鼻孔，口腔，指甲，脖颈，他认认真真检查每一处角落，当视线来到曹纪芸的脚上时王头发现了异常。
黑色的皮鞋缝隙上，似乎有水渍。
他用手擦了一下，指腹立刻染上了血色。
王头表情微变，他迅速脱掉曹纪芸的鞋子，发现曹纪芸的右脚少了一个小脚趾。
小脚趾应该是刚刚被切下来的，伤口上留着没有凝固的鲜红血液。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所措。
他们恐惧又无助。
恐惧着这直逼眼前的诡谲压迫，对现状毫无头绪的无能为力。
每个人似乎都怀揣着什么心事，表情都有些不太对劲。
“王警官。”冉静静提醒王头，“曹纪芸的口袋里好像有东西。”
王头听后将注意力放在曹纪芸的衣服口袋里，他伸手在里面掏了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小盒子有一个耳机盒子那么大小，当他打开盒子看清里面是什么后，表情更加复杂。
小小的盒子里，躺着一个风干的肉干。
肉干干瘪发黑，虽然已经缺水到了极点，但还是看出了模糊的人形。
偏大的脑袋，小小的四肢，在肚脐眼的位置，还能看到一条丑陋的黑色线连着。
“呕！”冉静静忽然捂住嘴跑到墙边干呕了起来。
现在大厅里的站位分成了两个位置，一个是以曹纪芸尸体为中心的王头、百里辛和冉静静三人，另外是沙发那边的沈太太几人。
因为距离远，沈太太几人只能看到王头手里的盒子，却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但冉静静的呕吐他们是有目共睹的，几人又好奇又恐惧。
最终还是偷窥成性的李崇明耐不住好奇心走过去看了一眼，看后失控道：“是个风干的小婴儿。”
冉静静的干呕声更大了。
在盒子盖的背面还有一张纸，王头拿出来打开纸张，上面只有三个字。
罪与罚。
看着盒子里的婴儿肉干，又看着躺在藤椅上失去了生命的曹纪芸，李崇明眼睛转了好几圈，才有些恍惚地开口：“这个孩子，该不会是小花的孩子吧？”
王头迅速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了一些痕迹：“你知道什么？”
李崇明眼神有些出神，似乎是在回忆久远的记忆：“小花之前在我那里租房子的时候我偷拍过她，她当时的男朋友是曹纪安。曹纪安对小花很痴迷，经常来出租屋找她，一待就是一晚上，挺疯狂的。”
“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发现苏小花有时候会干呕，我当时还怀疑她是不是怀孕了。”
王头：“……”
“之后有一天”李崇明指了指藤椅上的女人，“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女人，她去找过苏小花。”
王头：“你确定是她？”
李崇明：“应该就是她，小花的事情我基本记得很清楚。而且这个女人长得挺漂亮鲜明，站在小花面前就像一头母狮站在了小鹿面前，气场很足，想记不住都难。”
“她就像是电视剧里演的豪门家长打发贫穷女友一样，傲慢地写了一张支票给小花，让她把孩子打掉。”
“小花起初拒绝了，说想把孩子生下来。”
“这女人不肯，说曹纪芸是曹家唯一的孩子，说他弟弟年纪小不懂事，谈个恋爱玩玩可以，没必要闹出人命。曹纪安有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他们是不会允许苏小花进曹家门的，更不会允许她把曹家的孩子生下来。”
冉静静一双眼睛通红：“她真敢说。曹纪安年纪小不懂事？那小花不是年纪更小？！她的弟弟是她的宝贝，别人加的孩子就不是人了？！”
王头：“然后呢？”
李崇明咽了口唾沫：“小花起初还是不同意，说这是她自己孩子，不会去打扰曹家。曹纪芸最后就用学业来威胁苏小花，说如果她不配合打掉孩子，就去学校检举她，让她被学校开除，无法毕业。”
“最后小花同意了，拿着钱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因为这件事情，曹纪安还跟苏小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小花怀疑的事情曹纪安似乎并不知情，他不知道小花怀了孕，更不知道小花打了孩子需要静养，只知道小花很长时间没有陪他睡觉。再加上小花家里多了些营养品，他以为小花外面有了别人。”
冉静静：“然后曹纪安就原形毕露，从那时候起开始殴打小花？”
李崇明想了想，点了点头：“差不多是那个时间。”
沈太太：“苏小花为什么不告诉曹纪安她怀过他的孩子？”
李崇明：“是曹纪芸让她不要说的。说自己的弟弟精神很敏感，这件事情如果让他弟弟知道一定会情绪崩溃到想要杀人。她说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苏小花自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沈太太：“太离谱了吧？加害者居然说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受害者，这还是曾经法律专业的高材生？真特么有意思。”
李崇明盯着那个小小的婴儿肉干，“但是这件事情已经发生十年了，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它就在她的口袋里吗？”
现场陷入沉默，没人可以回答他这个问题。
“纸条上写了什么东西，王警官。”茶几那边的沈太太问道。
王头：“三个字，罪与罚。”
张丽听后苦笑了一声，“果然，是复仇，是小花的复仇。”
“王警官。”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百里辛指了指曹纪芸的尸体，“另外一个口袋里似乎也有东西。”
王头听后再次摸了摸曹纪芸的另一个口袋，果然在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上面的字就更少了，只有区区两个字：忏悔。
“忏悔……”沈太太细细咀嚼这两个字，“如果这个空间真的是苏小花的亡灵造出来的，那她把我们拉进来又给我们看这两张纸条，是不是让我们忏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李崇明：“忏悔就有用吗？”
沈太太：“忏悔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不忏悔的话肯定会死的吧，就像曹纪芸一样。这个婴儿的尸体在她身上被发现，上面还有‘罪与罚’的纸条。很明显逼迫小花打胎是她的罪过，死亡是她受到的惩罚。”
众人：“……”
“我，我忏悔。小花啊。”张丽慌乱地举手，“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畏畏缩缩看向头顶，“是婶婶对不起你。婶婶当年也想帮你啊，你忘了你都在婶婶家住的那两年，饭菜都是婶婶给你做的吗？婶婶虽然做了错事，但是婶婶也对你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