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病美人又在钓鱼(51)

“赢了。”

谢今低头吻了吻自己的发顶,柔声道,“祝灯,我不后悔。”

祝灯一直睡到十点多才醒。

谢今的衬衫被他睡成了一件皱皮膏药。

祝灯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还打了个哈欠,对谢今的衬衫指指点点:“这件衬衫质量真的不行,我建议你以后不要再买这个牌子。”

谢今挑了下眉,点头道:“好,那你觉得我应该买什么牌子?”

“哎呀……那是你自己的衣服,自己决定咯。”

祝灯坐着轮椅在自己的大病房里转来转去,转了一会儿,去找小护士的麻烦,“漂亮姐姐,你帮我给食堂说,中午我要吃酸辣粉。”

小护士早已经习惯了祝灯的讨巧,借机塞给他一碗红艳艳的石榴:“不行哦,杨主任不会同意的。”

祝灯:“……那庸医什么时候才来看我。”

小护士道:“等杨主任开完今天的会应该就会回来了,祝先生再等一等好不好?”

祝灯:“……”

祝灯长长叹了口气,对谢今道:“算了,你去上班吧。我自己玩。”

谢今嗯了一声:“真的不用我陪你?”

“不用。”

祝灯朝谢今摆了摆手,看着人快要走到门口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诶对了……”

谢今转过身。

祝灯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算了,拜拜。”

谢今笑了一下,重新回到祝灯身边,跟他接了一个吻,柔声道:“没关系,祝灯,想问岑连深的事就问,我不介意。”

“啊……”

祝灯想了想,“那岑连深这段时间有联系你吗?”

谢今摇了摇头:“前两天我让秘书联系了一下易深资本的总裁办,得到的消息是他大概一周前左右去了美国。具体为了什么目前还不知道。”

祝灯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谢谢,爱你谢今哥哥。”

“我也爱你。”

谢今点了点祝灯的鼻尖,“我不像你这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祝灯,我爱你。”

在情侣之间,不欢而散之后往往意味着长时间的冷战,而许许多多的感情就是在这样漫长而无休止的冷战中逐渐消耗殆尽。

就祝灯个人来说,他是非常厌烦这种没有意义的冷战的。

他不是不能去做感情中先让步的那一方,而是在和岑连深的这一步选择之中,留给他的并不是一局能够让步的棋局。

两周时间,足够祝灯放弃一段感情。

这个世界上留给他的时间本来就不算太多,他实在没有必要继续过多的消耗和浪费。

按照以往的时间,在吃完午饭过后不久,杨玉这个庸医就应该来巡查病房。

祝灯这两天实在无聊的要命,因为已经提前备好了五子棋,等杨玉来之后拉着他下两盘给自己解解闷,顺便再说服一下这庸医看看能不能赶紧让他出院。

他想去酒吧,想去开车,想去最后疯狂一下。

然而现在他只能被关在病房里,中午的午餐除了凉拌西蓝花就是水柱南瓜。

哦,还有一盘水煮牛肉。

然而今天杨玉来的似乎格外晚。

祝灯一直等到饭后,又等到自己一个午觉睡醒,杨玉还是没有回来。

于是他只能又去烦小护士:“漂亮姐姐,杨主任还没有回来吗?他再不回来我可能就要不行了,他这样对病人也太不负责任了。病人哭哭。”

小护士:“……”

小护士看了看病房内的时间,祝灯下午有一道药物似乎要进行调整:“祝先生,我去办公室里看看杨主任回来了没有,你等……”

这句话话音未落。

祝灯的病房被从外打开,没有敲门声,而是直接从外被推了开来。

住在这个住院部的人无论医护还是病人都鲜少有这种情况的发生。

祝灯一愣,循着声音瞧过去,便见杨玉站在门口。

他一身的白大褂似乎比平时多了些折痕,像是一路匆匆赶过来的,显得狼狈。

祝灯有些惊讶:“哟,杨主任您……”

“岑连深有给你留什么信息吗?”

杨玉走到祝灯面前,气息发紧,像是人在高度紧张时留下的特殊反应,“看一下你的手机!”

还有一章就完结啦!

第26章

信息?

祝灯懒洋洋的转回头,瞅了眼被自己丢了老远的手机:“没有吧,他都快一个多月不见人影了,不过没关系咯,下一个会更香。”

杨玉的表情一瞬间充满了不能理解:“两周了,你就不能问问他去哪儿了?”

“有什么好问的。”

祝灯偏过头,“我都是半只脚踩进坟墓里的人了,而且他已经三十多了,又不是小孩子,我何必干涉别人的自由。”

杨玉一下沉了脸,几道深刻的痕迹在眉宇间浮现出来,在面上显出一种中年人的萧条:“祝灯,你真的爱岑连深吗?”

祝灯点点头:“爱啊。”

杨玉拧眉。

祝灯“啧”了声:“但我更爱我自己,杨主任,别傻了,这个世界上谁离了谁活不下去呢?岑连深不来看我,他既然要走,我总不能给他捆在我身边吧?那多难看。”

杨玉:“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在这两个星期的时间,他出事了?”

祝灯偏过头,漂亮的眼睛倒映在夜色里,像是听到笑话般的望过来:“杨主任,这个几率恐怕比你所说的要找到合适的配型还要小。”

杨玉却示意一旁的护士出去,关上门:“加州东部五天前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你应该是不会关注这类新闻的。”

祝灯微微一愣。

杨玉道:“疑犯持步枪在路边随机开枪,造成了六死三伤。现在疑犯已经被逮捕,但因为伤者中有两位我国公民,并且其中一名身份特殊,今晚驻美使馆刚刚开启共同审议方案。”

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祝灯点了点头:“然后?”

杨玉:“刚刚使馆的报道出来,显示其中受伤最重的岑姓男士与其助理是为在加州东部一间医院办理人体器官跨国转运手续前往美国,受伤前两人刚办理好手续准备返程回国。”

祝灯将轮椅转了过去,背对着杨玉。

S城的夜色皎洁,远远能看到立交桥上仍未归家的车水马龙。

房间内安静了许久。

杨玉轻声道:“刚刚岑连深的助理suna脱离危险清醒过来联系了我,说岑连深仍在奋力抢救中,我准备跟她再沟通一下现在的情况,你要一起听听吗?”

“……不了。”

祝灯拒绝的非常果决,“我没有听别人聊天内容的爱好,还是您老自己揣摩吧。”

杨玉似乎没想到祝灯会这么干脆的拒绝,一时被怼得滞了半晌,“哪怕岑连深很有可能撑不过今晚了,你也不听?”

祝灯抬头望了眼寂寞的月亮,转过头来,轻轻的笑了声:“杨庸医,你在道德绑架我吗?”

杨玉甩门而去。

空荡荡的病房里转瞬就留下了祝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