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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随风起(197)

发髻肯定是弄乱了,谢薄帮她一丝一缕地梳理着,在她的指挥下,替她重新盘好。

夫妻俩牵着手去了海边沙滩参加夜间的海边新婚舞会。

商界名流们打量这一对新人。

俩人虽然总在拌嘴,但十指紧扣的手就从没分开过。

很自然,不像在演戏。

这哪里是冷冰冰的豪门联姻,这分明就是一对儿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很显然了,谢冷两家的合作必然是珠联璧合,严丝无缝的。

黎渡看着谢薄这样子,真的想笑。

当初不知道是谁一腔怒焰回了谢家,发誓要狠狠报复某人,要让她一生都痛苦、难堪、不得安宁。

这会儿,一只手牵着人家,另一只手空下来还喂她吃甜点,吃着吃着还要亲一下。

黎渡原本想的是,这场婚礼,高低林以微得让他欺负哭几次吧。

想太多了。

怎么说,还得是微微厉害有手腕,专克谢薄这一身邪骨,早些年就已经把这男人拿捏得死死的了。

不过……黎渡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林斜的身影。

还以为这位“哥哥”今天会大闹婚礼,没想到这么平静。

这会儿都不知道去那个角落暗自神伤了。

没吃到瓜,黎渡有点失望。

但如果两个人的结局能如此美好,黎渡觉得,也不错了。

林以微问谢薄:“你会跳舞吗?”

“怎么可能不会。”

“那看来经常参加舞会,和别的女生跳过吗?”

谢薄讥诮地笑了:“不知道多少个,以前舞会上,每个女孩都在许愿能和我跳上舞。”

“好,你可以滚了。”

林以微毫不留情地甩开了新郎的手,回头牵起了黎渡的手:“阿渡陪我跳一支。”

黎渡笑吟吟地要答应,看到身后新郎官冷冰冰的眼神,他伸出去的手拐了个弯,挠挠头:“算、算了,我不会跳。”

林以微回头问谢薄:“有劲没劲?”

谢薄:“我什么都没说。”

易施齐笑嘻嘻地走了过来,牵起了林以微的手:“我陪今天最美的新娘子跳,我不怕他。”

林以微跟着易施齐去了舞池,谢薄也没阻止,眼波流转,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里翩然起舞的女孩子。

过了会儿,谢思濯让人过来传话,叫他过去见见几位重要的合作伙伴。

谢薄饮尽了杯中酒,回头叮嘱黎渡:“别让易施齐灌她酒。”

“知道知道,放心,媳妇儿我帮你盯着。”

易施齐真是个精力无限的小疯子,拉着她跳了甜美的华尔兹,又来狂野的探戈。

林以微今天可受不住这样的运动量,找到个机会连忙推拒了他,也拒绝了其他男士的舞蹈邀约,独自走到自助餐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她四下里张望着,没看到露姨和小猫,今天小猫穿这可爱的白色小裙子,当了一天的小花童,想必是累坏了,让露姨带她回去休息也好。

她在沙滩舞池里寻找着林斜的身影,正奇怪为什么兄长没出现在晚宴上,便接到了他的电话。

“哥,你回来没有告诉我,我要跟你聊聊这件事,你在哪儿?”

电话那端,有呼啸的风声,伴随着林斜轻颤不稳的呼吸声,让林以微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哥……怎么了?你在哪里?”

男人用一种让她极其陌生的音调说:“林以微,我在机场T2候机厅等你,现在过来,不要告诉任何人。”

“什么意思?”她脸色淡了下去。

“我们去加拿大生活,孩子,还有露姨。”

“林斜!”

“来吧,孩子就在我身边,你要和她说说话吗?”林斜将电话放到了小婴儿的手里,“来,跟妈妈说话,让妈妈过来。”

孩子咿咿呀呀地叫着:“嚒嚒,想嚒嚒,嚒嚒什么时候来接小猫……”

绝大的恐惧蓦地摄住了林以微,让她如坠冰窟:“哥哥,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孩子带去机场,哥……”

“林以微,我有没有说过,我真的很不喜欢听你叫哥。”

男人的嗓音扬了扬,沉稳中带了点疯狂的味道,“我从来不想当你哥,我要你属于我,你也只能属于我。”

“你不要冲动,不要伤害小猫,求你了!”

“我不会伤害她,但如果你现在不过来,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他嘴角冷冽地提了提,“现在,孩子和你的新郎官,只能选一个。”

林以微全身冰凉,一阵阵冒冷汗。

“选不出来吗?以以,飞机可不会等你。”

“我……我现在就过来!”

“护照身份证这些,还有日用品和衣服,露姨已经给你打包带上了,你什么都不需要带,只需要一个人过来就好。”

“你什么时候收买了露姨?”林以微最信任的人,照顾了她这么多年的女人,她死都想不到,她会帮林斜做事!

“这怪不了我,只能怪你自己,遇人不淑。”

“机场T2是吧,我……我马上来,你不要带走她……”林以微已经没办法呼吸,没办法思考了,她嗓音不能控制地颤抖着,“我们再聊聊,你要什么都可以!我都答应你!”

“你一个人来,知道吗,不要让我听到警笛声,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你就见不到她了,永远……”

这句话,几乎卸了林以微的力,让她的心沉入地狱。

“我不会的!我现在过来。”

“乖一点,别让人怀疑。”

林以微挂断了电话,颤巍巍地站在原地,冷风吹着她,如刀刃般贯穿了她单薄的身体,血肉淋漓。

她没时间想为什么林斜会这样,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把宝宝要回来!

她转身朝着沙滩酒店走去,黎渡看到她步履匆忙的样子,连忙追上来,问她:“怎么了,微微?”

林以微身体僵硬住,倏而,回头对他轻松一笑:“回、回房间啊。”

“你脸色好难看啊,出了什么事?怎么都冒汗了。”

“我今天生理期,回房间休息一下。”

“我送你吧,薄爷这会儿肯定被他老爸拉去应酬挡酒了,他老爸简直拿他当挡酒牌一样用,也不管他儿子这身体受得了受不了。”

“黎渡……”林以微颤声说,“我自己回去,你不要送我了,你是男生不太方便。”

“噢……好吧。”黎渡没有勉强,“那你注意身体啊,好好休息,给薄爷发给短信说一声。”

“嗯。”

林以微转身,加快了步伐,踉跄地朝着酒店跑了过去。

但她没有回房间,径直奔向酒店前厅,让礼宾帮她叫了一辆车,直奔了青港市机场。

………

四十分钟后,林斜在机场大厅见到了林以微。

她……宛如落跑新娘一样狼狈,脸上泪痕花了妆,穿着舞会的黑色长裙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他面前,愤恨地望着他。

他从未在她眼神里接收过这样的恨意,从未……

但从这一刻起,他知道,曾经爱过他的以以,会恨他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