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爱意随风起(138)

“我觉得她好眼熟啊,论坛有认识她的人吗?”

林以微以前在学校里默默无闻,认识的人不多。

这次冷宝珠的归来,没人提及她就是以前的林以微,只觉得眼熟,似乎以前在学校见过她。

池西语在发型工作室大哭了一场。

这些掺了胶水的颜料,Tony老师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没办法帮她清理掉,黏糊糊地粘在一起,都结成块儿了。

除了将头发全部剃掉,别无他法。

池西语看着镜子里剃成了寸头和尚的自己,哽咽得像在抽筋似的,眼泪哗哗直流,悲伤又愤怒。

讽刺的是,这一桶颜料还是她亲自兑的胶水,那时候心狠得不行,混的是超强劲玻璃胶。

现世报,报应在了自己身上,池西语的眼泪有一半是因为恼羞成怒。

她哭着给谢薄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没有人接。

谢薄不接她电话是常态,她颤抖着,又给哥哥池西城打了过去,一边哭一边跟他抱怨,让他帮她想办法出气。

“冷宝珠!我要她死!!!”

池西城腔调懒懒的:“大小姐,你自己搞出来的事情,我能怎么办。人家冷大小姐来学校开艺术会,没招你,没惹你,你非要给人家一个下马威,让老爸知道了,指不定气成什么样。我还帮你去搞她?开什么玩笑,老爸还让我去追她呢!”

池西语就知道池西城不会轻易答应,嘲讽道:“你还追她,你知道冷家找回来的这位沧海遗珠是谁吗你就追,我告诉你,她是林以微!”

“林以微?眉头有痣那女的?”

“对啊。”

“我靠,真的假的?”

“我亲眼看见的!不管是真的还是冒充的,反正,她就是冷宝珠,冷宝珠就是她。你别忘了以前你是怎么对她的,你还想追她,你追空气吧你!小心她把你jj剁了。”

“………”

池西城反应了一会儿,登上了talktok校园论坛,果然在论坛首页看到了林以微艺术分享会的照片。

照片里,女孩倚坐在暗红色的单人沙发椅上,肌肤白皙如瓷,黑长裙勾勒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曲线。

发尾烫了微卷,唇上涂着烂番茄的红色唇釉,娇艳欲滴。

看她第一眼,池西城又他妈沦陷了。

明知道她和他已经是不共戴天的关系,但池西城莫名就是对她上瘾。

“哥,这仇你必须帮我报了!叫云晖,叫随便什么人,我要她好看!”

“让我想想,想想……”

池西城看着照片里的女孩,眸底一片暗涌,挂断了电话。

………

傍晚时分,林以微开车回距离学校不远的香山别墅群。

这里是冷知韫为她安排的住处,考虑到她时常出行,且位于市中心闹中取静的所在,置办婴儿用品也很便利。

傍晚时分,林以微开着一辆玛莎拉蒂的红色跑车,迎着绚烂的夕阳回家。

一整天没见,迫不及待要亲亲她的小宝贝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她注意到后视镜里有一辆黑色轿车,似乎……一直在跟着她。

林以微调整了后视镜,在绿灯亮起的刹那间,猛踩油门冲了出去,前面路口掉头上了高架桥。

黑色轿车立刻跟了上来,两辆车在高架上狂飙了几分钟。

林以微现在开车技术很不错,谢薄一开始教她练车的基础底子打得好,所以她上手开车几乎没出过任何擦碰的意外,方向盘打得也特别利落。

黑色轿车驾驶者明显有高超的车技,几次掉头,她都没能甩掉它。

林以微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望过去。

距离略远,看不清车里的人。

但她本能地感觉到那人应该是赛车手,否则不可能跟她在高架上僵持这么长时间,狗皮膏药似的,死活甩不掉。

无所谓,林以微现在油箱是满的,她踩下油门,将车驶向远离了香山别墅的郊外公路。

………

露姨推着婴儿车走出公寓,迎着夕阳西陲的那条林间小路,哄着哭闹不止的小婴儿——

“妈妈马上就要回家了,小雪花不哭哦。”

话音未落,露姨看到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宛如幽林般停在路口,不知道停了多久。

车窗缓缓落下,露姨看到了坐在车里的男人。

他瘦了不少,锋利的下颌骨微抬起,摘下月光银无框眼镜,遥遥望过来。

谢薄望着露姨怀里的小婴儿,眸光清冽又深情。

露姨不知该如何是好,赶紧将婴儿放回婴儿车里,转身想走。

谢薄下了车,步履沉稳地朝着别墅走了过来——

“露姨,谁的孩子啊?”

露姨侧过头,防备地望着夕阳中的男人:“这……”

“在英国突然跟我断联系了。”谢薄停在篱笆墙边,看着墙内的妇人,“我找了你很久。”

露姨倒也不惊慌,哄着怀里的宝宝:“你让我照顾好微微,我这一年,一直在照顾她,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只能和国内断了联系。”

谢薄倒也没有责怪她,看着她怀里的宝宝,眼底是溢出来的爱意:“女孩吧。”

“嗯,是……”

“我能抱一下?”

“她……她叫冷珍珠。”露姨忙不迭地说,“是……是宝珠的小姨——冷知韫的孩子。”

“是吗,她小姨的孩子,为什么给你带。”

“我……我只是帮帮忙而已。”

孩子哭了起来,一张白嫩嫩的小脸蛋涨得通红,露姨连忙轻哄安慰着:“不哭不哭。”

谢薄没有离开的意思,和她对峙着。

“冷小姐还没回来,您要不等等她?我去给您泡茶。”

“不用了,我不找她,她这会儿且恨着我,见了面不知道会不会扇我嘴巴,当着崽的面,不合适。”

谢薄轻松地笑着,似乎对林以微打他这事儿习以为常了。

“她不会的。”露姨柔声说,“她变了很多。”

“她没变。”谢薄推开篱笆门,走了进来,“我的以以从来不会变。”

露姨下意识地将婴儿车往身后放了放:“谢薄,这孩子……是她小姨的……”

谢薄从容地笑着:“不用一再解释啊露姨,我又没说不信。”

孩子哭得更大声了,露姨只能将她抱起来,轻轻宽慰着:“妈咪马上回来了,不哭啊。”

小婴儿哽咽得快喘不上气了。

谢薄伸出手:“给我试试。”

露姨退后了两步,防备地望着他。

“露姨,别忘了是谁把你从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捞出来。”男人嗓音里添了几分冷冽。

露姨犹豫了几秒,终于将孩子递了过去:“轻点儿,你没抱过孩子,别摔了。”

谢薄接过了小婴儿,心里掀起如滔天浪涌般的怜爱。

她那么那么小的一只,在他的怀里,像刚出生的小猫咪。

一岁多,五官也成型了,小女孩同时融合了他和林以微的面部特征,这让谢薄满足到无以复加。

他们终于血脉共生,缔结了不可拆分的关联。